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武的喊聲,王苗苗幹澀的雙眼又擠出了幾滴眼淚。


    心中叫苦不迭:


    你那破洗腳布沒丟,跑我嘴裏來了...


    而在聽到王武喊叫聲後,王苗苗本以為自己嘴裏的臭洗腳布會被小七拿開了。


    可沒成想。


    這臭洗腳布不僅沒有被小七拿開,房門外還傳來了惡母的訓罵:


    “誰那麽不開眼來咱家就位了偷你的臭洗腳布?”


    “自己丟哪忘掉就丟了!”


    “路上也沒地方給你洗腳!”


    被阿母一頓訓斥。


    王武縮著脖子重新迴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裏。


    來迴翻找。


    可是將整個屋子都翻了個底掉,他都沒見到自己那洗腳布的蹤跡。


    心中納悶: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每天洗腳布都被我丟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啊?


    怎麽會不見了!


    廚房裏,做飯的香氣很快飄了出來。


    王武聞著廚房裏飄出的香氣,直接將擦腳布丟失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屁顛屁顛地跑到廚房裏。


    看著正在做飯的小七,問道:


    “今天阿母沒有再拿出一些肉來嗎?”


    看著王武這激動的樣子,小七瓊鼻微動:


    “拿了。”


    “這不就在那裏?”


    “不過三哥,你不找你的洗腳布了嗎?”


    麵對小七的詢問,王武憨厚地撓撓頭。


    “嗨!”


    “那東西丟了就丟了,阿母也說了,路上也用不到。”


    看著王武這憨厚的樣子,小七心中笑開了花。


    暗道:估計二姐還在等我給她把擦腳布從嘴裏拔出來吧?


    隨著早飯被端出來。


    王武一屁股拿過凳子,先給自己位置放正,坐好了!


    外麵四個裝滿水的大水桶被王莽兩兄弟提了過來:


    “嬸子!”


    “水桶放在哪?”


    “直接往後院的水車裏倒!”沈茜對著兩人喊著。


    等他們倒完兩桶水後從後院走過來。


    沈茜對著王莽和王繼祖邀請到:


    “在這一起吃點?”


    看著沈茜家端出來的豐盛‘早食’,王莽下意識地吞咽起口水。


    一旁的王繼祖倒是還保持著理智,拉起王莽的手往外走的同時謝絕了沈茜:


    “不用了,嬸子!”


    “我們先迴去,後麵還有好多的水要往這邊運!”


    話音落下,他們倆直接跑出了院子,根本不給沈茜繼續開口的機會。


    沈茜看著坐在桌旁默默等待開飯的王武。


    心中暗道:這麽沒眼力見?


    不知道給牛車趕過去嗎?就讓人往這邊不停提水的?


    感受著阿母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王武心頭直顫:是我做錯什麽,惹得阿母不高興了嗎?


    想著,他將腦袋低下。


    吃過飯後,王莽、王繼業兩兄弟又提了四桶水過來,看樣子累得不輕。


    沈茜見狀急忙招唿道:


    “莽子、繼業!過來把早飯吃了。”


    “給你們倆一人留了一碗!”


    聽到王沈氏的招唿,王莽和王繼業兩兄弟驚訝地張著嘴巴。


    明明說了不吃。


    嬸子竟然還給他們留了飯!


    感動的目光從兩人眼中流露。


    沈茜看在眼裏,招唿他們過來吃著飯。


    目光一轉,看向在一旁溜達消食的王武,語氣也從溫柔的鄰家嬸子變成了惡母:


    “王武!”


    “還不給水車趕到你大闊叔那邊去?”


    “真等著讓人給水一趟趟提過來啊!”


    麵對阿母的嗬斥。


    王武驚慌地朝著後院跑去。


    動作麻利地給水車套上牛牛和花花。


    在他的驅趕下,牛牛、花花走在村子的道路上,很快就來到了村長王大闊家門口。


    站在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幾十個裝滿水的水桶!


    眾人見王武駕車過來,紛紛打著招唿。


    同時主動幫忙把水倒到水車裏。


    很快,水車的水桶全部裝滿了水。


    王大牛直接將水車趕到了村口。


    將牛在村口的大樹上拴好,依靠在樹旁望起了天。


    ......


    沈茜家中。


    看著在床上被捆綁一夜的王苗苗,沈茜冷著臉問道:


    “我隻問你一遍。”


    “你要跟著全家一起南遷嗎?”


    “嗚嗚!”王苗苗大聲叫著,但嘴裏塞著老三擦腳的爛布頭,發出的聲音直接變成了‘嗚嗚’聲,根本無法表達出她心中的想法。


    沈茜見狀,看向一旁的王天賜,示意他去給王苗苗嘴裏塞著的擦腳爛布頭拿開。


    王天賜一靠近,就聞到了那又摻雜了王苗苗口水的擦腳爛布頭加重的臭氣。


    掩麵,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爛布頭從王苗苗嘴裏揪出來。


    這個過程,王苗苗非常配合的不停往後仰頭,試圖讓那臭氣熏天的擦腳爛布頭快點從自己嘴裏滾出去!


    隨著整塊爛布頭被揪出來,更裏麵的另外一塊擦腳爛布頭顯露出來。


    王天賜看著那第二塊爛布頭,輕聲嘀咕:


    “阿姐這是多喜歡這味道,一次吃兩塊。”


    此言一出。


    差點給焦急的王苗苗氣背過去。


    一雙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天賜。


    他是怎麽用溫暖的嘴唇說出這麽令人宮寒的話?


    她是主動吃的?


    誰沒事吃這破東西!


    迫於阿母的威壓,王天賜還是耐著厭惡的心緒,將第二塊在她嘴裏塞滿的擦腳爛布頭給揪了出來。


    這一下,王苗苗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不停嘔吐著。


    仿佛有一塊破爛擦腳布卡在了喉嚨裏,無論她怎麽努力地去幹嘔都吐不出來。


    臉都被憋得漲紅。


    沈茜看著王苗苗的樣子,心中卻生不出絲毫同情。


    甚至沈茜也清楚地知道,王苗苗嘴裏的爛擦腳布是被塞進去的,但她可不打算追究。


    昨日王苗苗做出那種破壞南遷工具的行為,本就令人唾恨。


    輕饒了她...但她可不會輕饒了今後的自己!


    對這種白眼狼的仁慈,就等同於對今後的自己殘忍、是極度不負責的。


    隻聽沈茜冰冷的喝問再次在王苗苗耳畔響起: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要跟著我們南遷?還是自己留在這裏?”


    經過賣糧的事情,沈茜家的兒子們都知道沈茜手裏有二百兩的銀子,家裏還有三頭牛,這些肯定都不會留下來。


    被留下來的,隻是一些在災年最不值錢的土地。


    但凡聰明一些,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跟隨沈茜南遷!


    可王苗苗在麵對沈茜的詢問時,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我留下來!”


    “房產歸我,粟米我要二百斤!”


    麵對王苗苗提出的要求。


    沈茜冷笑連連:


    “家裏一共就剩二百三十斤的粟米,你一句話要走二百斤,我們這一路南下不吃不喝嗎?”


    “還有,你之前偷我幾十兩銀子,我可沒深究、報官。”


    “事到如今也別說為娘心狠,銀錢我就不追究了,糧食給你留下二十斤,其餘的自己想辦法。”


    “反正田畝也留在這裏了。”


    王苗苗聽著沈茜的安排。


    臉都綠了!


    銀子...她真沒偷!


    這奸詐的惡母,竟然還埋了坑,在這裏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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