玉丫頭身上的衣服早換上了,小胳膊小腿的也簡單的洗了一下,就是滿腦袋的泥巴還糊在臉上。


    少禹沒見過這種陣仗,以後玉丫頭要挨打了,心急的跑上去。


    “爹,是我的錯,你別打妹妹。”


    周應淮睨過去,“還杵在這幹什麽?去重新打盆溫水來。”


    少禹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鍋裏還剩下那點熱水都打了出來。


    玉丫頭揪著周應淮的衣服,聲音細弱可聞。


    “爹,我自己可以。”


    “閉嘴。”


    少禹把木盆放在周應淮腳邊,可周應淮抱著玉丫頭找了好幾個角度,始終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傅卿笑罵他:“你這麽抱著她不累嗎?放下來吧,玉丫頭自己會洗。”


    周應淮隻得把玉丫頭放下來。


    “之陽你過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認出少禹,樂安已經不鬧了,這會兒正張開小手要哥哥抱抱。


    少禹把她接過來,端著個小凳子坐在那裏看玉丫頭洗頭。


    傅卿拿了梳子,重新幫周應淮梳了頭,想起剛才所見,她又笑起來。


    “你說你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怎麽偏被一個不到一歲的奶娃娃折騰成這樣。這也就是沒有外人,要是叫人看見了,你威名何在?”


    “在自己家人麵前要什麽威名。”


    看著乖乖待在少禹懷裏的樂安,周應淮眉心緊皺。


    “這孩子在你們麵前都是乖得不得了,怎麽在我這裏就張牙舞爪的。”


    傅卿忍著笑,“有其父必有其女。”


    周應淮眉峰軒起,“這話是這樣說的嗎?”


    給他梳好頭發後,傅卿才說起了正事兒。


    “這麽算下來家裏的木炭還是不夠,我們怕是要再燒一些木炭?可是後山的樹木這幾年怕是不能再動了,之陽,你知道哪裏還有做木炭的好木材嗎?”


    周應淮想了想,“倒是有這麽一兩處,也不遠。”


    罷了,他喊著少禹:“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村裏那幾個炭窯早就大雨衝毀了,要想燒炭還得重新造一個。


    “對了,你剛才出去辦的事兒怎麽樣了?”


    周應淮側眸看著她,唇角抿著笑。


    “自然是成了。”


    傅卿有些意外,“他們都沒意見?”


    周應淮從凳子上站起來。“他們能有什麽意見。現在井水已經有了,他們出門幾步就有水喝,誰還想費勁兒跑到上山去。再說了,你連糧食都願意分給他們,到時候要是真的沒了水,你會不讓他們來家裏接?”


    她輕笑起來,“那還是他們占了我們便宜,想來還是我們虧了呢。”


    可隻要不再幹旱,得利的就是他們家。


    周應淮效率很快,跟少禹兩個人砍了柴火,還直接在外頭造了個炭窯,兩日過後,他們已經背著新燒好的木炭迴來了。


    村裏家家的火炭都比他們的多,倒也沒人說什麽。


    連著做了兩三迴的木炭,天氣瞬間就轉冷下來,而周應淮也正在著手要把山泉水引到家裏來。


    村裏好些人都去過鎮上,說雖然有人賣他炭,但是價錢太高,且木炭品質太差,都是問的人多買的人少。


    老劉頭家的房子一時半會兒的還蓋不起來,現在依舊住著陳婆子的房子。


    今日大夥兒都來了這裏,就是想說說賣炭的事情。


    李雲娘往雙手哈了兩口起氣,又使勁兒的搓了搓。


    “傅妹子,咱們木炭的價錢定多少為好?”


    早做完小月子的傅卿終於有了出門的機會,她仔細想了想。


    “以前鎮上的木炭是六文錢一斤,就現在這個行情,就算是喊到二十文一斤也不為過。”


    大夥兒一聽,頓時都高興起來,甚至都不覺得冷了。


    二十文錢一斤,這麽算起來,他們家裏囤的那些木炭少說也能買個一二兩銀子了。


    放在以前,這個價格可是村裏人想都不敢想的。


    可傅卿話鋒一轉,又提醒他們。


    “可聽說之前鎮上亂喊價賣貨的人都被裏長罰了,所以這一口價也是頂天了,再往上喊價的出了事兒我們也不好幫。”


    大夥兒都點了頭,紛紛表示絕不會坐地起價。


    “還有,大家一齊賣炭,賺多賺少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絕不能因為自己的木炭賣不出去就低價拋售。若是這樣,來買炭的人隻會把價錢越壓越低,往後我們想再出售,可就不會再有這個價錢了。”


    她才剛說完就立馬有人接了話,“傅妹子你放心吧,這些我們都懂的。”


    “聽說以前王大有偷了周少禹的野兔出去賣,故意壓低了價錢,弄得周應淮的兔子都不好賣了。”


    提及王大有,大夥兒的議論又往他身上去了。


    “我前頭去鎮上看見王大有了,他又做起了賣豆腐的買賣,隻是陪在她身邊的是個嬌小的女人,不是秀芳啊。”


    “他什麽時候另娶了?怎麽沒聽說過。”


    “咱們村進不來又出不去的,誰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這有什麽不知道的,在村裏斷水之前就聽了些風言風語了,說他背著秀芳跟一個寡婦不清不楚的。”


    ……


    傅卿沉默著,並不想搭這個話茬。


    周應淮就陪在她的身邊,知道她麵上冷漠,可心裏到底還是在意的,便出聲喊住了他們。


    “那就明天直接去鎮上,咱們分開些,一部分去集市,一部分去商鋪挨個問問。若是有需求大的,大家可以記下斤兩,給些定金,隔天再給他們送過去,又或者他們親自來村裏買也成。”


    周應淮才剛說完,大夥兒立馬安靜下來。


    春生爹不放心,“讓人進村來,會不會惹來麻煩?”


    “不會。”


    周應淮說的幹脆又篤定,給所有人吃了顆定心丸。


    “之前為了自保,大家不得已才說村裏得了瘟疫。如今旱情已過,新上任的裏長又是個能幹的,燒殺搶掠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再者,以後兩河村還要跟人交往聯係,總不能讓瘟疫兩個字籠罩一輩子。我們解釋的人家不見得能聽得進去,叫人親自來看一看才是最有說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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