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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榴火大會,這是由刹羅親筆題名的武術觀摩大賞。


    幾乎夙城所有的能人異士都到此觀摩。


    還包括那個人——顧無雙。


    一年半左右的歲月,一塊未雕琢之璞玉完璧歸來。


    “我顧無雙終於又迴來了。”顧無雙招搖道,完全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模樣,稚氣未脫,但是卻不由得讓人往他身上多注視一眼。


    興許……是眉宇之間多了一份不容置喙的狂妄,與其說它是狂妄,倒不如說是自信,今個兒他算真的能匹配上這兩個“字眼”來了。


    “葉風停,我迴來了。”顧無雙心想道。


    榴花降落,石榴生果。


    無數個搖搖欲墜在高大枝頭的碩大一個的石榴果,火紅而嬌嫩。


    高高低低,幾乎每一處都有。


    燦爛的陽光翻湧成浪,溪水場內風生水起,假山幻影,妙姿無窮。


    樓台軒榭,甬道無垠,廊腰縵迴,簷牙高啄,五步一樓,十步一閣,長橋臥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而不知西東。


    時空仿若又迴到了當初的時候。


    於一年前的榴花殤溪水場羅盤陣,他們彼此之間互相較量,在此之前,葉風停邂逅了生命中最寶貴的人之一——墨顏,是他於仙境給予了她一味治愈良藥。


    也邂逅了那個男人,並且與之相識,乃是龍劍烏無晴。


    要說傾水然呢,則是她必不可或缺之人。


    珍稀而珍稀,貴重又極其貴重。


    依舊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掌簿為來自各方各地,身份地位各不相同、高低相錯的人們沏茶、遞水。


    使葉風停不由得記起與吳霜,還有許言靈第一次相遇的時間點,那一刹那,她的世界出現了兩道絢麗的陽光,於她視線所及之內耀眼生姿,璀璨若寶石,令她可望而不可即。


    但是真正讓吳霜與許言靈為之心靈一震的卻是那個叫做葉風停的人。


    而今日,她們恰好又同時出現了,再一次使葉風停覺得觸目驚心。


    見著傾水然迎身下去,與吳霜打了個照麵。


    她心裏就莫名的不好受。


    傾水然肯定不知道,當時是何人何事害得她差點兒進入閻王殿的吧!


    非她自願而為!


    假死一場,誰又怎能真正感同身受。


    但是事情既然已發生,就無可避免了。


    難過、糾結、鬱悶乃是過往雲煙。


    但沁入心底的恨卻並沒有消逝。


    此仇不報非君子,她葉風停一定要讓許言靈嚐受苦果,要不然她就不叫“葉風停”這個名字。


    而對於吳霜這個人,她要叫吳霜自認倒黴,碰上葉風停這個主兒,令之永生難忘。


    寒暄而已。


    對於葉風停來說,卻猶如刀割。


    她怎能見證心愛之人與她所痛恨的仇家……彼此之間好不熱鬧,親密無間?


    可他們兩三個人就是如此做了。


    “水然……”葉風停遙望道,隨即縱身一躍,落於傾水然跟前,攬住他的手,目不斜視地對向她們二人,眼神冷清而冷清。


    不禁使她們二人悄然一顫,寒毛直豎,打了好幾下冷顫。


    寒風唿嘯一般……


    觸目驚心,往事並未隨風散去。


    那些記憶並不遙遠,近在咫尺。


    “原來……你二人和好……如初了。”吳霜字字掙紮道,仿若陷入了一塊汪洋大海,望不到未來的光明一般。


    許言靈用手背地裏戳了戳她的手,示意快點兒脫身而去,不然難受的可是自個兒。


    “許言靈,我們走!”


    “傾二公子,改日再聚。”


    “不送了。”葉風停直言道,還未等傾水然開口,便角就打斷道。


    她二人已去。


    隻剩下他們二人的身影。


    “風停,怎麽了?”傾水然說道。


    “你對她們有什麽看法嗎,亦或是……”


    “對於我?”


    “你吃醋了?!”


    傾水然燦燦一笑,眸映淺風。


    狹長而深邃的眼眸無比的好看,削薄的下巴一點兒都不吝惜對葉風停的寵愛,往她軟乎乎的臉頰上蹭了好許。


    “吃醋了。”


    “而且不光是吃醋了,還為別的……”


    “還為別的?”傾水然悄然出口,傾出一口淺氣。


    “嗯,嗯。”葉風停道。


    旋即轉換臉色與口氣道,她不想再朝這個話題繼續糾結下去。


    倘若為了那兩個女人與傾水然翻臉的話,真的很不值得。維昌


    葉風停耳根淺紅,不是由於站在太陽底下久了,還是因為方才一幕被傾水然於大庭廣眾之下磨蹭的。


    “討厭!”葉風停試圖移開他擱放在她腦袋上的手掌,佯裝怒視盯了他一眼。


    “走,別生氣了嘛。”傾水然撒嬌道,像一個小懶貓一樣懶洋洋地倒塌在她胸懷。


    這一動作更是“弄巧成拙”,弄得葉風停心髒噗通直跳,霎時間如被小鹿撞了個滿懷。


    彼時,那顆心如何得以安放,才能停止臉紅與心跳?


    他們彼此注視著,男人用纖長的手指撫弄發梢,女人則默默無痕,腦海中如風過境,幻化為那時場景,一點一滴,眼中驚現久違的情愫,純粹而無任何雜糅。


    臉不紅、心不跳、肉不驚,卻一直是傾水然那個無賴挑逗的男人。


    “什麽,葉風停死了?”顧無雙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兩隻眼珠子瞪大的都快從眼眶裏掉落到麵前的玉盤上了。


    “……”掌簿不敢再說下去,他怕這個顧少爺指不定什麽時候突然暴跳如雷,將他劈頭蓋臉地罵一頓,將氣都撒潑在他身上呢!


    “這個,你還是具體問一問龍劍大人吧!”


    “為何要問——那個人?”顧無雙向來可最是痛恨烏無晴的。


    這一下子又莫名其妙地觸犯了顧少爺的禁忌了,掌簿心想道。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烏無晴”三個字,顧無雙的整張臉都不由得陰沉下來了。


    “他手中掌管著所有人的詳細資料,包括生死存亡。”


    “……”顧無雙更加沉寂,麵若死潭。


    整片天地都仿若失了顏色,陷入灰黑。


    他頭頂就是一塊隨時會打雷會下雨的烏雲,掌簿心想道,此時再也不吭聲,躬身於顧無雙麵前。


    而顧無雙則端身立坐在高高的亭台中央,一臉惘然若失。


    他著實不敢相信……這個人就這樣死了。


    當顧無雙剛要起身之時,重心不穩,大腦一陣眩暈。


    “小心,顧少爺。”掌簿勢作幫忙道。


    顧無雙手指按握在石桌上方,原先充滿陽光而明媚的天地頓時間仿若被烏雲籠罩,在他整顆身心之間的卻是黯然的打壓。


    笑失了顏色,眼中也遁去了欲望。


    可當他正要接受這份現實的時候,卻見著一個熟悉的人從他眼前經過。


    那不是——傾二公子,他的表哥本人嗎?


    而——他身邊的,正於此時笑意洋洋的女人不正是葉風停那個折磨了他好久,使他單相思許久的女人嗎?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仿若一場驚天陰謀一般。


    要不是他正好瞧見這一幕,下一步指不定趕著去哪兒尋死覓活了呢?


    “葉風停……”他禁不住叫道。


    頃刻之間眼神空洞而飄渺。


    此時葉風停不知道是不是該做出應答,但是傾水然卻暗地裏示意她不要出亂子——那麽便是叫她另辟蹊徑了。


    的確……她很不適合撒謊,閃爍的眼神指不定會讓顧無雙看出什麽破綻來。


    於是乎,她打算由沉默取代沉默。


    傾水然替她開了口,道:“顧無雙,想不到此時此刻竟在這裏遇到了你,真是好生湊巧。”


    “時隔一年,表哥你威風不減啊!”顧無雙奉承道,隨即將眼神停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這是……何人?”顧無雙毫不避諱道。


    “慕容晴婉。”傾水然應答道,毫無慌亂,毫不心虛。


    顧無雙頓時間心慌意亂,難不成……葉風停那個女人果真如掌簿所言,在一年前的仙境之地意外喪命了?!


    “她將來會是我的妻子,還請以後多加照顧,尊稱為一聲嫂嫂。”


    顧無雙空洞無物地凝望著眼前人歸去。


    傾水然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果真是見異思遷之輩能夠做到的事。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山長水闊。


    又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像葉風停一樣磕絆住他顧無雙的心腸呢?!


    她在他心裏,始終是不變的。


    這一切的一切,一幕又一幕,惘然若失,如若夢境一場。


    虛幻的泡影……


    究竟葉風停這個人是否出現過,或者今日才是她真正出場之謎團,都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不可窺看了。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放眼望去,一片風清雲淡。


    “幽澗泉,鳴深林。


    吾但寫聲發情於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墨顏攤開一地錦繡木槿衣,依然是最初的模樣,黑絲木槿衣袍不改。隻是多了幾許點綴裾帶的花骨朵,還未流露含苞待放之意圖。


    捱一年時光,卻從此匆匆,又忙忙,全然無當時光景。


    他尤記得……初見初戀時候的心態,以及不經意間從心窩裏流淌過的泉澗叮咚,款款情愫,已然投入,忘乎所然,脈脈深意。


    愛,怎一個字了得!


    放手,又怎兩三句話了斷?


    始終進不來也剝離不出去。


    猶如——一劑穿腸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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