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蘇羽不肯說,而是他真的不知道結果。


    用黑淵白花的力量的確能對基因因子進行調整促進融合,但誰又能確定這種融合的結果是良性的?而換一具身體,則是能夠避免這種類似於賭博的選擇。而且擁有一定炎之潛能,蕾娜的實力也絕不會弱。


    顯然,蕾娜也清楚這其中隱藏的問題,所以並沒有追問。隻是沉默的思索了片刻後,才給出一個答案:“我想賭一把!”


    “確定?”蘇羽顯得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蕾娜會選擇換一具身體這種保險的方法呢。


    “你說過,你總會有離開的那一天的,對吧?”蕾娜沒有迴答蘇羽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


    “對,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的。”蘇羽果斷的答複。


    “你這家夥,既不肯跟我一起演戲幫我震懾其他文明,也不可能一直讓我依靠。那以後守護烈陽文明的職責,不還得落到我自己身上?那強大的力量,就是必要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動腦子。所以,我就隻剩下這一條路了。”蕾娜的語氣略顯沉重。


    但蘇羽的迴答,卻讓蕾娜有些氣結:“你何止是不喜歡動腦子,你根本就是笨!”


    “靠!你大爺的……”蕾娜小聲的罵了一句,但也沒反駁。自知之明,她還是有一些的。隻不過被蘇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她很不爽。


    “就算你要追求力量,但持有一部分炎之權能就夠了吧?何必要去賭呢?”蘇羽不解的問道。


    “因為還有一個跟我情況差不多的天使彥啊!我可是主神,總不能跟一個天使文明的左翼護衛一個等級吧?”蕾娜撇了撇嘴,似乎對天使彥的存在有些抵觸?


    “好家夥,你這想法,還真夠神經的。人家天使彥,未來沒準也是天刃王啊!你跟天使文明的王一個等級,有什麽不滿意的?”蘇羽翻了個白眼,這蕾娜,飄了啊!


    “那不行,女神我可是把你當哥們兒了啊,你不得給我點助力啊!況且,我強大了也能幫上你的忙不是?那天使彥能嗎?”蕾娜據理力爭,顯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況且,就算失敗了,在換身體也來得及啊。反正女神我吃定你了,你看著辦。”


    聽到她這麽說,蘇羽都給氣笑了。要不是現在他的情感波動沒有以前那麽大了,他非得把蕾娜按在床上打屁股教育一下她。


    “基因融合可能會對靈魂意識造成影響,我還是提取你現在的基因序列嚐試一下吧。直接進行幹涉的話,萬一影響是不可逆的就不好了。”蘇羽說道。


    “好吧,那就交給你了。”蕾娜應了一聲,隨即起身:“女神我要迴去睡了,拜拜。”


    蘇羽對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待得蕾娜離開後,蘇羽並沒有休息,而是換上了平時的衣服,催動千界一乘開啟了一個空間之門。


    ……


    量子之海深處的某個世界泡中,原本完全靜止的世界泡突然就運轉了起來。而被關在這個世界泡中唯一一人,也在這一瞬間癱倒在了地上。


    卡爾被關進這裏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這對他這樣擁有近似無限生命的人來說,本算不了什麽。


    但因為世界泡的特殊規則,這裏除了卡爾本人的意識思維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是完全禁止的。而且在被關在這裏之前,蘇羽還跟他講述了很多虛空相關的知識與理論。得知那些的卡爾,非常急切的想要去驗證,去實驗。可被關在這裏,他沒法跟天體計算機大時鍾進行連接,而且他也沒有肉體,沒有基因引擎,剩下就隻有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進行推算。而最終得到的答案,也都偏向於正確的結論。所以卡爾內心中的焦急,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現在世界泡的突然運轉了起來,卡爾也從禁錮中被解放。這一下就讓他的思維高速的運轉了起來。不過卡爾很清楚,世界泡的運轉應該也與那人有關。所以他並沒有輕舉妄動,隻是緩緩的站起身,等候著蘇羽的出現。


    “嗯?你不準備嚐試著一下逃離嗎?”蘇羽的身影通過空間之門進到了世界泡內,他看著麵前的卡爾疑惑的問道。


    “以閣下的手段,想必應該沒有留給我這樣的機會才對。卡爾有個問題想要詢問閣下,不知閣下能否給我一個答案?”卡爾的態度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高傲,那時他認為自己坐擁大時鍾,憑借蘇羽這樣一個野神是不可能對自己怎麽樣的。


    結果呢?他被關在了這鬼地方備受煎熬。


    現在,卡爾維持著一個很恰當的態度,誠懇的向蘇羽尋求一個答案。


    “請說,隻要我知道,一定如實相告。”蘇羽也沒繼續擠兌卡爾,而是給出了一個正麵的答複。


    “如果虛空真如閣下所言的那般,那如果虛空降臨已知宇宙,那又會有什麽結果呢?還有,終極恐懼的真相,閣下還沒說相告。”卡爾問道。


    “就這兩個問題嗎?倒也不難迴答。”蘇羽手掌輕抬,一張石桌兩把石椅出現在兩人身前。


    “坐吧。”蘇羽示意了一下卡爾,然後自己就先坐下了。


    待得卡爾落座後,蘇羽才緩緩的開口:“虛空位於主宇宙位麵的夾縫,也就是空間與空間之間的罅隙之中。它的存在法則是混亂的,所以在它真的進入某個宇宙,它的混亂將會吞主位麵的法則,造成不可逆的法則崩毀。”


    “宇宙法則的崩毀,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應該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蘇羽說道。


    “隻有這樣的結果嗎?”卡爾顯得有些頹然,他是在發現終極恐懼之後才開始研究虛空的。而曾經的他,也將對抗終極恐懼的希望寄托在了虛空的降臨之上。結果虛空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那他的研究,又有什麽用呢?


    “是不是在想,花費了心血研究的虛空,似乎派不上用場了?”然而,蘇羽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樣,直接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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