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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山頂,迴到停雲閣,葉風停獨自一人握劍起舞,那套路還是不太連貫流暢,究竟如何才能令人滿意?


    那瓊玉寶劍迎著月亮的光輝,而四周陷入寂靜與黑暗,冷冷的風,透著微涼。


    閣房內墨夷晶已經閉眸安睡了,明天還要早起,距離淘汰賽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明天一定要想辦法,不能任由這樣拖遝下去了。


    在屋甍之上逗留一會兒之後,凝望著月華似水,樹枝搖動,沙沙沙響著,不覺悄入耳畔,原來是一隻驚雀。一絲寂寥透入她的心房,她托腮想道,傾水然,未來某一天,我會成為你的新娘,你會成為我的夫君嗎?以後,我們還會有愛的結晶嗎?哎呀哎呀,怎麽能想這樣的事情,真是的……由於想得太出神,葉風停竟然忘了她身在房頂,說時遲,那時快,葉風停一個急刹車,用雙腳雙手穩住了下滑的瓦片,她的手都磕破血了,好想哭啊,難過……


    她伴著頭腦裏些許的懷疑與疑問,用手壓了壓平眉毛的褶皺,又想道,傾水然這時候有沒有也在想她呢?然後不安地進入了夢鄉。


    隻有那屋甍之上,還一彎明月懸掛著。


    月兒有時圓,有時又缺。


    一如往常,葉風停改不了臭毛病,涮馬桶似的,濺了旁人水花一臉。


    “哈哈哈哈啊哈哈……”旁人笑著,“那位姑娘,肯定跟你有冤有仇!”


    又是一陣“咯咯咯咯”的聲音,墨夷晶捂嘴笑著,突然怔住——因為葉風停的黯然失色。


    我知道了,葉風停好像明白了什麽,一定有不對的地方,可能是動作上的習慣問題,讓她始終不熟悉和適應於白須劍師所傳授的套路。所以糾正的關鍵,便是克服動作表麵下的潛意識作怪,她一直認為她是正確的,卻潛意識無形之中將已有的東西強加於新的東西之中,所以顯得動作滯澀,氣息也不穩定,總之拖泥帶水,顯得不倫不類。


    她完全錯了,一切明白得太晚了,墨夷晶見她灰心喪氣,自暴自棄,眼淚滯留在她的眼眶內打轉,終於淚眼汪汪,打濕了睫毛。


    微風吹過,冷冷清清的,蒸熨著眼角的一絲熱度。眼眶的熱,臉頰的熱,夾雜著冰與涼,玉潔冰清,不染纖塵,使人頓生憐愛之意。


    她歎了好幾口氣,才迴眸看向墨夷晶。


    “沒事兒吧?”墨夷晶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她從未看過葉風停如此在公共場合忘情地掉眼淚……


    “我明白了,你說——我會成功通過嗎?”葉風停擦掉沾在睫毛上的淚珠道,眼睛紅紅的,突然恍然大悟的模樣。


    墨夷晶都見怪不怪了,她總是這樣迷迷糊糊,一驚一乍,不知道該說她些什麽才好。


    “什麽?”墨夷晶這才開口問。


    “就是九日之後的淘汰賽。”葉風停說,嘴唇微啟,像淚雨沾濕的桃花瓣,飽滿濕潤,粉紅欲滴,令墨夷晶這個女人看了都禁不住想親她一口。


    “哎……放心吧!沒事的。”墨夷晶心裏亦沉甸甸的,突如其來的一個晴天霹靂,使她感覺到壓力倍增。


    “沒事兒。”墨夷晶再次安慰她,其實也是在安慰她自己,她在那一刻心裏早就有了打算和退路。


    她們兩相對視,互相鼓勵。


    “對了,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啊?”訓練場上,葉風停走上前,來到一個布衣少年跟前,故作淡定道,其實見了一般男生,隻要不是長得太難看的,她都很不好意思。


    這個少年瘦削的臉龐,蠟黃的膚色,卻氣質非凡,風度翩翩,由綠樹和陽光映襯,更顯得他笑容絢麗奪目,他的笑是那種極其淳樸、極其天真無邪的笑,使人敢於信任與親近,並且令人放鬆了不少,同時也會使喜歡他的人更加迷陷,無法自拔,一旁觀看的墨夷晶便是如此——早已沉醉不知歸路。


    “哦,我想起了……”葉風停搖搖頭,慌亂道,“不是,不是……”


    “我昨天未介紹姓名,今日正式介紹一下,”童瑤瑤道,沒有絲毫怯場與慌亂,“我叫童瑤瑤,童年的童,瑤池的瑤,你呢?”


    “我……我不是,你不是知道嗎?”葉風停驚異道。


    氣氛簡直尷尬,使葉風停真想打個地縫兒鑽進去,透透風,正好她耳朵現在有些發燙。


    “葉風停,樹葉的葉,風停雨落的風停……”他啟唇道,輕輕一笑,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那迷人的笑,清脆又沙啞的嗓音,像寶石發出的光芒與百靈鳥的歌唱一般。


    葉風停放心下來,鬆了一口氣,莫名有些高興,這是第一個人第一次就已經記住她的名字了。


    還有昨晚,那激昂澎湃的一幕,在仙境之巔呐喊,她至今難以忘懷,童瑤瑤,這個人,她記住了。


    “那……”葉風停啟齒道。


    “你先給我演示一下。”


    “嗯……”童瑤瑤爽快應道,“好的!”


    不過他故意拖延的這一聲“嗯”像是在挑逗女孩子一般,莫名吊人胃口,墨夷晶不太喜歡花言巧語的人,偏偏她所喜歡的兩位——一位,已經屬於葉風停大小姐,另一位——眼前的這位,看來也是位“輕佻之徒”,墨夷晶站立起身,一改之前那副癡迷的模樣,繼續觀看,童瑤瑤在應聲的同時,就利落起身,耍了一套精彩絕倫的套路,嫻熟的劍法加上矯健的英姿,簡直配合得堪稱完美,毫無破綻,使墨夷晶頓時又對他刮目相看,難道這才是他的內在和本質?


    這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張一笑,在旁邊為童瑤瑤作解說員。


    葉風停呆呆地注目著眼前這個人,出身貧寒,來時手無寸鐵,背無靠山,不知憑什麽力量與信念使他突破了那道難關,勇闖“仙境”,能夠入山的絕非等閑之輩,入山這會兒他亦是這般艱苦耐勞,僅憑一己之力便闖入了前二十名,成為墓碑上獲得有劍士資格的人,真不愧為男子漢大丈夫。


    可是他的精神煥發,奮勇拚搏又與自己有什麽關係?沒有,她反思自己——究竟為了成功做了什麽?沒有,所以得來的也隻有現今慘淡的迴報而已。


    兩個“沒有”,注定她會失敗。


    童瑤瑤走到了葉風停跟前,皺眉屈腰瞧她眼睛望出了神,又揣摩不出她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於是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喂,喂!”他叫了叫,喊了喊。


    “哦!”葉風停被嚇得退後幾尺,方才他的麵龐清晰可見,挨得那麽近……害得她心髒砰砰直跳,以為是什麽怪物,手足無措。


    “哈哈哈哈……”童瑤瑤失聲笑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眼前的這個葉風停真的把他成功逗笑了,她有些生氣,卻又沒有什麽正當理由反駁他。


    “笑什麽笑啊?”墨夷晶一上來,就鎮壓全場,瞪眼一視,看向他,“沒笑過是吧?”


    童瑤瑤隨即止住了笑,表情淡定,一聲不吭。


    隻見葉風停重新拿起瓊玉寶劍,迴到停雲閣,在腦海裏重新過一遍,按照剛才童瑤瑤演示的一幕,起劍揮舞。


    “是傾水然叫你來幫我的嗎?”葉風停問。


    “這個……”童瑤瑤轉眸挑眼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是他托我幫忙的,隻不過,我也想幫你,因為——互幫互助嘛!”他解釋一番,“大家共同進步。”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總是把我推來推去……”葉風停心想,並未向他傾訴,吐露。


    她扭頭,遠遠看見傾水然……然後收迴流轉的目光,歎了一口氣,來不及去揣摩他的心思,就繼續練習了。


    這時候,童瑤瑤先前提到的那幾個人——呂空笙、王行、張一笑結伴而來,各有各的情態、神顏,姿勢各異。吊兒郎當,大搖大擺,讓人發笑。


    “喂!教好了嗎?”王行叫道,其中最為眉清目秀,俊郎挺拔者,目如朗星,聲若甘泉,清脆激越,麵龐白皙,帶著少年的青澀與稚氣,眉目之間不時透露出陽光般的溫暖動人,身材頎長比傾水然還要高。


    呂空笙最為矮小者,張一笑、童瑤瑤兩人身高差不多。


    葉風停驚異一臉,王行瞥了她一眼,然後收迴清澈幹淨的眸子,垂眸不語,烏黑如羽墨的睫毛遮蓋住他眼眸中所包含的情緒,臉紅紅的,怒氣衝衝。


    “童瑤瑤,你決絕要教……這個人?”王行道,眼眸轉動,似有一絲慍怒與不滿,“你先教——我走了!”


    心想,一個事不關己的女人有什麽好教的?真是見色忘友!


    童瑤瑤拖住王行,王行二話不說就走了,但是他絕不會想到他之後會對這個女人產生翻天覆地的態度與想法。


    葉風停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她都不認識他,總感覺這個人跟她有仇似的。


    真是萬花叢中一朵綠!白須劍師,風神高邁,捋了捋胡須道,白花花的長三尺的胡須飄然自在。


    非也,非也。


    應該是萬千綠中一抹紅,哈哈哈哈……


    白須劍師,起身落入凡塵,“撲通”一聲墜地——屋甍之下。


    聽雪閣授課,昨日她未曾赴約,今日,她定要前行。


    她將劉海捋向耳廓後,整理梳妝,神采煥發,保持鎮定自若,雙瞳剪水,顧盼神飛。


    那知,那時,烏無晴猝不及防的一拍,將她腿都嚇軟了,心咯噔一下。


    葉風停迴眸轉身,看是烏無晴,他高大俊秀,宛若一株秀木,潔白無瑕的衣袍仍然纖塵不染,熨透衣衫的香氣使人心曠神怡。她都好久未見過他了,自然快忘了這香氣從何而來,總感覺他在那個聽雪閣內閉關修煉什麽仙術一般,神神秘秘的,很少日子有見過他踏出過住宅半步,她說,這香氣怎麽無影無蹤的,像是附著在空氣中一般,原來是他那輕輕悄悄的步伐。


    他啟唇言道:“葉風停,你昨日未曾赴約……”


    他微微皺眉,眉間顯露一絲不悅。


    “烏公子……”葉風停叫道,使烏無晴頓了一下,烏無晴一改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好像這句話戳中了他的要害一般,使葉風停謹慎細微。


    “對不起,以後我定準時赴約。”


    “那就好,”烏無晴甚至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但這已經是他能所給予的最大限度了,“每日下午申時初始到聽雪閣來,直到淘汰賽那一天。”


    他低眸思索,你我的情誼也就到此終結了。


    他的目光沒有任何溫度,明明剛才他捉弄她的那一刻,臉上還帶著微笑啊?


    “嗯。”葉風停應道,急促地收迴瞥向他的目光,臉在發燙,烏無晴正在看她。


    來往聽雪閣的這段日子,無非是研習劍法的基本套路。烏無晴也很耐心地教導葉風停,不懂的地方,親身示範,葉風停也漸漸卸下防備,放心下來,他們看似摒棄了芥蒂,像最初那般,對彼此敞開心扉,但是……葉風停這個傻女人,是不是真的不明白男人最看重的就是女人的清白之軀,既然她將第一次給了他,就代表著她最終選擇了他,可結果事與願違,傾水然,還是你贏了。謝謝你,傾水然,此時此刻,烏無晴才又重新見證到了她的歡顏笑語,也許,傾水然才是那個能夠帶給她真正幸福的男人,而他終究不過是用來撫平她傷痛與淚痕的替代品……但他的心仍然在接受著痛苦所帶來的煎熬與壓抑,他不知道到忍耐的那一天,他還能忍耐多久。


    另一方麵,烏無晴不知是……該謝謝傾水然給他的這次機會,還是該痛恨傾水然公開的無畏挑釁,但是下一秒,他一定不會為情所困,也不會因為葉風停愛傾水然這個男人,就對他手下留情,因為還有更偉大的目標,等待著他去完成。


    墨夷晶看向葉風停,她又在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汗流浹背,走火入魔,在所不惜。


    “這裏,是怎麽樣的?”隱約感覺到不安,墨夷晶疾步而來,如今,她也要努力了。


    “哦,我教你。”葉風停道,握劍而視。


    “謝謝!”墨夷晶笑著,珠黑睛亮,笑容絢麗奪目。


    她的牙齒歇成一條縫兒,聲音如沙子一般響動,起劍無比自信的一幕,堅持到底,使葉風停憶起了廣蘭。


    “怎麽啦?”墨夷晶停下劍,注視著葉風停。


    “沒有,你繼續練吧!出差錯及不流暢的地方,接下來我都會一一糾正。”


    “好的,”墨夷晶道,“謝謝你……風停。”


    葉風停還是第一次見墨夷晶流露出這麽真摯煽情的情意。


    眾人聚集一堂,有獨自修行的落腳於聽雪閣的烏無晴——這是特例,僅此一人而已,當然,除了他,還有一個人——墨顏,不過,他在“仙境”的另一個方位。烏無晴至高無上者,連白須劍師也謙遜地讓位於他,而傾二公子,風度翩翩,高高在上,坐於烏無晴旁側,也有一些普通得不起眼的人,如葉風停,墨夷晶,童瑤瑤,王行,呂空笙,張一笑這等人坐在下位,但是潛力無窮,由於有一股莫名的信念支撐著這一群人。


    散會後,葉風停跟隨其後,伸手牽住傾水然的衣袂。


    傾水然察覺到她的氣息,頓住腳步,抓住她的手,葉風停感覺到他的手連同語氣也異常冰冷,他冷酷絕情道:“下山之前,通過淘汰賽……你才有機會見到我。”


    葉風停鬆開了手,她知道,傾水然所說的“見”並不是表麵意義上的意思,而是他能將心交付給她,他們可以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坦言相待,由烏無晴親自教授她,導致彼此雙方都進退兩難,這也是對她在愛情抉擇上的一場考驗吧!在淘汰賽之前,他不會打擾她,妨礙她,作任何思考,任何抉擇,因為他也需要時間沉澱,去好好捋一遍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有時放手,也未免不是明智之舉,目光短淺,鼠目寸光,不是上上策,他要放長線,釣大魚,而葉風停就是那個魚餌。


    夙城暗流湧動之下,四大家族一出,究竟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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