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等人離開三日。


    一隻聲勢浩蕩、軍陣整齊的隊伍行至京觀之前。


    “郡主!”


    “前麵百米,竟有蠻子人頭砌成的的京觀!”


    “剛才屬下細算了一番,應是滿編的百人小隊!”一探馬快速跑迴郡主麵前,高聲匯報。


    聽到探馬的匯報,郡主明顯一愣。


    上百蠻子人頭壘砌的京觀?


    莫不是平原郡的郡兵...不,若是郡兵,他們怎麽可能壘砌京觀,這些蠻子的人頭可都是能換軍功、賞銀的。


    他們定然不會如此丟在此處。


    突然,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道雍容華貴的身影。


    該不會是...沈姐姐吧?


    算算時間,那位如果按照這個路線,應該在幾天前就抵達此處了。


    所以...這京觀是她殺死那些蠻子後,壘砌的?


    自己若是沒記錯,可隻給了她五十重甲步卒,竟然能將一隻蠻子滿編小隊全殲,這指揮能力,簡直比邊疆的將軍還強。


    要知道,這平原郡地勢寬廣,橫縱所見皆為平原。


    是騎兵天然的樂園。


    被步卒全部擊殺於平原之上,說出去都沒人信。


    “將人頭帶上。”郡主遲愈大手一揮,下令道。


    “諾!”騎兵興奮地應了一聲,而後帶著十餘人跑過去敲人頭了。


    抬眸望向前方,遲愈口中輕聲呢喃:


    “沈姐姐啊,我可按照你的要求,開放郡城糧倉,放糧於百姓。”


    “隻是那群蠻子不做人,在郡城攻破後,搶不到糧食,便闖入各縣、各村去掠奪了。”


    等蠻子人頭被收繳上來後。


    就聽遲愈大聲喝道:


    “急行軍三日!”


    “每日走出裏程翻倍。”


    “做不到、掉隊者,斬!”


    話音落下。


    傳令兵頓時騎著馬向後跑去。


    口中不停重複著郡主遲愈的命令。


    一眾士兵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這可是軍令,不是玩笑。


    郡主大人說出,必然就會執行。


    他們可不敢挑釁軍令的權威。


    ......


    又是四日時間轉瞬即逝。


    跟在王家村身後的那群商戶苦不堪言。


    他們的車輛雖然多,但上麵攜帶的大都是財貨。


    再加上平日裏做飯耗水較多,此刻手中水源已所剩無幾!


    一些護衛更是獎金八個時辰沒有飲水了。


    嘴皮都被曬得幹裂。


    “他們是水很多嗎?為什麽還不往縣城方向走?”一個商戶舔了舔嘴唇,手中拿著一個還剩一半水的水壺。


    “會長,咱們就這麽跟著?又過了一個縣城,護衛都要渴死路上了。”


    “我手中的水也不多了,護衛們不勻一些水,晚上恐怕要動手搶了我們。”一個商戶有些膽小,輕聲說著。


    “鄒家主怎麽看?”魏良平沉吟片刻,將目光看向了隊伍中除了自己外,人數最多的一個商戶,問道。


    此人...正是北陽縣鄒家家主鄒滁!


    “派人騎馬去縣城買一些水迴來吧,反正我們走的是管道,派出去的人買到水很容易追上來。”鄒滁沉吟片刻後,對著魏良平提議道。


    魏良平聽著鄒滁的提議,臉色不太好看了。


    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那日護衛逃跑的場景。


    八百人,最後收攏迴來,隻有不足六百。


    兩百人跑丟了,這還不算丟掉的家丁。


    不然少說隊伍少了三百餘人。


    簡直...被他們跑出心理陰影了。


    鄒滁似乎是看出了魏良平的心中的顧慮,再次開口:


    “我們可以派遣自家嫡係的人,帶隊少量家丁。”


    “這樣之前的情況應該可以避免。”


    聽到此,魏良平頓時露出喜色:


    “好!就這麽辦!”


    話音落下。


    兩人立刻安排下去。


    七家一共派遣出二十人,二十匹馬,朝著已經越過的縣城奔馳而去。


    等他們抵達縣城後。


    就見原本應該人氣不錯的縣城,大門敞開。


    縣城外沒有兵丁站崗就算了。


    在最外麵竟然還沒有流民聚集。


    這下子,騎馬走在最前麵的魏良平二子有些慌了。


    對著一旁的家丁說道:


    “你進去看看,這落日縣是什麽情況?”


    “這...諾!”家丁有些猶豫,但對上自家二少爺那能殺人的目光,頓時萎靡,弱弱的應了下來。


    驅馬向前。


    ‘噠噠’


    馬兒腳步踩踏在平坦地麵上發出陣陣聲響,進入縣城。


    本應該熱鬧的城門口處,竟然格外蕭條破敗。


    繼續往前走,少許地方竟然被染上焦炭的顏色。


    就像是有人放火箭將部分地方引燃過一般。


    繼續往裏走。


    根本不見人影。


    就仿佛,這就是一座空城一般。


    倒是那些糧店、飯店,門庭大開,往裏麵去找,卻根本看不到掌櫃與夥計。


    更看不到銀錢、糧食。


    可以說是被搜刮得幹幹淨淨!


    一時間,這家丁從心底泛起了嘀咕。


    這是一座被遺棄的縣城嗎?但看建築,也沒有那麽古老啊?


    更何況,一座縣城怎麽會被遺棄。


    想不明白的家丁連忙調轉馬頭,朝著門口方向疾馳。


    等他迴到隊伍中後,結結巴巴地將城內所見講述出來。


    頓時引得諸位少爺眉頭緊鎖。


    一座空城!


    偌大的縣城,竟然變成了空城!


    原因隻能有一個,被有賊匪、蠻子洗劫。


    可如家丁所講,這一座城市中,他連屍首都沒見到一具。


    這就有些詭異了。


    “怎麽辦?”鄒家二子對著魏良平二子問道。


    他們每家都派出的嫡係,但每家都不是嫡長子,全都是次子。


    嫡長子在外出了問題,對家族都是損失。


    但是次子不同,次子除非特別有出息,不然正是用來做這些事情的好手。


    “怎麽辦?”魏良平二子聽著,臉上表情不停變換:


    “當然是進去找水了,找不到水迴去,我們少不了一頓責罰。”


    “先去縣城水房看看。”


    話音落下,他催動胯下的馬,朝著城內走去。


    既然知道沒人,他的膽子可就大了。


    與此同時。


    落日縣縣城南門附近,數萬人聚在一起。


    安靜的可怕。


    他們的目光同時朝著站在高處的男子看去。


    隻見那人手中立起一杆寫著王字的旗幟,大聲吼道:


    “昏君當道,天降橫禍!”


    “百姓困苦無所生計!”


    “今我王清流,高舉反旗,為天下百姓搏一太平盛世。”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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