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打算將兩個孩子帶走,但有周應淮防著,別說同時帶走兩個,能帶走一個都是難事。


    周應淮上迴說的那些也確實有理,光憑著他自己絕對沒本事把兩個孩子帶迴北境京都。


    但如果有周應淮在,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這世上,除了周應淮自己,也就隻有殷禮文知道這個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了。


    而此時阻攔周應淮離開的,讓他沒本事,一輩子甘心窩囊在這小地方的就隻有眼前的女人跟她懷裏的孩子了。


    隻要殺了她們,周應淮一定會跟自己走的!


    殷禮文緩步靠近她,以她的身手輕鬆就能取了傅卿的性命。


    此時他已經走到傅卿身後,正要出手時,傅卿懷裏的樂安突然衝著他笑起來。


    幾個月的奶娃娃連牙齒都沒有,隻咧著嘴的笑,胖乎乎的小手來迴招唿著。


    這麽可愛的孩子,誰見了不喜歡?


    傅卿轉過頭,看見殷禮文直勾勾的盯著樂安,立馬防備的抱緊了孩子。


    殷禮文迴過神來,斂下了剛才的殺心,鬆開了緊握的雙拳,隻幹巴巴的說了一句:“她跟周應淮長得很像。”


    傅卿沒接話。


    樂安是周應淮的骨肉,不像周應淮難道像他?


    神經。


    以往隻要樂安跟人笑笑,人家一定會忍不住的逗她玩兒,可殷禮文不會。


    樂安第一次嚐到了人生的挫敗,受挫的扁嘴要哭。


    傅卿小聲的哄著,才剛有成效便聽得殷禮文小聲喝止。


    “有人來了。”


    傅卿眸心緊縮一瞬,抱著孩子不敢動。


    她往下看去,正瞧見有道身影往山上來,而那人身上穿著的正是官差的衣服。


    “來了幾個?”


    殷禮文看了一眼,張口就來。“十個。”


    傅卿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十個?那不是全都來了?


    殷禮文往山頂看了一眼,又掃了眼她們孤兒寡母,“你帶著孩子往山上走。”


    傅卿皺起眉。


    後山這麽大,往旁邊躲一躲就是了,也不必非要往山上走。


    山裏野獸這麽多,萬一遇到危險……


    “你走是不走?我身上還有傷,這麽多官差到時候打起來我可護不住你。”


    殷禮文看著她懷裏的孩子,“到時候傷了孩子,我可救不了。”


    當娘的最聽不得這些,她往遠處看看,方才焦躁的目光逐漸變得平緩,應了一聲後,便帶著樂安往上走了。


    確認她們母女二人離開後,殷禮文收迴目光,轉而看著下頭隻有一人的官差,抿起一抹冷笑。


    別說十個官差,就是再來十幾個他也一樣能殺。


    至於正往山頂上去的那兩個,若是她們娘倆命大就算了,可如果遇上什麽野獸,那就是自個的命,怨不得她了。


    傅卿抱著樂安走了半截,轉頭確認已經看不見剛才的位置,便又從另外一處下了山。


    怎麽說原主也在兩河村生活過三年了,就憑她那張貪吃的嘴,上山下山的路早就被她琢磨透了。


    因為幹旱,好多樹木都枯死,傅卿能輕鬆找到下腳的地方。隻是抱著孩子多少還是有點不方便,為了護著樂安,她身上已經被刮破了好幾個地方。


    此時,殷禮文藏在暗處窺探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正要出手時,有人將他撲倒在地。


    殷禮文揮拳過去卻被反製,察覺到招式的熟悉,轉頭去看,果真是周應淮。


    他怎麽來的這麽快?


    劉武聽見過招的響動便追了過來,周應淮無視即將要找過來的官差,隻揪著殷禮文的衣領質問:“她們母子呢?”


    殷禮文指了指山頂的方向,“才聽見官差來就怕死的跑上去了。”


    周應淮勒緊了他的衣領子,大有要把他直接勒死的意思。


    “要是她們母子出了意外,我就把你殷家祖宗都挖出來。”


    他撇開殷禮文,直奔山頂而去。


    殷禮文被勒得咳嗽幾聲,等自己緩過氣來早不見了周應淮的影子。


    正在此時,憑空中劈來一把刀,殷禮文冷笑,隻兩招就把刀奪了過來,反手抵在劉武脖子上。


    劉武瞪著眼睛,眼中皆是惶恐。


    下一刻,劉武的腦袋跟身子一同落地,因在半山腰,腦袋早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


    殷禮文嫌惡的扔了手裏的刀,又轉頭看了眼山頂的位置,突然勢在必得的笑了。


    周應淮追了半路才察覺不對,上山的路根本根本沒有任何新增的足跡,能找到的也隻是他們上山斷水的痕跡。


    他心下猛地一沉,轉頭又往山下而去。


    傅卿抱著樂安,走的格外小心謹慎。樂安一開始還覺得新鮮有趣,可時間長了便就覺得無趣,抱著傅卿的脖子直哼哼。


    “乖,再等等,娘帶你下山。”


    這麽大的孩子怎麽聽的懂這些,隻想要迴家裹著背衫睡覺覺。


    傅卿正站在一處斜坡上。她太過著急便沒注意到腳下,差點兒踩空掉下去。


    樂安受了驚嚇,哇的哭起來。


    傅卿抱緊了孩子,要防著野獸,還得防著官差,又要防著殷禮文。


    “噓,乖,別哭。”


    她讓孩子別哭,可她自己都要哭了。


    樂安著實是嚇壞了,不管傅卿怎麽哄都沒用。


    突然,旁邊窣窣的聲音讓傅卿渾身一僵,還沒等她轉頭,窣窣的動靜就變成了唿唿的喘息聲。


    傅卿僵著身子,腦子裏想過幾百個她們母子被野獸咬死的悲慘結局。


    突然,那東西衝過來,撞得旁邊的幹樹枝劈啪作響。傅卿咬牙閉眼,將樂安緊緊護在懷裏,等著身體被撕裂的痛苦。


    倏然間,又有什麽東西從另外一邊衝了過來,兩個東西打在一起,掀起一陣土灰。


    傅卿不敢迴頭,抱著孩子就往下跑,才跑不過幾步的她又猛地頓住腳步,轉頭去看,被身後的景象嚇得僵在了原地。


    周應淮渾身是血,身下摁著一頭野豬。他生生掰斷了野豬的獠牙,正舉著拳頭一下下的砸在野豬的頭上。


    那野豬早已經斷了氣了,他落下拳頭那一處頭骨凹陷進去,怕是連骨頭都碎了。


    “之陽。”


    聽見她的聲音,周應淮轉過頭,見她們母子平安,眼眶頓時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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