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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許長生,繼承了父母的良好基因,從小到大見過我的人,無一不誇我長得好。


    我的哥哥叫張不悔,雖然說是哥哥,但他隻比我早出生幾分鍾。


    與別人家不同的,是我有兩個爸爸。


    可是媽媽名義上的丈夫,隻有易今爸爸一個人。


    至於世琛爸爸,他一直是單身狀況,可是我們自家人心裏明白,他心裏的妻子,隻有我媽一個人。


    在我小時候,經常會看見馬路上、大街上、乃至廁所裏這些公眾場合,有陌生的鬼叔叔鬼阿姨。它們大多長得很嚇人,可我見多了,一點都不害怕。


    有時候,我還能笑嘻嘻的跟它們打招唿。


    媽媽從小就告訴我,看見鬼這種事情,不能告訴外人,就連外公不能說。


    當然,我小時候藏不住秘密,跟學校的小夥伴說過一次,可是他不信,以為我得了癔症。之後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反正說了也沒人信。


    再後來,我上初中那年,發現易今爸爸本質上,跟這些鬼叔叔鬼阿姨並無不同。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我能看見鬼。


    後來我去問易今爸爸,我想知道我算活人,還是鬼呢?


    易今爸爸輕笑一聲,說:“你啊,就是個小鬼頭。”


    這件事情,我乃至今天都沒弄明白。


    初一那天放學,媽媽帶我和不悔去參加了一場婚禮。


    結婚的是羅清阿姨和孟叔叔,據說他們兩個人到今天已經相戀十多年了,至於為什麽現在才結婚,媽媽隻說:“你孟叔叔職業有些特殊,為了爭取和你羅清阿姨結婚,他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擺脫他的職業。”


    婚禮結束以後,媽媽和羅清阿姨在台下兩兩相望,兩個人都熱淚盈眶,說起了兩個人上大學的故事。


    還有一個叫陳憲的叔叔,也在婚禮現場,他把自己的喜糖送給了我和不悔。


    他跟我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被你媽媽驚豔過歲月。”


    我不免暗自感慨,媽媽年輕時候的桃花運好旺盛呀。


    當然,現在也是有桃花的,隻是我兩個爸爸在,所有的追求者到了他們麵前,都會被比的連渣都不剩。


    上高中那年,外公去世了。


    下葬那天,媽媽穿了一身黑色的長裙,胳膊上戴著“孝”字,跪坐在外公的墓碑前,對墓碑上的遺照說:“你終於死了啊。”


    “我那麽多那麽多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來都不在,你把我生下來到底圖什麽?”


    我們所有人都站在媽媽身後,聽她孜孜不倦的說著外公的不好,我和張不悔交換了一個眼神,認定媽媽心裏是埋怨外公的。


    可是等我走去媽媽麵前的時候,我發現她嘴上雖然說著外公的不好,可身子卻在輕顫,眼裏有淚水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我給她遞了一張紙,突然覺得媽媽好像也是渴望得到外公疼愛的。


    高中畢業之後的暑假,媽媽和兩個爸爸帶我們去了長生山。


    在我剛出生的時候,這座山名聲很大,有很多人都把山上的人視為神仙,視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可我知道,山上住著的隻是一群道士罷了。


    這些年過去,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座山的名聲漸漸沒落了,幾乎沒有人記得這座山。


    世琛爸爸說:“當年發生了一場變故,山上的道士死傷慘重,就連領導長生山的那個道士之首,都沒能活下來。後來長生山群龍無首,有好多道士都下山,有的雲遊四海,有的另謀生計了。”他說著,朝易今爸爸看了一眼。


    我們一行人上了長生山,山上顯然很久無人光顧,半山腰有一座墓,很大。我和不悔好奇,上前去看。


    張不悔指著那座墓,詢問:“我們今天就是來給他掃墓嗎?他是誰呀?”


    “長生山的最後一任道士長。”這話是易今爸爸說的。


    他望著那人的墓出了神。


    半晌後,我聽見他似有若無的笑了一聲:“當年,我可是差點死在他手裏。算是個強有力的勁敵。”


    後來,我和不悔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大學畢業之後,不悔去了世琛爸爸的公司。而我被留在了當年外公創建的公司。


    雖然說是外公創建的,可這些年早已經是易今爸爸接手了,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易今爸爸,這家公司不會有今天這麽大的影響力。


    易今爸爸給我調了一個幫手,叫許鳳翎,我常喊他鳳叔。


    從第一眼見到鳳叔開始,我就覺得他和爸爸有些像,然後鳳叔便笑著對我說:“我和你爸爸本來就是同類。”


    在我和張不悔往後幾十年的努力下,兩家公司已經成為了國內遙遙領先的企業。


    六十歲那年,我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白發老頭了。


    我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孫子孫女。


    我媽和世琛爸爸已經八十出頭了。


    可易今爸爸仍舊容顏不老,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大歲數,或許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但他從來沒嫌棄過,連說話都已經說不利索,腿腳不便的媽媽。


    那是一個平靜的早晨,我去叫媽媽和世琛爸爸起床。


    可是他們再也沒有醒來過。


    兩個人蒼老的容顏沒了生機,眉目間卻都是安詳。


    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下葬的那一天,易今爸爸站在媽媽的棺材前,垂眸看著裏麵躺著的人,久久沒有動靜,像是渾身灌了鉛。


    直到快要出殯了,易今爸爸才對棺材裏的人笑。


    笑的傾倒眾生。


    眼眶卻紅的不成樣子。


    他對媽媽的屍體輕聲呢喃:“張周周,我愛你,就算你變成老太婆我也愛你。”


    然後,我看見一滴晶瑩的淚水跌落在棺材裏。


    易今爸爸仍在莞爾笑,眉目間卻重的像有千座山。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落淚。


    兩個人的屍體合葬在一起,我和張不悔跪在他們的墓前哭了很久。


    直到哭不動了,我才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見到易今爸爸站在一邊,鼻尖和眼眶猩紅。


    甚至脖頸上有凸起的血絲。


    他垂眸盯著媽媽的墓看,話卻是對我說:“我陪了你媽媽整整七十五年,她現在走了。我難以想象,以後漫長的歲月,該有多難熬。我要熬多久,才能等到她的輪迴?”


    沒人能給他答案。


    “劉世琛,下輩子我一定會搶在你之前遇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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