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室中,隨著疑問得解,古玄豁然開朗,取出一壇沉醉藥酒,暢飲一口。


    王莽道:“憑你十幾年積累的氣運,依老夫最初的料想,搶奪前幾枚幽冥鑒,應當會易如反掌,順暢無比,就如初次前往庚寅城那般,卻沒想到這般困難。”


    古玄神色一動:“前輩有何發現?”


    王莽鄭重道:“老夫思來想去,隻能有一個原因,無論幽冥鑒,還是陰墟秘境,都與天地浩劫有關。”


    古玄雙目微眯,手指不禁握緊酒壇:“想來正因如此,在我詢問如何提升戰力時,前輩才會提出祭煉法器。”


    王莽感慨:“身為應劫者,你必定要麵對大浩劫,這點無可避免。老夫若能相助一臂之力,樂意效勞。”


    “有勞前輩。”


    古玄麵露感激之色,當即放下酒壇,取出紫月刃和幽黑斷劍,各托於手上。


    “客氣作甚。”


    王莽話音一落,生息珠就從古玄的天靈蓋飛出。


    隨著兩點小黃光從生息珠飄出,分別閃入紫月刃和幽黑斷劍的神引陣中,兩件法器轉眼就祭煉成功。


    王莽一動念力,紫月刃和幽黑斷劍紛紛飛起,在修煉室內盤旋飛舞。


    這種法器隻銘刻一個神引陣,連法力都無法貫入,隻能用本體進行攻擊。


    古玄飲了口藥酒,麵露滿意之色,隨即取出一個空儲物袋,笑道:“前輩不妨祭煉一個儲物袋,存放法器。”


    “此舉甚好。”


    王莽嗬嗬一笑,生息珠再次閃出一點黃光,融入儲物袋口,隨即念力一動,紫月刃和幽黑斷劍紛紛飛入儲物袋。


    古玄拋了拋儲物袋:“斷劍不殘,還差合適劍名,前輩何不取一個。”


    王莽略一思量:“此劍由烏摩金煉製,又是斷劍,且管其叫摩缺劍。”


    古玄若有所思:“前輩目前還能祭煉的,隻有下品紋器和追魂金雷珠。”


    王莽沉吟:“你更需要追魂金雷珠,老夫僅僅輔助戰鬥,祭煉下品紋器即可,下品紋器用來器爆不錯,待進入陰墟秘境,再祭煉追魂金雷珠,另外給老夫一些符籙,萬一有戰鬥,興許用得上。”


    祭煉下品紋器,隻需烙入元神印記即可,祭煉中品紋器才需要掐動指訣,至於罡力境的符籙,探入念力催動,就能自行激發。


    日後的戰鬥中,王莽能直接驅使法器對敵,而古玄身上僅有六顆追魂金雷珠,確實更需要此寶。


    古玄的可爆下品法器僅有兩件,當即取出,清除元神烙印,隨後取出一遝符籙,足足有四五十張。


    生息珠中飄出兩點小黃光,分別融入兩件下品紋器的烙魂陣中,隨後將紋器和符籙裹入儲物袋。


    生息珠飛迴上丹田,古玄收起王莽的儲物袋,經此一舉,自身實力大增。


    ……


    一艘晶瑩剔透的靈舟當空隱形,疾速飛行。


    靈舟上盤坐著三位罡力境後期修士。


    一位是臉如雞皮,皺紋深深,兩鬢斑白,身體枯瘦的灰袍老者。


    一位是體型魁梧,滿臉絡腮胡的銀袍大漢。


    一位是頭戴羽冠,長髯垂胸,麵色紅潤的青袍男子。


    銀袍大漢是位魔修,肩頭蹲著一隻尋寶鼠,當下朗朗出聲:“前兩處散修聚集地都沒有遇到幽冥鑒,但願在基山能有所斬獲。”


    “但願如此。”灰袍老者同樣是魔修,“此島的幽冥鑒大多落入宗門手中,即使有散修僥幸得到,多半不會留在原洞府,而是遠走高飛,尋隱秘之地潛伏,待陰墟秘境出世,再拋頭露麵。”


    “李兄所言甚是。”


    青袍男子是木屬性靈修,當下搖頭晃腦地接腔,冠上的羽毛隨之晃動不已。


    “待尋遍島上的所有散修聚集地,若還一無所獲,我等隻能硬碰法力境。那些奪得幽冥鑒的散修,縱然有可能躲藏於世俗城池或深山老林,可此島地域廣闊,要去尋找他們的蹤跡,不亞於海中撈針。”


    “法力境哪有那麽容易對付。”灰袍老者的神色突然變得陰沉,“老夫之前極力反對向真人動手,並非妄自菲薄,老夫當年與法力境較量過,當年一戰,三位後期修士與兩位中期修士聯手,對陣一位法力境初期修士,結果隻有老夫一人僥幸存活。老夫的道侶就是在那一戰不幸隕落。”


    “李兄的道侶原來是這般隕落。”青袍男子不由神情凜然,“法力境確實硬碰不得,實在不行,我等隻能放棄,待陰墟秘境出世,再做計較。到時可在修士進入陰墟秘境之前,或者離開陰墟秘境之後,到途中進行截殺。”


    “吱吱!”


    銀袍大漢正要迴應,尋寶鼠突然大叫兩聲,並伸出一隻爪子,指了指前方。


    青袍男子眉梢一挑,欣然問:“楚兄,幽冥鑒?”


    “正是。”銀袍大漢麵露喜色,“就在前方的基山。”


    “哈哈哈……”灰袍老者長笑一聲,若非有隱形的靈舟遮掩,隻怕會聲震長空,“大半年來,這是老夫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是啊。”青袍男子深有同感,目中精光畢露,“我等已在此島奔波近年,不是徒勞無功,就是有心無力。據我所知,基山沒有法力境存在,無論如何,都要搶到幽冥鑒。”


    “可也不能大意。”銀袍大漢摸了摸尋寶鼠的腦袋,“幽冥鑒出世不久,對方八成是搶來的,能搶到幽冥鑒,必然不是愣頭青,還敢留在洞府,若非身不由己,就是自恃戰力,不怕被搶奪。”


    “景兄所言有理。”灰袍老者點下頭,“且去現場看看,隻要對方不是法力境,我等就有搶奪的底氣,加上雲隱舟隱形,也是一大優勢。”


    隱形的靈舟並沒有加速,依然徐徐前進,在尋寶鼠的指引下,最終懸停在基山的一處山穀上空。


    青袍男子長身而立,將念力一探,緩緩道:“虛空中的五行靈氣朝穀中匯集,波動幅度不大,顯然對方是潛質不高的五行靈根。景兄興許說對了,對方極有可能在迴複損耗的罡力,甚至療傷。”


    銀袍大漢取出一粒白色丹藥,給尋寶鼠服用,同樣探出念力:“虛空沒有魔氣波動,對方有可能獨自一人。”


    “最好如此。”灰袍老者望向下方的黑白兩色霧氣,目光閃了閃,“鍾兄身上法陣較多,可識得此陣?”


    “隻有幾套法陣罷了,對於玄奧的陣理並不精通,此陣也從未見過。”青袍男子緊盯著黑白兩色霧氣,“穀中既有修士在,大可強力破陣。”


    銀袍大漢將尋寶鼠放入大袖中,思量道:“此地散修聚集,不遠處就有其它洞府存在,鍾兄不妨直接現身,我和李兄隱於虛空,以防萬一。”


    “如此比較穩妥。”


    青袍男子沒有異議,當即拂動大袖,從中飛出一柄青色闊劍,隨後身體一動,躍出雲隱舟,站於青色闊劍上。


    念力往黑白雲霧一探,青袍男子就拂動大袖,祭出一塊陣盤和十三杆陣旗,隨即雙手連連掐訣,不斷點向陣盤。


    嗡的一聲,陣盤顫動不已,表麵有靈光閃爍不定,十三杆陣旗紛紛飛出,當空圍成圓圈,並閃爍消失。


    隨著最後一道指訣掐出,虛空的五行靈氣匯聚而來,很快形成一根臉盆口粗的五彩光柱,帶著巍然的氣勢,擊向穀中的雲霧。


    轟的一聲悶響,穀中的黑白兩色雲霧開始翻滾不休。


    與此同時,古玄儲物袋裏的一塊陣盤忽然嗡鳴不已,表麵靈光狂閃,顫動個不停。


    古玄立馬停下修煉,退出入定狀態,剛才引氣時,就感覺天靈氣在疾速流動。


    距離開始閉關已過去一個多月,古玄一直引氣修煉,沒有用迷蒙蟲輔修。


    古玄才進階中期不久,若是抓緊修煉,罡力和念力倒很容易增長。


    這時候,古玄一動念力,陣盤從儲物袋飛出,懸浮於身前,隨即掐出幾道指訣,陣盤的嗡鳴聲驟然停止。


    同一時間,穀中的雲霧不再胡亂翻滾,開始疾速旋轉,黑色兩色霧氣逐漸分離,形成太極圖形態。


    太極圖的陰魚邊是黑色霧氣,陽魚邊是白色霧氣,兩邊霧氣呈現漩渦狀,疾速流轉不定,漩渦中心就是陰陽魚眼。


    那根粗大的五彩光柱,正好擊向太極圖中間,被黑白雲霧分化為五彩流光,不斷流向兩邊的漩渦中心,消失不見。


    從外麵看,五彩光柱如同水柱,而黑白雲霧宛如海麵,水柱擊向海麵,就化為水浪,接連被兩團漩渦吸收。


    “這是什麽法陣?”


    青袍男子眉頭微蹙,連忙掐出兩道指訣,虛空中的五彩光柱頓時分為兩根。


    每根五彩光柱都有桶口粗,展露出更強氣勢,分別擊向黑白雲霧的漩渦中心。


    洞府中,一扇扇木門打開,除了秦劫,其他四人紛紛從修煉室走出,古玄的身側跟著一塊陣盤。


    但凡法陣都有個妙處,處在法陣裏麵,念力和神識可以輕易滲透到外麵,在法陣之外卻做不到。


    古玄等人站在平地上,紛紛抬頭仰望,上方的雲霧黑白分明,兩團漩渦疾速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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