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自家阿姐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擺爛樣子。


    王天賜直接將碗扣在了桌上!


    ‘砰!’


    碗裏的粟米黏在桌上,嚇得小七不停咀嚼的嘴都出現了停頓。


    可是很快。


    小七就將嘴裏的東西吞咽下去,繼續夾著自己炒好的蓮藕往嘴裏送。


    “王苗苗!”


    “你莫不是真打算獨吞錢匣子裏的錢?”王天賜大聲吼著,也不管一旁柳氏不停拉著他的衣角。


    原本幾兄弟說得好好的,讓王苗苗當家做主。


    可到頭來,她王苗苗隻想著自己,根本沒把兄長與弟弟們放在心中。


    答應他們的更是未做到,這讓一直期盼去嶽丈家為自己長臉的王天賜如何能接受?


    王苗苗看著發瘋的王天賜,冷笑一聲:


    “我都說了。”


    “報官啊!”


    “報官後,你們自然知道錢銀被藏到了何處。”


    “你...”她這幅樣子,讓兄弟幾人徹底語塞!


    王柳氏看著不願與他們交流的王苗苗,悄悄將丈夫扣在桌上的碗翻了過來,然後把自己裝著粟米飯的碗放到了王天賜的麵前,自己則是吃起了被王天賜扣在桌上的那碗粟米。


    一頓晚飯,吃的氣氛尤為沉重。


    所有人的心中都裝著他們各自的小算盤。


    ......


    話分兩頭。


    王沈氏從家中出來,直奔祠堂。


    等她到了祠堂後,祠堂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同族人。


    他們在看到王沈氏後紛紛打著招唿!


    簡單交談、迴應後,王沈氏直奔祠堂院內左側的一間小屋。


    祠堂旁的小屋內,村長王大闊、賈山等人聽到王大牛的講述,此刻均是露出一臉愁容。


    同時也明白了,為何沈茜會同意將山上水源分享出來。


    “嘖!”賈山撮著牙花子,輕聲感慨:


    “這王沈氏的腦袋到底是怎麽長得,竟然能考慮的這麽深遠。”


    村長王大闊卻持了反對意見:


    “雖然我也很欽佩王沈氏。”


    “但這蠻子入侵的事情,多少有些誇大其詞了。”


    “往年他們也會南下劫掠,可從未到過我們郡縣啊!”


    王二虎對此也深以為然的點頭附和:


    “賈山叔,村長說得對!”


    “邊軍戰力不弱,怎會抵擋不住蠻子,輕易放他們深入至此?”


    正說著,小屋的門直接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屋內十數人紛紛抬頭朝著門口看去。


    當見到王沈氏後,連忙湊上去,將王沈氏迎了進來,並且貼心的關好了房門。


    “咳咳!”村長王大闊劍王沈氏已經坐下,輕聲咳嗽一聲,而後說道:


    “王沈氏啊,你推測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可蠻子扣關這種事。”


    “年年都在發生。”


    “今年就算大旱,邊軍也不會缺糧,怎會抵擋不住,放蠻子深入掠奪啊!”


    他算是問出了所有人腦袋中的疑問。


    沈茜看著村長以及屋中滿臉疑惑的眾人,心中暗歎:你們是不是對我大梁邊軍戰力有什麽誤解?


    可為了讓他們清楚蠻子的強大,沈茜還是決定解釋一番:


    “敢問,村中可有退下的軍戶?”


    “將他們喚入此房中。”


    王大闊雖然不解沈茜為何突然要喚軍戶進來,但還是走到門口,打開大門對著外麵吆喝道:


    “王青山、王大河!”


    “你們二人過來一下!”


    聽到村長的唿喊,人群中鑽出兩道身影。


    一個腿腳不便,走路的時候拄著拐,另外一個裸露的胳膊上數道長長的口子,很明顯就是刀劍傷。


    如果湊近看,那胳膊上布滿傷痕的中年人手臂總會不自覺地輕微顫抖。


    “來了!”


    隨著兩人應和,村長將他們迎入小屋中,重新關上了房門。


    祠堂外。


    看著村長突然出來喊了兩人進去的一眾村民,小聲議論:


    “你們說,村長給王青山和王大河兩人喊過去幹什麽?”


    “這誰知道,不過他倆都是參過軍。”


    “這還用你說?我還知道他倆都是受傷迴來的,總不能是征調他倆重迴邊關吧?”


    “...”


    小房間本就不大,王青山和王大河兩人進入後,更顯擁擠。


    不等他們開口詢問,沈茜先一步對他們兩人發問:


    “青山、大河,我沒記錯的話,青山是十年前服役受的腿傷,而大河是兩年前,受的刀傷口,不知我說得可對?”


    麵對王沈氏的詢問,王青山和王大河先後點頭。


    他們因傷解甲歸田的事情,村上都知道。


    並不是秘密。


    可隨後,就聽王沈氏再次對兩人問道:


    “青山,你當時麵對的蠻子,披甲率為幾何?”


    “南下劫掠可有攻城器械?”


    略微迴憶過後,王青山迴到:


    “披甲率,十之一二,大部分為一層皮甲,稍有一些頭目鎖甲套皮甲。”


    “工程器具多為雲梯、撞木!”


    聽他迴答過後。


    眾人臉上仍舊不解,看著王沈氏,並沒有聯想到這與他們所問有何關聯。


    而後就聽王沈氏繼續對著一旁的大河問道:


    “大河,你當兵時,所遇蠻子,披甲率如何?”


    “工程器具又如何?”


    可能是聽到了王沈氏之前對青山的詢問,他就已經在思考。


    此刻更是直接答出:


    “披甲率超過五成,鎖子甲、披肩,均為鐵器。”


    “工程器具備有,但對邊關城池圍而不攻。”


    “而是遣小隊進入內地劫掠物資,月餘退卻。”


    “說來也羞愧,我這傷...是在出城野戰時受的,八千軍士,歸城隻剩寥寥數百。”


    話音落下,他的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哀傷,以及一抹深藏眼底的恐懼。


    是麵對蠻族兇悍殺戮場景迴憶的恐懼!


    沈茜見王大河講完,對著王大闊以及房間內的村中長者說道:


    “通過兩人從軍的時間差異,我想各位也能判斷出來。”


    “現今蠻族以劫掠為主,城池反是圍而不攻!”


    “若是按照之前,他們不過是深入劫掠糧食,迴去過冬,可今。”


    “草原荒蕪、草料不足,牲畜必定瘦弱,因此加入蠻族集結南下的部落數量絕對會激增。”


    “部落數量增加,那他們所產生的士兵勢必也會增加,需從我大量掠奪的糧草數目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到時候,以我大梁軍隊野戰的能力來看,大河,你認為他們能擋住蠻人入侵的鐵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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