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璿璣道人的傳訊,冰魄道人瞟了她一眼,鄙視意味十足:“璿璣姐總算反應過來了。”


    璿璣道人迴瞪一眼,眸中卻是風情流轉:“冰魄弟弟這般玩味神態,莫非皮癢討打不成?”


    冰魄道人不再打諢,正經傳訊:“烈皇隱瞞蕭禁行蹤,隻有一個原因,烈皇曾為蕭禁卜算過天機,而蕭禁的血脈機緣就在南洋境。”


    璿璣道人迴訊:“此言甚是,南洋境既然有蕭禁的血脈機緣,甭管他是否應劫者,用來化解南洋境浩劫,再合適不過。”


    冰魄道人給璿璣道人斟了一杯靈酒:“璿璣姐特地留玉佩給西門書,不也是看中他的潛力。”


    璿璣道人這才麵露笑意:“據本宗探子收集的情報,西門書資質優越,靈根差勁,卻與諸多靈體修士相交甚密,單單這點就不容忽視。當初給他玉佩,本想結個善緣,不想他竟與隱秘勢力連連扯上關係。”


    “蕭禁得知事情原委,第一反應並非致謝,而是和西門書傳音交流,此人的能耐可見一斑。”冰魄道人舉杯飲酒,“待時機一到,若有必要,冰魄姐不妨給西門書卜算天機,說不得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璿璣道人:“以西門書的靈根潛質,如何會是應劫者,何況卜算一次天機,需要耗費五百壽元,以我的壽元,壓根耗費不起。”


    冰魄道人正要傳訊,就見古玄和蕭禁聯袂走進來,轉而飲盡杯中酒。


    璿璣道人望向古玄,含笑道:“老身與冰魄道人尚有要事處理,書道友若無閑暇,可自行離去。”


    冰魄道人一拂大袖,從中飛出一枚孔雀形態的藍色玉佩,停在古玄麵前。


    “此為本尊玉佩,書道友日後若有隱秘勢力的重要消息,也可告知本尊。”


    聞弦歌而知雅意,古玄接過玉佩,稱謝一聲,連忙告辭離去。


    ……


    一艘藍色靈舟,在寒流島低空飛馳,發現高空處的玉骨舟,連忙將舟身傾斜,往上疾飛而來。


    古玄盤坐在玉骨舟上,見到藍色靈舟的動靜,連忙降下飛行速度。


    流光溢彩的藍色靈舟,很快攔在玉骨舟前麵,透過透明結界,可見舟上盤坐著五位罡力境修士,一個後期修為,四個中期修為。


    “我等皆為大寒宗巡邏修士,不知道友駕臨本島,有何貴幹?”


    為首的罡力境後期修士,是一位白袍男子,念力往古玄身上一探,連忙出聲詢問,並未傲慢無禮。


    “在下並非駕臨,正要離去,驚擾諸位道友。”


    古玄嗬嗬一笑,連忙取出冰魄道人的玉佩。


    白袍男子見狀,驟然麵露恭敬之色:“原來道友是冰魄聖主的貴客,在下有眼無珠,多有冒犯。”


    其他四位修士雖未出聲,但都神色詫異。


    “無妨,在下告辭。”


    古玄收起玉佩,念力一動,玉骨舟疾馳而出。


    望著玉骨舟漸飛漸遠,白袍男子沉吟:“此人擁有聖主的玉佩,定然來頭不小。我等速速迴宗,此事當向宗主稟明。”


    ……


    群礁島大岩峰峰頂,黑霧緩緩彌漫,虛空五彩靈光一閃,玉骨舟現形而出。


    古玄盤坐在玉骨舟上,祭出一枚叩陣符,隨著指訣掐動,一股紅色光束擊向下方的黑霧。


    黑霧一陣翻滾,卻沒有裂開缺口,五彩鸚鵡直接從黑霧中飛出,頸脖掛著一枚法陣出入符和一節玉簡,脆聲道:“黃道友,果然是你,小櫻沒有猜錯。”


    紅色光束一閃而逝,古玄收迴叩陣符,笑道:“小櫻道友別來無恙,逍遙真人可有在洞府?”


    五彩鸚鵡迴道:“主人和秦道友在銀川島,請黃道友讀玉簡。”


    古玄剛剛見到玉簡,就有所預料,當下探入念力,逍遙散人在玉簡中記錄了不少信息。


    收迴念力,心念一轉,古玄鄭重道:“酉序老鬼尚未隕落,在下見過逍遙真人和秦道友後,會離開一段時日,另尋洞府修煉。小櫻道友,後會有期。”


    “黃道友保重。”


    五彩鸚鵡說完,翅膀一扇,自個飛入黑霧中。


    玉骨舟在群礁島上空飛一圈,古玄感慨:“散修居無定所,好不容易有合適洞府,如今又要離去。”


    王莽輕笑:“你小子四處惹禍,注定要漂泊。”


    “惹禍?”古玄麵露苦笑,“非我所願。”


    ……


    古玄用兜雲珠隱形,抵達銀川島後,先悄然來到伍城的破敗莊園。


    隱形的雲朵當空懸浮,古玄俯視下方的大坑,與當日相比,除了坑底多出一個洞口,倒沒有其它變化。


    王莽道:“此洞道是旋風團造成的,看來酉序老鬼和裘老鬼都沒有喪命。”


    古玄暗歎:“酉序老鬼已夠難纏,如今又多一位裘老鬼,去地下洞窟瞧瞧。”


    王莽接聲:“地下洞窟頂壁那顆七彩珍珠,價值不菲,是深海的萬年珍珠,能用來煉丹。”


    古玄驅使雲朵飛入洞道,沉吟道:“尋寶鼠當日感應到的寶物,興許就是七彩珍珠。”


    當古玄飛到洞道盡頭,赫然發現地下洞窟已坍塌,於是打道離開。


    ……


    銀川島花城是一座凡人城池,隸屬開靈宗管轄,城中種著各種花卉。


    逍遙散人除了群礁島洞府,在銀川島的凡人城池,還有不少府邸。


    花城盛產的花卉遠近聞名,客商雲集,使得此城有許多租賃給客商的宅院。


    逍遙散人在城中的宅院較小,隻有一進院。


    按照玉簡記錄的地址,古玄直接隱飛到宅院上空,探出念力,觀察客廳。


    客廳牆上掛有兩幅書法和兩幅水墨畫,全是名家手筆,懸掛位置不同,代表不同的信息。


    古玄暗道:“逍遙真人果然在此落腳。”


    王莽道:“秦鼓並未外出,獨自在書房練字,沒見到逍遙散人。”


    古玄的念力連忙掃向書房,書房門半掩,秦鼓正在裏麵伏案揮毫。


    秦鼓身穿灰色長袍,發髻束有皮質小冠,平添幾分儒雅,看上去如同書生。


    古玄落在庭院上,現出形跡,隨即收起兜雲珠,朝秦鼓傳音:“秦兄舞文弄墨,真是好雅興。”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鼓神色一動,連忙擱下毛筆,待轉身見到古玄,就奪門而出,三步並作兩步,迅速來到近前,直接躬身行禮。


    “黃兄救命之恩,在下銘感五內,沒齒難忘。”


    通常行禮都是身體微躬,秦鼓的上半身卻呈直角彎折,這是大禮。


    古玄連忙扶起秦鼓,正色道:“我等一同探墓,理應互幫互助,秦兄行此大禮,叫我如何敢受。”


    秦鼓笑道:“在下當日能保得小命,全靠黃兄力挽狂瀾,自然當得此禮。”


    古玄轉而問:“秦兄如今的元神如何?”


    “咱們去客廳敘話。”秦鼓邊走邊道,“由於融合二弟的殘魂,在下非但保住修為,元神強度還有一定提升,且擁用金水雙靈根,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王莽詫異:“秦瑟的殘魂被同化,靈根居然還能保住,真是怪哉。”


    兩人走進客廳,在茶幾旁相鄰而坐。


    秦鼓取出兩個酒壇子,遞一壇給古玄:“嚐嚐花城獨有的花酒,烈性不足,但別有一番滋味。”


    古玄拍開封泥,直接暢飲一大口,含笑評價:“酒中藏花香,確實不錯。”


    秦鼓猛灌一口,隨即擱下酒壇子,歎道:“舍弟等同隕落,在下重獲新生,元神迥然,斟酌再三,就改名為秦劫。”


    “秦劫,劫後餘生,恰如其分,好名!”古玄揚聲大讚,“我也取了個道號,就叫孤熵。”


    秦鼓舉壇邀飲:“天道好輪迴,在下能認識孤熵兄,足慰平生。”


    古玄飲一口花酒:“金水雙靈根,與秦兄的功法是否有衝突?”


    秦鼓緩緩道:“說來也巧,在下早年得到一部古功法,金水雙屬性,與舍弟一同修煉。此番多出水靈根,在下曾運轉功法,發現順暢無比,毫無阻礙。”


    王莽思量:“秦氏兄弟元神相融,原來還有一層原因,修煉同一功法。”


    古玄轉移話題:“逍遙真人何在?”


    秦鼓道:“逍遙真人已離開銀川島,讓在下等候孤熵兄,並轉達一個消息,裘老鬼已然隕落。”


    古玄鄭重道:“裘老鬼雖隕落,但酉序老鬼還在,還請秦兄小心為上。”


    秦鼓輕笑:“此番會麵後,在下將迴歸欣國,二十年後,再重返南洋境,與孤熵兄組隊,進入陰墟秘境,博取修行機緣。”


    “二十年後,我等就在此地相會。”古玄摩挲幾下酒壇,“上次探墓,我得到不少戰利品,苗普身上甚至有重寶……”


    秦鼓直接打斷:“此話豈不羞煞在下,何況魔道重寶壓根對靈修無用,孤熵兄自個留著。”


    秦鼓身為散修,比不得蕭禁的身家和境遇,古玄略一思量,當即取出一個儲物袋,正色道:“這是韋言的儲物袋,彼此相交一場,還請秦兄務必收下。”


    “多謝孤熵兄。”秦鼓打量古玄一眼,倒沒有再推辭,連忙收起儲物袋,“季道友情形如何?”


    古玄迴道:“季道友的本名叫蕭禁,已然無恙,正在寒流島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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