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咋啦?”安溪走上前,有些疑惑的問安逸。


    “她剛剛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偷聽牆角,被我抓了個正著。”


    “沒有,我沒有,我隻是碰巧走到那裏,沒有要偷聽你們說話。”安白蓮急忙搖頭狡辯道。


    “嗬”


    安逸冷笑一聲。


    “真沒有假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我站在牆上也看的清清楚楚,快說,你都聽到了什麽,還有,為什麽要偷聽!”


    這個堂妹他是清楚的,從小就是個心眼不好的,隻是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的慧眼。


    表麵上經常裝無辜狀,長著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對誰也是一張笑容滿麵的樣子


    實際上內心狠辣的不行,滿腦子裝的都是些陰謀詭計。


    典型的人麵獸心的主,不可深交,但是也不可不妨!


    如今聽牆角倒是聽到他這兒來了,倒是有點能耐。


    “我沒有,門外的議論聲又不小,個個都說堂哥變化很大,我這才想透過木牆看一下的,誰知道堂哥把我當賊抓。”


    安白蓮說著,眼睛裏噙著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一副你們冤枉我楚楚可憐的模樣。


    安逸一時間倒被堵的無話可說,千言萬語不如一句。


    “娘親,妹妹,你們相信我嗎?”


    安溪跟莫氏是相信的,莫氏道“娘自然是信你的,你從來沒有說過謊。”


    安溪也朝安逸笑著點點頭,而後扭頭冷冷的瞥了一眼安白蓮道。


    “無論你有沒有偷聽,但是你把我推下山腳差點害我一命嗚唿這事,你總不能狡辯吧?”


    安溪眼眸微抬冷睨著她,想要知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這朵小白蓮又會找出一些什麽說辭來?


    聞聲,


    安白蓮心裏驚的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偷聽牆角的事還沒混過去,這把安溪推下山腳的事又被她安溪提上了嘴邊。


    這……


    還真是打定好了主意不放過她啊。


    雖然她驚得怛然失色,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定力的,連忙調整平複自己的慌張,使自己的臉色看起來自然又無辜。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什麽推你跌落山腳,我不知道,你別汙蔑我。”


    安溪柳眉微蹙,不覺間唇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嘲諷又鄙夷的看著安白蓮。


    “你還真是能夠狡辯的,不過,你覺得若是真的要栽贓陷害你,那於我而言又有什麽好處?說話也不動動腦子!”


    安白蓮掩唇嘲諷道。


    “那你說我把你推下山腳,那這樣做對我又有什麽好處?你也是真會動腦子!”


    “你”安溪簡直要被氣的撞牆,這人,這人,簡直了!


    而安逸在聽到安溪的話後,一時有些錯愕,旋即整張臉怒意滔天,一向溫潤的氣息間或夾雜著絲絲戾氣。


    他側頭,那雙墨色如寒潭的眼眸直直逼視著安白蓮。


    “溪兒說的可是真的?是你把溪兒推下去的?”


    他薄唇輕啟,語氣卻是毫無波瀾的質問,就像是暴風雨前的那短暫平靜。


    “我沒有,你們別誣陷我,我可是會告官的!”


    “溪兒絕對不會說謊,何況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就是你,你承不承認!”


    安逸感覺自己快沒耐心了,怒意彌漫的黑色眼眸如獵豹般緊盯安白蓮不放。


    看著莫氏三人明顯認定她推安溪下去的神情,安白蓮心想。


    既然裝不下去了,那索性就不裝了。


    破罐子破摔,誰倒黴還說不定呢!


    不過這是你們逼我的,怪不了我!


    安白蓮恍若未聞,好暇以整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擠出一抹淡定挑釁的笑容道。


    “對啊,是我推的,怎麽了嗎?她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又沒死,怎麽?難不成你還能把我殺了?”


    “你,你你,你怎麽做的出來,還一點悔意愧疚之心都沒有!”


    莫氏氣的跳腳,怒氣衝衝的質問她。


    “嗬,愧疚?悔意?我為何要對她有一絲愧疚悔恨之情?”


    “再說了,就算你們知道是我偷聽的牆角又怎麽樣,知道我把安溪推下去又怎麽樣?”


    “隻要我不承認,你們就不能拿我怎麽樣!難不成?你們還真敢殺了我不成?”


    安白蓮一臉的做作,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一會嘲笑一會得意,卻又以最無辜的模樣,將那些無恥的話一字一句蹦出。


    安逸拳頭握緊,他一直在強忍著,強忍著動手掐死安白蓮的欲望和怒意。


    安溪和莫氏兩人,也都被安白蓮厚顏無恥的一麵震驚到了。


    她們原以為這是當著安白蓮的麵揭露出來,她好歹也會慌的不行,甚至會恐恐不安祈求原諒,不要向外告知。


    但是安溪兩人預估錯了,錯在低估了安白蓮的臉皮竟比樹皮還要厚些。


    事實上安白蓮一開始確實的慌得亂了心中的步伐了,但是她既然敢做,又怎會不留一手?


    又或者,其實她心裏並不畏懼。


    說實話,看著一朵小白蓮不怕死的鎮定自若的挑釁自己。


    安溪氣的眼角抽了抽,有種想抬腳將麵前這個惺惺作態的醜陋女人一腳踹飛。


    最好踹的她一個狗吃屎那才過癮,但是她忍住了,畢竟一旦真的動手,那事情就會鬧大。


    以安白蓮這寧死不屈,自己討不著好也要給她們使絆子的性子。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做過的壞事,並且還會倒打一耙!


    這麽一想,安溪比剛剛冷靜了很多。


    倒是莫氏,一時半會竟拿安白蓮沒有辦法,氣的嘴唇哆嗦,渾身發抖。


    安白蓮看著安溪三人不敢拿她怎麽樣,肆無忌憚的掩嘴嘲笑。


    那嘲諷的笑容就好像在說,你看,我都已經承認了,可是你們不也不能把我怎麽辦嗎?


    “哈哈,笑死我了你們,我還以為你們能拿我怎麽樣呢,原來,也隻不過是縮頭烏龜罷了。”


    安逸終於忍無可忍,一雙繃的青筋突起的拳頭,因為過於用力,緊攥的拳頭咯噔一聲。


    安逸一個抽身,一把拽過安白蓮,如閻羅的暴戾般死死的用手狠狠掐住安白蓮的脖子。


    看著她在自己的手中漸漸窒息的囧樣,他有種報複的快感在心裏肆意流淌。


    安白蓮雙手捶打著安逸掐她脖子的手,不斷不停的掙紮著被桎梏住的身軀。


    整張臉因為被掐的過猛頓時顯現出異樣的通紅,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議又驚恐的看著紅了眼的安逸。


    她此時是真的後悔死了,早知道安逸是真的會對她動手,她就不說那麽過分的話了。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更何況,她簡直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和憐憫。


    現在她內心裏被絕望籠罩,如死灰般祈求的看著安逸。


    在一旁的莫氏和安溪,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


    看著安白蓮快要因為透不過氣死掉,安溪連忙跑過去一把拉住安逸,著急道。


    “哥,你快放手,她要死掉了,哥,你快放手啊。”


    莫氏也反應過來,趕忙跑過來隨著安溪一起拉住安逸。


    安逸不為所動,隻是有些撞邪一樣的目露出令人恐懼的眼神,就如同死神凝視般緊盯著安白蓮。


    露出他自己都毫無察覺的戾笑,似是欣賞她在自己手中漸漸死亡的過程,安溪跟莫氏在一旁看的驚悚。


    她哥這是怎麽了?中邪了?


    安溪急得不行,軟的不行,隻能用強的了!


    心裏默喊一句,老哥對不起,可能會弄疼你,但是,你要是真的把她殺死,你也完了。


    連忙抬腳將安逸的手劈開,隨著著劈開的震蕩,安白蓮也被這衝力緊隨著被猛地拋向地麵,在院子的泥地裏砸出一個淺坑。


    安白蓮被砸在地上,還未來得及動彈一下身子,猛的咳出了一口鮮血。


    她感覺自己摔在地上,一點力氣都動用不上,頓時慌得不行。


    扯著浸了血的嗓子朝一牆之外的家人大聲哭喊。


    “奶奶,娘,救我,奶奶,娘……”


    安逸被安溪踢了一腳,終於迴神,但仍舊怔怔的看著自己的一隻手。


    全氏跟白蓮娘聽到安白蓮的哭喊聲。


    連忙拍敲安溪家的大門,一邊重重的拍打著大門,一邊提著嗓子生怕別人不知一樣喊道。


    “快開門,你們欺負我孫女,快開門,來人啊,這孩子人把我家白蓮欺負哭了,快讓人把村長請來為我們討個公道啊,快開門你個莫氏。”


    安白蓮的娘也在一旁裝腔作勢的幫喊。


    院子裏,


    安白蓮似乎聽到自家娘和奶奶的唿喊聲,眼裏一撮希望的火苗冒出,即使無法動彈,也忍著身體的劇痛朝門外的全氏喊道。


    “奶奶,我在這裏,快來救我,堂哥剛剛想要把我掐死,嗚嗚嗚……”


    安溪看著地上的安白蓮,真的很想給她加多幾腳。


    這人,怎麽這樣啊!


    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之所以阻止安逸差點掐死這朵白蓮,主要還是為她哥著想。


    畢竟她哥現在不一樣了,不僅學武,還有夫子傳道受業,以後是要考舉的。


    但如若他手中多了一條人命,這於他前途有礙,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即使安溪心裏有多恨多討厭安白蓮,也得出手阻止,免得釀成大禍!


    但是這大禍是沒釀成,可是即將到來的禍事也不小!


    就在安溪踟躕著要不要去開門時,門外傳來村長的嗬斥聲音。


    “這是怎麽了,怎的在莫氏家門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像什麽話!”


    “村長您是不知道啊,我家白蓮在裏麵受委屈被欺負了,差點被那安逸臭小子給掐死了,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全氏哭哭啼啼,淚流滿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當真有此事?”


    “村長若不信,何不讓裏麵的人把門打開了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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