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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城,從屋甍之巔一眼望去,盡是無垠的瓦海,其恢弘之勢,高低起伏,波瀾壯闊,簡直可以用震撼來形容!


    劍一出鞘,風一拉動衣袍,無數青灰色的瓦片便連綿成片發出“沙沙沙”的聲,宛若忽然之間被注入了生靈,變得會用獨特的語言與肢體動作來表達對這場等候已久的戰役的讚歎無比!


    每一片瓦片之下都被劍氣橫穿而過,或被戲謔過,或被挑逗過。行走在上麵的人,靈活而敏捷的雙足宛若被插上了豐滿的羽翼,爭分奪秒地見縫插招,沒有任何外界之力可以將他身上的任何一根羽毛給揪下來,更別提傷他分毫了!


    與此人挑起戰爭的乃是黛青,從一開始黛青便與傾水然隔海相望,這裏便是一片巨大的瓦海,每一片瓦都在為之顫栗,劍氣暗流湧動,於堅硬的瓦之下橫穿、撥挑,具有十足的殺傷力,誰也不能夠直接就站在上麵,除非他是銅牆鐵壁不被這鋒利的劍氣所傷,傾水然與黛青每落足於瓦上一秒,體內的元氣便多損傷一毫。


    既然都這樣,誰也占不了上風,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但是令黛青再一次沒有想到的是,傾水然竟然最終戰勝了這片殺機四伏的劍氣海,他一腳緊跟著一腳不費吹灰地踩在接連不斷騰起的瓦身之上,輕盈的像隻小鳥一樣掠過這片瓦海,看見最後飛向自己的時候,黛青略顯慌亂無措。


    當傾水然使出羅刹劍法向黛青刺來的時候,黛青亦不約而同地使出了羅刹劍法,加以對抗,互相之間不甘示弱。


    然而——嗖的一下,黛青卻往身後退了十米,真沒想到,傾水然竟然會構造出這麽厲害的劍氣海,這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一次,他不得不使出全力了!


    黛青跟傾水然一樣使出的是羅刹劍法,二十八年的時間,他們這一對心靈上互相感應的孿生兄弟,幾乎又不約而同地練就了江湖上早已失傳的羅刹劍法。


    而傾水然之所以被稱為刹羅劍客,這不僅僅跟一萬年前的刹羅水獸有關,更與他一心鑽研的羅刹劍法有關。


    對傾水然這個孿生弟弟,他絲毫沒有留情。


    深邃而狹長的眸中,黛青用出了自身的全部力量向傾水然猛刺去。


    雙方退了兩米,像兩邊被風雪吹得瑟瑟發抖的衰草一樣,宛若被狂傲的風再一次戲謔了一般,再度不約而同地向身後倒去,要不是傾水然竭力將腰肢穩住,等待他的就是栽進劍氣海裏,接受劍氣所賜予的千瘡百孔的酷刑了。


    傾水然收迴劍氣,劍氣海立馬消失無形,天地頓時恢複原樣。


    “你……竟絲毫沒有顧及兄弟之情。”傾水然望眼欲穿,對黛青這個人看透了,淺笑的彎月眸中,暗含冷澀,滯留不動的是對人性泯滅的傷心欲絕,還有對兄弟之情的失望透頂。


    話說到最後,麵容之上竟然有些隱藏不住的氣憤。


    “我從一開始便隻使出了三分力,並未較真,沒想到你卻……”


    “顧及了又怎麽樣,沒顧及又怎麽樣。”黛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一句話便反駁得他這個傻弟弟徹底心灰意冷。


    黛青的眸中忽然間冒出如劍氣一般寒冽的光影。


    他們互相凝視著對方,好像有著幾輩子的深仇大恨一樣。


    雙方平局,沒分出個勝負,最後氣焰囂張不歡而散。


    “反正我對你的仇恨依舊不變,誰輸誰敗都不會扭轉我對你的態度,哼,沒想到你已經擁有了塑造劍氣海的能力了!對於能夠創造出奇跡的人,我不得不佩服,因為上天賦予了你這麽寶貴的東西,無論是天賦,還是運氣。”


    “抓緊時間,好好利用吧——你會跟我鬥爭到底的吧?”黛青鼓舞一般的口吻刺激著傾水然,可是傾水然知道,他這是要把傾家給攪得雞犬不寧、永無寧日,不看到他們所有人都低頭的那一天,他是不會死心的。


    傾水然呆呆地凝望著黛青遠去的背影,可是他怎麽又會切身體會到黛青小時候被傾開元和娘親當做天降災星,之後被所有人拋棄的那種滋味兒呢?


    沒人願意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命運,可當年一母同胞生下來的岱然,卻無可奈何地承擔了這一切。這不是命中注定的,而是傾開元和娘親根本就不敢麵對這個天降災星是他們親生骨肉的真相,所以他們選擇逃避,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親手給送進了地獄。


    如若換做是傾水然,如今的他,也會變成黛青這種過分極端的模樣嗎?


    一轉眼,已過了日中,於是傾水然便決定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後吃個飯。微微吧


    然而……聽見前麵一陣沸騰的喧嘩聲,看見前路貌似又通行不暢,於是乎,傾水然便被吸引了過去,穿越人頭攢動的人山人海之後,便望見擂台上幾個女子被眾人圍觀著。


    呈八角形的擂台上,東南角站的是自稱為賀熊門下的大弟子——流星,東北角站的是隴玉閣的大弟子吳霜。


    足足半丈高的擂台下麵,夙城百姓嘰嘰喳喳、人雲亦雲,“兩個大弟子,有好戲看咯!”


    “原來那個黑衣長發女是賀熊門下的呀,賀熊這麽厲害的人物,他的大弟子也不簡單。”站在傾水然前邊兒的那個老大爺也放下手中的扁擔,摸著胡須跟過來湊熱鬧。


    旁邊的人卻指著台上道:“快瞧,比武了,比武了!”


    比武雙方並不急著出招,隻見大家斂聲屏息,等候一觸即發的那一個時刻。


    參加擂台賽的江湖人士都是為了爭奪獎勵為一百兩的白銀,誰能夠在一場又一場的比試中將對方擊敗,笑到最後,誰便是這一百兩白銀的獲得者。


    吳霜用赤迭之劍把流星打的落花流水,但是流星好像並不服輸,重新振作起來,並往這場博弈之中加入了極具殺傷力的暗器,譬如——沾有劇毒的飛鏢、能使人渾身癱軟無力的迷煙等。


    吳霜著實氣憤,真想不到這個人會如此卑鄙下流,當她以為擂台下會對此人罵聲一片的時候,那些人卻接連喝彩,好像這是一場不容錯過的好戲。


    流星的流星劍再快,也躲不過昔日被稱為劍客的吳霜,所以為了贏得勝利,她隻好采取這種被江湖中人視為可恥的旁門左道。


    流星從暗袖之中射出的飛鏢,卻最終都被吳霜躲了過去,插在了吳霜身後的木樁上,要是吳霜稍不留神的話,就可能死於這些飛鏢之下。


    吳霜背身而去,連招唿都沒有打便縱身躍下了擂台,“唰”的一聲,收迴寶劍,扭頭一轉,正對上流星張狂的勝利姿態,壓低眉頭氣憤道,算了,得不償失,與其為了這一百兩白銀在這裏拚命,不如好好地留一條小命呢!她認輸,並不是比不過這個流星,而是因為這個流星就是江湖上的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所以她根本不屑與這種人比試!


    “許言靈,我們走!”吳霜大叫了一聲,嘹亮的嗓音,不小心叫醒了另外一邊雙手環胸的傾水然,爾後,被埋在人堆裏麵的許言靈她那矮小的身材好不容易靠一點一點擠,才衝出了重圍。


    “是他……傾水然,是他嗎?”吳霜緊貼著許言靈的肩膀,一眼望到了邊兒,人堆邊兒上屹立的正是傾水然英俊瀟灑的身姿,那柄令人眼熟的留離寶劍,是屬於傾水然的,不會有錯的。


    因為再度與傾水然相逢,這不禁使得吳霜欣喜若狂、有些感動。


    “哼!花癡!”玖兒甩鞭掠過清冷瘦弱的身姿,一揮鞭,便在地上甩出一道如若遊蛇般行駛而過的印跡,從而開出了一條小道,讓她暢通無阻地通往擂台。


    原本並攏的人堆分列開來。


    她迴望瞥了一眼吳霜和許言靈眼饞人家帥哥的模樣,真是有種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到別人身上的趕腳。


    一眼看見擂台上的那個女人勝之不武還如此囂張的態度,她玖兒就是看不慣,勢必要滅一滅這一個人的威風。


    可是當她正打算上前一搏的時候,一個男人的手卻衝上去抓住了她,乃是——傾二公子,也就是剛才那個帥哥。


    玖兒不禁有些望呆,眼前帥氣的模樣差點兒令她忘了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恩怨——是的,五年前,那時她身為武莊的伶人,間接地得罪過他,當時她因為嫉妒慕容晴婉而雇傭過殺手暗殺過慕容晴婉。


    傾水然一秒鬆開她的握鞭的手低聲道:“姑娘,小心為妙,那個流星不是好惹的,她出手的飛鏢,一向都沾滿了劇毒,不然的話,今日舉行的這場擂台比武的獲勝獎勵不會如此豐厚。”


    “你——聽懂了嗎?”傾水然凝視著玖兒眨動的睫毛,睫毛之下一雙困惑不解的眸子與公孫楊柳那個人極為相似,淩厲而嬌縱。


    與此同時,吳霜和許言靈好奇地轉向了傾水然與那個握鞭女俠玖兒。


    “走吧!”傾水然示意玖兒、吳霜還有許言靈道。


    傾水然剛才半睡半醒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擂台周圍潛藏的殺機,他暗中觀察到,這擂台之下布置了機關,站在上麵的人隨時都會有危險。


    吳霜驀地反應過來,她突然覺得——一百兩的白銀隻不過是一個誘餌罷了,幕後操縱者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引誘他們這些人上當,就像四年前賀熊吸引他們來榴花殤溪水場一戰,最終所有人都逃脫不了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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