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福爾伯的突然爆發還是嚇了穆恩一跳的,先不說從最開始就跟海蒂和穆恩想的不一樣,福爾伯口中的救救他們家老爺和小姐讓穆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老爺是利維亞桑的父親,瓦爾坎諾.堪格圖爾,小姐?那是利維亞桑,穆恩的媳婦兒!


    手忙腳亂中,穆恩派人將福爾伯帶出了審訊室,在王城會客廳正式相對而坐,過程中多少次想把福爾伯拉到一邊問問到底咋迴事,到底還是忍住了。


    現在最優先的是讓福爾伯穩定情緒,混亂和激動中的情報或多或少都是會有遺漏的。


    而且事實證明,福爾伯被帶出審訊室之後沒多久,便因為精神的放鬆昏迷了過去,這也是穆恩最終沒問出口的主要原因。


    說到底,穆恩並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關心則亂。


    “原諒我們之前的試探,好在您還記得我。”穆恩不想繞太多圈子,原本心如半死灰的他,因為福爾伯那句話突然來了精神!


    “姑爺說的哪裏話,這正證明了姑爺辦事小心謹慎,還請姑爺救救我們家老爺和小姐。”


    當一個人認可或者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切行為或者舉動都會自動被加上某種正麵評價的色彩,就算是失敗,也會被努力所掩蓋。


    顯然在福爾伯眼中,穆恩讓人冒充貴族聯軍試探他非但不是失禮,失策,甚至得到了極高的正麵評價,所謂情況未明,小心謹慎絕對無措?


    果然喜歡一個人之後往往會帶一個詞,叫做不講道理。


    “雪兒她怎麽了?”客套?穆恩沒心情客套。


    在福爾伯的敘述中,穆恩算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堪格圖爾家作為曾經護國大法師沃爾哈娜.堪格圖爾後代,在貴族聯軍中地位一直不低。


    如同一個帝國存在久了,多多少少會有一堆壓倉底的寶貝一樣,堪格圖爾家作為傳承許久的大貴族,大世家,自然也會有他自己的家底。


    這種家底中就包括了情報來源的渠道。


    雪兒的父親,瓦爾坎諾通過某些渠道得到了某些情報,認為帝國議會的種種作為似乎有所隱情,從黑耀帝國的長遠發展和存續角度考慮,有必要與帝國議會談一談。


    結果這種想法遭到了貴族聯軍的反對,甚至排斥。


    更有甚者,有人抓住瓦爾坎諾的女兒,利維亞桑嫁給了穆恩.布萊克,達納蘇斯最大且唯一的盟友,斯多姆.布萊克的兒子這個事來放大瓦爾坎諾的立場。


    認為瓦爾坎諾很有可能已經暗中投靠了達納蘇斯,畢竟他的女兒和斯多姆的兒子有夫妻關係,無論如何都是保得住自己的地位的。


    之後的嘲諷和汙蔑鋪天蓋地,瓦爾坎諾都懶得解釋了。好在堪格圖爾家的實力足以讓聯軍忌憚,這才沒整出什麽借攘外必先安內之名鏟除異己的劇情來。


    隻是相對平靜的表麵,是瓦爾坎諾不變的決心。


    他認為這場內戰很不對勁,一定是有哪裏有問題。黑耀這麽下去國力必然會受到大幅削減,到時候如何對抗四周各族各國?


    於是瓦爾坎諾打算獨自,隱蔽地潛入達納蘇斯,與帝國議會做一番深入交流。


    臨走之前,瓦爾坎諾召集起所有家臣,部隊將軍,私兵頭子,隻說自己要去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能否活著迴來還是未知數。如果他有什麽不測,利維亞桑.堪格圖爾將會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這類似遺囑的話同時被瓦爾坎諾以文字形式確定下來,交給了福爾伯保存。


    在瓦爾坎諾悄然離開後不久,達納蘇斯就發生了異變。


    福爾伯曾經派出無數斥候意圖打探達納蘇斯的消息,沒有一個迴來的。


    同時聯軍中也開始流傳數種說法。


    有的說帝國議會蓄意挑起帝國內戰,引起了沉睡中精靈王的不滿,精靈王蘇醒之後正在關門打狗。


    還有的說,帝國議會受精靈王之托執掌帝國最高權力,卻將帝國一步步帶入了內戰的地步,議會自感能力不足,無顏麵對精靈王,於是拉上達納蘇斯一起自焚了。


    當然了,還有種說法就是貴族聯軍幾大強力領導合力,以大封印術將不落堅城達納蘇斯以結界封印,任由其自生自滅,以便全力解決暴風領,剿滅達納蘇斯-暴風領叛軍。


    福爾伯也不清楚達納蘇斯的異變是否是家主瓦爾坎諾引起的,偏偏家主真的就沒再迴來。


    事情過了兩個多月了,群龍無首的堪格圖爾家應付聯軍中其他家族勢力應付的相當吃力。


    自然的,人心也漸漸不穩。


    於是幾大家臣和部隊將軍坐下來討論了一番。決定讓福爾伯攜家主遺囑去找利維亞桑,否則保不齊堪格圖爾家在什麽時候就會被貴族聯軍給吞並了。


    福爾伯來到奎薩斯之後,發現近衛軍和邊境守備軍布滿了邊境,他又沒什麽可證明身份的東西,保不齊會被當成尖細就地處決了。


    正在福爾伯一籌莫展的時候,利維亞桑沒有及時出現,出現的是軍情九處的特工,直接就把他摁住,帶走了。


    九處的特工都是相當專業的,一番搜身下來,發現了福爾伯隨身攜帶的遺囑。九處研究了半天,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沒研究出什麽排列密碼,藏頭語句之類的。


    最後不得不試探性地上報,有備無患唄。


    當事人利維亞桑拿著遺囑風風火火地來到九處,提了人,風風火火地又離開了。


    隻留下九處的幾個小頭頭暗自心驚,完蛋了。把神後娘家的管家給得罪了,要不幹脆調部門算了?當然了,這一部分是海蒂補充的,福爾伯是不會知道的。


    “總結起來,就是雪兒是因為她爹,我嶽父的遺囑離開的。”穆恩差點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之前自己想的都是啥啊?真特麽是個渣男。


    “夫君,那封裝有遺囑的信封,被雪兒給毀了。”海蒂眨了眨眼。


    “然後呢?”


    “嗯…九處有存檔。”


    福爾伯的心情是複雜的,家主遺囑的內容他是沒看過的,也不知道具體寫了什麽。九處有存檔,讓姑爺能夠知道其內容是很好。隻是想九處這種隨時隨地備份文件的習慣,讓福爾伯有些…尷尬?難受?


    大概就是那種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被看過了,還被存檔保存的那種難受。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致我的女兒,利維亞桑: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希望你能坦然麵對。


    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由於才能的不足,這個家主之位我坐的心驚膽顫,所以我迫切的希望我的後代,我的女兒,你,擁有能夠足以壓倒一切質疑和反對聲音的力量。而且承蒙月神保佑,你繼承了祖母的天才之名。


    印象中,我的母親,你的祖母曾經說過,魔法師的配偶也是影響魔法師實力的一項重要因素。所以我迫切而且急迫的想為你定下婚事,隻是希望你能更加強大。原諒我。


    我們一族的生育困難讓我隻擁有你,我唯一的女兒。我曾經多麽希望能有一個兒子,好將家主的位置,家族的重擔交給他,而你,我隻希望你能快樂,幸福。


    也許在你看來,這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對自己自私過往的懺悔。我還是想對你說,三百多年來一直未曾對你說過的。


    我愛你,我的女兒。


    你很像你的祖母,我的母親。強大,自主,獨立,當然了,在這裏我不得不驕傲一下,多少也有我的放縱和培養起到了些作用吧?


    隻是我那讓人討厭的女婿有句話,讓我深刻地意識到,我隻是你的父親,僅此而已。我並不擁有你,而你,是一個獨立的人。


    帝國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麽強大,隻是因為你的強大,很多事情你看不到。


    原諒我的自私。


    母親的囑托讓我無法放下家族不管,而這囑托讓我隻能將所有希望,重擔堆在你的肩上。


    對不起。


    黑耀有些不對勁。帝國議會也不對勁。


    所以我決定親自去達納蘇斯,與精靈王指定的執政人們談一談。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同族一定要相互殘殺?當然了,我沒資格問這個問題,畢竟未覺醒者的遭遇,我也沒做過任何事情。


    現在,我的女兒,你自由了。


    不要在意福爾伯說的話,我曾當著眾多家臣和將領的麵宣布,如果我死了,你將繼承家主之位。


    那隻是讓他們維持穩定的說辭而已,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必考慮什麽家族。


    原諒我的自私,家族的延續,種族的延續,都沒有我的女兒快樂幸福來得重要。


    我的女婿還是有些讓人討厭,嘴毒,花心,個頭也不高,不得不說,他就不能學學他的父親斯多姆.布萊克?


    那可是個近千年都沒再娶的忠貞之人!


    哎……


    不過正如他所說的,即便你是我的女兒,我也要尊重你。


    你選擇了他,我無話可說,在此獻上我最衷心的祝福。


    飛翔吧,像鳥兒一樣自由。


    流淌吧,向水一樣奔騰。


    愛你的罪人


    瓦爾坎諾.堪格圖爾


    “嗯…”穆恩和海蒂,艾瑪,還有蒂法頭頂著頭看完了之後,開口說道:“我很討厭麽?”


    “你沒點b數?”蒂法翻了個白眼,氣得穆恩照著屁股給了她一腳。


    “有時候有點啦。不過大多時候還是挺可愛的。”艾瑪食指頂著下巴,雙眼望天,認真地想,誠實地說。


    “夫君…不要在意細節。”海蒂捂嘴偷笑。


    “咳!感覺我這老丈人,有些自責和愧疚?”穆恩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必然的。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不就知道了?”海蒂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穆恩。


    “什麽玩意?”穆恩疑惑地接過,展開一看之後,當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嚇得蒂法以為自己被揍了,差點跳起來。


    “老色胚,你咋了?”


    “沒事。”穆恩覺得自己有些該打,什麽雪兒是因為這個那個,最後離開他的,根本都不是,隻是他穆恩自己在瞎想。


    紙條上是雪兒的字跡,這種隨手抓了個紙條,隨便寫幾個字的做事方法也是她的風格。


    紙條上寥寥幾個字而已。


    珍重。勿念。


    然後在落款的地方有利維亞桑的名字,還有一個畫的歪歪斜斜的愛心。


    瓦爾坎諾對自己的女兒有愧疚,那利維亞桑對她的父親呢?又是保持怎麽樣的態度和感情?


    看到瓦爾坎諾留給自己的“遺囑”之後又會是如何心情?


    自己的幾位妻子都不是狼心狗肺的人,這曾經讓穆恩很慶幸。而利維亞桑的性格要更直接一些,大概類似於鏡子。


    別人如何對她,她就會如何對別人。


    當然了,絕對的程度相同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一直秉持著這種作風。


    利維亞桑為什麽離開?


    顯然她是要去達納蘇斯,去找她的父親。


    她的父親,瓦爾坎諾現在是什麽身份?是貴族聯軍的牌麵之一。是達納蘇斯-暴風領聯盟的敵人。


    穆恩呢?是暴風領領主,斯多姆.布萊克的兒子。


    這種身份上的立場上的不同,讓利維亞桑沒辦法把穆恩,把奎薩斯帶進自己家族,她自己和父親瓦爾坎諾的事之中。


    所以她隻能選擇一個人去找瓦爾坎諾。為了不把穆恩和奎薩斯牽扯進來,也隻能選穆恩去見斯多姆的空蕩,偷偷離開。


    “呦,雪兒這個心畫的,嘖嘖,抽象派。”蒂法瞄到了穆恩手中的紙條,小腦袋一轉就明白穆恩為什麽打他自己了,趕緊緩和下氣氛。


    好在福爾伯被帶去休息了,也沒其他人看到。


    穆恩騰地一下站起來,幾秒鍾之後又坐了下來,麵色陰晴不定。


    艾瑪拉了穆恩右臂的袖子,說道:“確實近衛軍不太方便,而且本身兵力也不足。用我的十字軍吧?他們不會問原由,你隻要抬手指個方向就好。”


    就算是蒂法,也知道艾瑪的意思了。近衛軍不方便為了救敵對聯盟的牌麵之一而行動,即便這個牌麵之一是穆恩的妻子-利維亞桑的父親。


    而且近衛軍兵力不足是事實。除開駐軍在怒焰的一個軍團之外,其餘兩個軍團各有布防任務,第四軍團還在組建訓練中。


    所以艾瑪才會提出月色十字軍來辦這事。


    “不。”穆恩直覺否定了艾瑪的意見,“不行。帶兵從奎薩斯打穿貴族聯軍封鎖達到達納蘇斯,先不說能否做到,即便做到了,十字軍又能剩幾個活人?”


    “而且別忘了,父親也曾帶兵這麽做過,最後沒強求。”


    “最關鍵的是,我們不知道達納蘇斯的情況,到了城下又如何?”


    穆恩說了半天,蒂法眉頭越皺越深,“你竟然是這樣的老色胚!院長,雪兒怎麽辦!你老丈人怎麽辦!?”


    蒂法大怒,她的男人絕不應該是會因為這點事情就退縮,放任妻子陷入危局的那種人。隻是…為了私情將近衛軍和十字軍的戰士陷入死地…似乎也不那麽對勁?


    穆恩再次起身,撇了一眼蒂法,“所以,我自己去。”


    “嗯?”蒂法呆了一下,“你竟然是這樣的老色胚!萬一你嗝屁了我們怎麽辦?奎薩斯怎麽辦?”


    當然了,後麵這句蒂法沒說出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還能怎麽辦呢?


    “不用擔心。”穆恩捧起蒂法的臉,“在沒把你揉大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海蒂無語,這時候的氣氛不是應該說點動人的情話,然後迷的蒂法這傻妞昏天暗地才對?


    艾瑪和海蒂對視一眼,確實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


    穆恩是必然不會放手的,尤其在雪兒的那顆歪歪斜斜的心所代表的意義之下。


    穆恩也不然不會讓子民因為他的私情去死,那與他的初衷相悖。


    所以單獨解決這個問題是最直接的選擇。


    “我跟你一起吧。”艾瑪用尾巴把蒂法卷到一邊,鄭重地站在穆恩麵前。如今的月神殿大祭司,早已不是往昔那個懦弱的小娜迦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風采。


    穆恩將艾瑪好海蒂一起摟在懷裏,“不行。有那麽點危險。我不能帶你們涉險。而且你們有個很重要的任務。幫我穩住骨舞。”


    骨舞現在不在繼往城,當她迴來知道穆恩又自己去涉險,多半是要發飆的。近衛軍總帥,實力已經隱約開始有突破跡象的骨舞如果發飆…


    “我們三個加一起,也打不過她啊。”蒂法垮著臉,設想了一下骨舞發飆的後果,那可真是,我的媽呀~~~


    不管蒂法如何不樂意,穆恩打算單人獨騎去達納蘇斯找利維亞桑的事都沒法改變的。當撒嬌賣萌不管用的時候,蒂法真的沒太多手段阻止穆恩,當然,她也不想阻止。


    如此也就隻能用自己和其她人讓穆恩有所牽掛,莫要輕易搏命就是了。


    三個女人目送穆恩駕著火鷹衝天飛起,迅速消失在天際,久久無言。


    從福爾伯的出現到穆恩的離開,前前後後不過一個小時都不到。


    “他還真是掛念雪兒呢。”艾瑪嘟起小嘴,娜迦善妒。


    “你羨慕嫉妒恨了?”蒂法拉起艾瑪的手問道。


    “有點吧,但是啊。”艾瑪歎氣,說道:“之前說好的下一步去小姨那裏的。”


    蒂法和海蒂這才想起,來自艾瑪小姨,魅魔國度的邀請已經…多久了?兩年了吧?放鴿子放了兩年也是挺…


    “那個…哈哈,你迴頭告訴小姨,我們暗精靈壽命長,對時間不敏感,兩年也就是一眨眼。”蒂法麵不改色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虧你好意思說出口。”海蒂嘲笑道。


    “哎呀,這不是那個啥嘛,啥來著?對了,時代變化快,我要安寬帶。”


    “……”艾瑪和海蒂同時開口,“那叫計劃不如變化快。”


    艾瑪有小情緒也很正常,真的都兩年了吧?那時候還是穆恩剛從盧瑟爾薩領的遠古之門出來的時候…


    套用個狗血開頭,就叫做時光飛逝,歲月如梭了。


    “換成誰,他都是這樣的。”海蒂說了一句之後,自己離開了。


    確實,把利維亞桑換成其她任何一位妻子,穆恩都會如此選擇。


    所以蒂法和艾瑪才故意忽略了穆恩沒了的右手,忽略了穆恩已無法開弓的事實。


    “好煩啊。”蒂法大吼一聲,“老娘前不久才下了決心,他要嗝屁了我就去陪他!怎麽他娘的現在又來一次?”


    “心情不好就要發泄出來。”艾瑪在一旁說道。


    “對!”蒂法附和。


    “打一架是最好的最快的發泄方式。”艾瑪說著,掏出了她的大砍刀。


    蒂法鼓著腮幫子看了這個無恥的娜迦一眼,“滾!”。


    然後…飛快地跑走了。


    穆恩離開奎薩斯之後沒有去暴風領跟父親匯報一下,他覺得這是他的家事,而且,穆恩也有些急。


    雪兒一定是去了達納蘇斯,自己晚去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險。他可不想像某些劇中,千辛萬苦趕過去隻看到心愛的女人剛咽下最後一口氣。


    駕著火鷹離開奎薩斯領空之後,穆恩找了個地方降落。


    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穿越貴族聯軍的地盤也不是不行,隻是穆恩害怕節外生枝。


    貴族聯軍放著達納蘇斯在那不去管,反而跟暴風領死磕,肯定是有所依仗的。萬一因為穆恩的招搖引來了達納蘇斯內部的什麽變動咋辦?雪兒陷入危險咋辦?


    憑借著“氣”的強大感知能力,穆恩和敏納羅斯躲開貴族聯軍密集兵力布防的區域在地麵飛快地移動,當一定範圍內沒有多少敵軍的時候,他又會讓敏納羅斯貼地飛行,以加快趕路速度。


    宗旨就是迅速,隱蔽!


    躲躲藏藏,兜兜轉轉中,穆恩終於在第五天看到了達納蘇斯。


    紫色的蛋形天幕將以往的不落堅城籠罩其中,方圓五公裏之內沒有任何貴族聯軍的部隊,是因為他們知道危險?還是因為他們知道這結界許進不許出?


    穆恩抹了把被露水沾濕的麵龐,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上古時代的主角們都是為了大義,為了正義,為了理想而做這做那,怎麽到了他穆恩.布萊克這裏,很多時候都是為了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做這做那?


    嗬,食色,性也。


    本性如此,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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