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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風停腦袋昏昏沉沉地抬起半個腦袋,脖子有些疼,她是不是都已經睡了大半天了?外麵一片亮堂堂的光……風一絲拂動,驚動樹葉,鳥兒卻緘默著。


    誒……人呢?


    她支撐起上半身,惘然地望著這空曠的房間。


    糟了,今天是不是有訓練的?


    她慌亂地邁開了腿,掀開了絲被,腳輕輕被絆了一下,又爬了起來,然後隨手拿起衣服,就迅速披上了身。她看了看櫸木衣架上的瓊玉寶劍,然後停步拿了下來,腳穿進靴履,一路奔跑,“疼……”她慢下了動作,捂著小腹,微微蹙眉。


    “撲通”一聲,葉風停撞了個滿懷,一縷淡淡的男子的香薰,她恍惚一瞥,竟然是烏無晴。


    他也未作聲響,便拂袖走了。


    葉風停也沒細想,便繼續超前走了。


    他……是不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她碰了碰臉的紅暈,抬頭看見了台階下麵寬闊的訓練場,一群碧綠的扶桑樹遮蓋著她流落的目光。


    “快下來!”一個頭紮馬尾,兩眼黝黑明亮,閃熠若寶石,嘴唇如櫻瓣,啟齒若白玉,皮膚卻有些黝黑的人……微微開口,竟然讓葉風停忘了神。


    葉風停慢吞吞地下了去,自然而然地挨近她。


    那個女子瞥了一眼葉風停,身上發散著淡淡的香味兒,笑道:“你來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沒有……睡過頭了。”葉風停答道,她留意道,這個人身上有阿摩洛迦的氣息,引發起她初食庵摩羅果的記憶,初嚐苦澀,良久迴味則變成甘甜,所以這種果實又叫餘甘子,那麽……她又是何時品嚐又因何由而接觸到這個的?她眉頭緊皺,要把它想起。


    她迴眸一視,對葉風停一笑。


    哦!她差點兒忘了她曾經做過尼姑,在佛堂裏有看過相關書籍,原來它叫阿摩洛迦,即“阿摩勒果,此雲無垢”。


    “對了,我叫墨夷晶。”


    “你呢?”


    “我……”葉風停剛迴過神來,又被人悄然打斷。


    “還在絮絮叨叨幹甚?”頭戴藍巾的領頭道,寬大身形,臉上些許麻子,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從葉風停眼前擦過,壓下一片黑影,使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仿若窒息,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威嚴不流於表麵的人,喜行不於色,不知道哪個時候冷不防會背後戳人一刀,“人都到齊了?傾水然……”


    葉風停不敢作聲,連瞥一眼都忘了,此時莫名有種壓迫感擠壓她的心髒。


    “這兒。”傾二公子站在最後一排,招手示意。


    葉風停迴身一望,他正微笑著,對她使眼色。


    他看著她收迴目光,仿若聽到了心髒噗通一響……


    “這又不是上課,還要點名嗎?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了……”他說道,聲音細若涓流,仿若山穀裏麵的清泉沁人心脾,又好似夏日裏的一縷幽風徐徐拂過,不經意之間已經捕獲了少女的心思,誘發了她們的情愫,不輕不重,好像是故意讓領頭察覺的。


    “誰?給我站出來說話。”領頭道,一根有力的中指穩穩地指向……


    使葉風停一顫。


    傾水跳了出來,走到他跟前,道:“有什麽好囂張的?”


    目光恍惚,形散迷離,一派風流公子哥的模樣,卻擲地有聲。


    “囂張?你在說笑吧!”他道。


    “罰站一天!”


    然而傾水然卻沒有拒絕,使葉風停驚詫,而另一麵墨夷晶卻鎮定自若。


    隻冷寂留下傾水然一人,葉風停一瞥,看見他在那裏,風瑟瑟吹拂著他俊俏的麵龐。


    “傾水然……”葉風停脫口而出,想要去為他……


    哪怕是一個徒手遮擋,也好。


    曾經他也是那樣去守護她,不要叫她去冒險,還暗地裏派人把榴花殤羅盤陣裏的火焰蛇頭給調換了,他不是發誓要守護——不,他沒有給她任何承諾,這正是令她心悲涼的根源所在。


    “傾水然……”葉風停猶豫了一下,躊躇停步,向目光牽絆之處跑去,正打算開口,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以什麽心境去麵對他的,如果她不停頓一下,她似乎已經將她和烏無晴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剩下的隻是一具空殼。


    她抬眸,轉身,眉頭緊蹙,向側麵轉動肩膀,邁腿,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他的凝望短暫地停留了一下,便毫無耐心地收了迴來。


    她迴眸,沒有看見他的目光。


    領頭在樹蔭底下看見她既放心又因失落而黯然失色的樣子,捉摸不透。


    如若是放在以前,作為傾二公子的那個人物早就動手挑釁了,可他今日竟全然沒有耐心,沒有動機,似乎有受虐傾向。


    領頭看著他曬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步步緊逼,終於落腳,開口道:“傾水然,你是傾水然吧!我對你都記憶深刻了。”


    “嗬嗬……”傾水然挑眉,看向他道,我的榮幸嗎?


    空氣靜默了一會兒,他是何種身份?他又是何種身份?一個夙城公子,一個無名小卒,這個領頭自然比不了!


    “你這麽大個帥小夥子,曬傷了可就不好了……”領頭道。


    “是嗎?這又關你何事?”傾水然道,嘴唇已幹裂。


    “下次不要出言不遜了,作為男人,我要告訴你,不要逞強!”領頭道。


    傾水然見他扭頭就走,不知什麽意思,道:“什麽意思?”


    聲音洪亮。


    “你不是入山就是為了成為劍客嗎?”


    “嗯。”傾水然應了一聲。


    “所謂的逞強就是不要做出頭鳥——總有一天你會栽在這上麵,壞了今後的大事。”


    “你在告誡我嗎?”


    “我告訴你,下次你就不再是領頭了——這裏的一切由我做主。”傾水然道,心想,你說的是什麽屁話,要管老子這麽多……


    “好,等你有本事……”領頭轉身就走,背後一陣涼風,氣場絲毫沒有受到撼動。


    傾水然下意識地想,這領頭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沒事吧!”傾水然腦袋昏昏沉沉的,栽倒在地。


    吳霜撫他起來,他隻聽到耳邊一個清脆悅耳如風鈴一般搖動的聲音。


    “……”與其說傾水然微微睜了眼,倒不說他是因為困乏而懶得睜眼,隻是為了避免未知的來臨。


    她看著他……很擔憂的模樣。


    “我們去玩吧!”墨夷晶攬起葉風停手腕道,她屬於自來熟的那種女子,直率,坦誠,雖然偶爾也有些矯揉做作,撒嬌打諢。


    她身著墨綠色對襟的長褙子儒裙,利落地紮著一襲黑色馬尾——尾部卻泛黃,發質粗糙,好像經過了許久的風吹日曬一般。她膚色暗沉有些發黃,但兩隻眼睛卻熠若寶石,炯炯目光訴說著生機與活力。她櫻桃小嘴,嘴唇卻厚,飽滿得如少女的麵頰一般,瑩瑩含春。她的目光,閃爍著無盡光輝,充滿好奇與試探。如若不仔細察覺一番,光憑她的氣質與舉止來說,真看不出她是位女子,更令人覺得正常的事情反倒是,大家都覺得她是位圓滑又刁鑽的心懷鬼主意的半途少爺。不過她胸脯倒是波濤洶湧,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肯定不會覺得她是個男人。


    葉風停一下子忘懷了關於傾水然的一切事,隻是暫時遺留在心中的一旁而已。


    葉風停打探她一番,便說道:“好。”


    “對了,我叫你……”墨夷晶停頓道,連同腳步一起停了下來,瞪大棕色眼眸道。但她卻依舊牽著她的手。


    “葉風停。”葉風停道。


    “你難道就沒有其他名字嗎?比如說字什麽的……”她示意道。


    字一般要等到出嫁之際才會由父母取,葉風停反應過來,麵頰一紅,抬眸道,說:“沒有。”


    “哦,哦!”墨夷晶連應了兩聲。


    葉風停感覺初見時神秘而不可親近,但真正接觸才發現,這是一個如同太陽一般給予她溫暖與嗬護的女孩子,就像廣蘭一樣,如果不是墨夷晶的出現與降臨,葉風停還真的忘記之前有存在過廣蘭這個人了,是的,她沒有忘記,某一天,她們還要兌現承諾,完成那天共同許下的誓約,一字一言在昔日由時空碎片劃過璀璨星空,留下創痕:“今天太快,五年吧!五年之後,我們一定要結為姐妹,在一起,幸福快樂一輩子。”


    她好想哭啊!為什麽所有她所珍愛的人都要一一離她而去?真的是她的過錯嗎?


    如果她沒有對烏無晴淪陷,那麽一切都不會發生。


    “喂,喂!”墨夷晶推了推她,好像剛才她一時半會兒都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亂想之中。


    她們漫步,相邀遊玩在這個諾大的“仙宮”裏,傳說中的入山的“仙境”,原來就是如此,與凡世別無二致,卻多了一份安和與寧靜。


    “葉風停,那個石壁上的鮫人好像在發亮呢!要不要過去看看?”墨夷晶好奇道,眼睛發亮,持劍幾步就邁了上去,身姿輕盈如燕。


    跨過一排排石階,便是神殿,那是葉風停第一次在石壁後麵的轉柱上刻上座右銘的地方。


    葉風停也緊跟其後,她迴頭一望,日暮西沉,樹林抖擻,被風吹得。


    傾府之內,搖椅之上,丫鬟廣蘭抬眸看向天空,捂手打了一個噴嚏,天空一片晴朗蔚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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