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算就另算!”


    有人心疼的抱著自己已經八.九歲,雙腳都快要耷拉在地上的兒子,朝著傅卿咒罵。


    “飯是在你家吃的,你肯定要負責到底。誰也別想跑。”


    傅卿三兩步走到她跟前,人家立刻抱緊了兒子,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餘嫂子,昨天你自己吃得滿嘴流油,還讓你兒子三次進廚房要肉菜,散桌的時候恨不得把盤子都舔一遍。我雖然不是大夫,不知道你家是不是葷腥吃太多鬧了肚子,但我有廉恥之心,換做我,根本沒臉在這鬧。”


    話是對她家說的,但點的卻是在場所有鬧事的人。


    餘家嫂子麵上掛不住,“你說誰沒臉?”


    “誰來我家鬧事誰沒臉!”


    這句話果然羞走了幾個人,剩下的都是臉皮厚的,一直在門口堵著,但誰也不敢再鬧事兒。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這些人突然讓出一條道,接著就見周應淮拎著一直肥兔子走了過來。


    他麵無表情,根本沒把堵在自家門前一臉不善的這夥人放在眼裏,隻直直朝著抱著孩子站在主屋門前的傅卿走去。


    “受委屈了?”


    他的聲音在任何時候聽起來都格外好聽,現在又故意輕柔下語氣,聽得傅卿鼻尖一酸。


    “那倒沒有。”


    老劉頭站在她的右邊,陳婆子站在她的左邊,玉丫頭還端著板凳守在前麵,三個人把傅卿圍在中間。再想起門前大夥兒不敢吱聲的景象,他媳婦兒確實不像受委屈的樣子。


    “爹,兔兔疼。”


    玉丫頭心疼的看著周應淮手裏的兔子,扁著小嘴都要哭了。


    周應淮把兔子圈好,陳婆子按耐不住的把事情說給他聽。


    他眸心漸冷,目光一一掃過門口眾人,神情和語氣裏探查不出任何情緒,“那就等著大夫來吧。”


    他對門口這麽些人沒有半分客氣,甚至連眼皮都沒抬起來過,徑直去了屋後。片刻後再出來,便是抬著一張新做好,上了漆的八仙桌出來。


    傅卿知道他一直在屋後忙活,但從來沒去看過,沒想到他竟然是琢磨這個去了。


    老劉頭謔了一聲,又跟著他走了一趟,去屋後一人拎了兩個凳子出來。


    這一套八仙桌做得極好,漆麵也上的格外漂亮,就連四個凳子也是用了心的。


    桌子很幹淨,但陳婆子還是拿抹布來擦了擦。傅卿抿唇笑了笑,把樂安塞給周應淮,轉身又給他們泡了壺茶。


    “劉叔你坐著,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陳婆子把她攔住,“都這會兒了你還有心情做早飯?”


    “為什麽沒心情,我心情好著呢。”她拉著陳婆子,“大娘,幫我做飯吧。”


    陳婆子沒明白她的意思,歎了口氣被她拉去了廚房。周應淮抿了下唇角,給老劉頭倒了杯茶,“劉叔,喝茶。”


    看著門口那幫人,老劉頭哪裏喝得下去。


    “你怎麽還有心思喝茶。”


    家裏的茶具都是鄉下最普通最便宜的茶具,茶葉也是最次品的,但在周應淮手裏,竟喝出了一種貴氣。


    見他這樣,老劉頭心裏的煩躁竟然莫名平靜下來,便也學著他的樣子,悠然的喝著茶。


    不多時廚房裏飄出香味兒來,把堵在門口那幫人饞壞了。飯菜上了桌,多的快把桌子都擺滿了。幾個緊挨著門口站的看見桌上擺了一大盆紅燒肉,更是饞得直咽口水。


    大夥兒都拉了半宿,肚子裏早就沒東西了。有小孩終於忍不住,拉著她娘的衣服喊:“娘,我餓。”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會兒吃死人了。”


    聞言,大夥兒齊刷刷的看過去,卻見那張四方桌上幾個人吃的格外香,飯桌上談笑風生,壓根沒把門外那些人當一迴事。


    有幾個人沉不住氣,你推我搡的弄了半天,終於推出個頭鐵的,剛要說話,就聽背後聲音響起。


    “娘,大夫我請來了。”


    是少禹。


    玉丫頭跑出門外,衝著擠進來的少禹晃了晃手裏的筷子。


    “哥,吃飯了,有紅燒肉,可香了。”


    那些鬧肚子的一邊捂著肚子一邊聞著香味兒,半晌都不舍得離開。昨天那樣的席若是再能吃一迴,有人甘願再拉個幾天的。


    少禹不餓,忙把大夫請進來。傅卿剛要起身,周應淮把手輕放在她的肩膀,示意她留在家裏,自己則是放下筷子,走出去跟大夫交代。


    大夫看了一圈,皺眉道:“這麽多人,每個人都要看?”


    周應淮點頭,“腹痛不適的人,每個人都看。”


    “那診金怕是不低。”


    “無礙,我付得起。”


    大夫見他家桌上的飯菜豐盛,不像是一般鄉下人家,便允了這事兒。周應淮把家裏的桌椅搬出一張來,放在門口幹淨的地方,讓大夫挨個給他們看診。


    看大夫不便宜,抓藥更是嚇死人,如今有免費的大夫給看診,大夥兒都爭搶著想排第一個。


    “讓孩子先看。”


    大夫指著其中一個痛得臉色發白的孩子,他娘高興的領著兒子過來,“大夫你仔細給我兒子看看,他昨天晚上又吐又拉,今早上都瘦了一圈了。看這小臉,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


    說罷,她抓著兒子的手遞過來,大夫接過號脈,又讓孩子伸出舌頭看看。


    才剛收了手,孩子娘立馬拉了袖子,把手伸到大夫麵前。“大夫,我也不舒服,也是又吐又拉整整一晚上呢。”


    大夫抬頭看了一眼,她又湊下來,恨不得把整根舌頭都吐出來,活像個吊死鬼。


    隻一眼,大夫已經嫌惡的擺擺手,讓其他人過來看診。


    那女人拉著她兒子,不甘心道:“這就看完了?”


    大夫都不想搭理她,又喊了其他帶著孩子先過來看診。結果一連看下來,大夫一句話沒說。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怎麽隻會看不會說?”


    “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不是周少禹隨便找個人來冒充的吧?”


    “難怪呢,這擺明了就是跟周應淮家一夥的!”


    ……


    大夫被這些人壓的插不上嘴,周應淮隻身往大夫跟前一站,他什麽都沒做,所有人卻都不敢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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