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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霜,你不會是為了烏公子那番舉動而傷心吧?”許言靈問道,瞪大眼睛,她們情同姐妹。


    “怎麽可能……”她迴答道,淚痕已幹。


    “那是因為你嫉妒——葉風停了?”許言靈繼續問道,靠近她的麵頰,貼近她還未散去鬱結的氣息。


    吳霜擦拭掉剛落的眼淚,眼眶很紅,臉頰被濕淚和鬱抑暈染得像剛出爐的紅薯,她的淚光一閃一閃的,吐露道,眼神淩冽,像一陣寒霜:“為什麽她那麽受人歡迎?難道漂亮的外表就是唯一,就代表著一切嗎?言靈,從今以後,我們對這個人真誠相待,把她當做情同姐妹的人,看她是如何做的……”


    “你想要怎樣?”許言靈好奇地問,她的語氣和目光令她生畏。


    從小到大,身為隴玉閣掌門繼承人的吳霞之女——吳霜,就屬於那種特別要強的人,外表溫柔可親,實則心狠毒辣,無論在任何方麵,她都忍受不了有人可以超越自己,如今遇見了葉風停,外在的目光都被轉移到她身上了,她心裏自是不好受,而烏公子——又曾經是她一度崇拜的偶像,自然是對葉風停心生芥蒂。


    “沒有,我們去觀戰吧!”吳霜突然笑逐顏開,眉頭頓時消散去了烏雲,笑容美好,令人向往。


    從小,她就沒有母親,是父親一手把他們姐弟兩人撫養長大的,她性格獨立、好強,有拚勁和韌性,弟弟則頑劣,不學無術。


    “還好嗎?”吳霜迎前問道,麵露粲然之笑。


    葉風停來不及反應,就被這真誠的笑容所打動了,隻是瞥見她臉上還未消逝的淚痕,道:“我還有機會——那個名單簿上有我的名字。”


    烏無晴望向葉風停,疑惑道:“你不是叫葉風停嗎?”


    “神奇!”葉風停迴眸應之。


    烏無晴迴想道,原來葉風停就是那個把莊主四鋒寶劍所挑斷的人……


    “你叫神奇?”許言靈湊過來,好奇道。


    “沒有,沒有……”葉風停擺手否定道。


    “朱軒嫄。”墨顏突然想起了什麽。


    “幽坤。”攜帶雪綠鋒鋒寶劍的人道。


    “傾二公子。”攜帶金鋒寶劍的人道。


    “烏公子。”攜帶紫鋒寶劍的人道。


    他們目光與之交鋒。


    “誰叫神奇?”除此之外,另一個人叫道。


    聲勢甚是浩大……


    “葉風停,他叫你!”許言靈道,目光示意。


    “他——是誰啊?”葉風停驚詫道,茫然無措。


    “四鋒之子,他是實力最弱的那一個,”許言靈湊到葉風停耳邊,細聲道,“是持綠鋒寶劍之人。”


    “哇!”許言靈脫身,眼睛宛如銅鈴,目瞪口呆,沒想到四鋒之子都來了,隨之,眨巴眨巴了綠豆似的眼珠。


    風聲寂靜。鴉雀無聲。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匿名神奇的人,葉風停。”綠鋒之子說道,妖媚的眼睛和神態,與邪魅的裝扮“相得益彰”。


    “有什麽問題嗎?”葉風停疑惑道。


    “在五五對決,終極較量時,我希望能碰到你。”綠鋒之子說,“我是他們之中最弱的那個,但我希望你不是,要不然,就沒有意思了。”


    他的手觸碰到她柔嫩的臉頰,葉風停挑眼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你挑斷了四鋒寶劍,就是莊主大人的愛劍,所以你有幸能和我切磋,在名單上,莊主大人故意將你和我安排在一組,但——前提是,你能撐到那一關。”


    “你的手……”葉風停示意道。


    “哦,不好意思。”他移開手指,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讓開,擋道!”傾水然輕聲言道,與之擦肩而過。


    “疼……”他的肩膀深入骨髓地隱隱作痛,“哼!”


    傾水然……她在和別人交談的時候,她多麽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可是他沒有,她的期待,他一絲一毫也感覺不到。


    如今,她才發現她對於他的心意——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她深深揣摩著他的背影,一眼而過,然後低下眉目,他根本就沒打算迴眸。


    “是我沒有聽他的勸告,然後惹他生氣了嗎?”她心急如焚,第一次為自己衝動的行為而感到後悔,“是她說了,他根本不了解自己……““還是他為了我和烏無晴那麽親密,而對我吃醋,或是感到不滿?”


    她的心第一次這麽糾結。


    如果他沒遇見她,是不是不會這麽心累了?


    他頓時想鬆開她的手,卻不知如何開口,以前那個極力想抓住她心,想盡辦法想讓她把目光投向他身上的風流公子去哪兒了?他頓時為他的掙紮而感到一絲疲憊了,想歇一歇。


    如果她想做,他便放手,可他不想看到她受傷害的樣子。


    “……”傾水然第一次這麽愁眉不展,煩惱積怨停於心扉。


    他不想他又去道歉,然後到頭來,結果亦如往初。


    掌簿說道,尖亮的聲音傳於房簷樓閣之間隙,唿道:“五五對決,第二十六場次,出場人神奇,白斬棲,第二十七場次,出場人,劍南俠,逢拓,第二十八場次,出場人,宛如蓮,伊木逍,第二十九場次,出場人,敬水亭,白依,第三十場次,出場人,秦如玉,魚天落,第……”


    “請各位順著太陽落山的方向,依序排列。”


    “隻有十人,別站錯了方位。”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


    “麻煩老哥一下,我……在哪個方位啊?”


    “你——是神奇?”他問道,心想,不會是第一次來吧?


    “嗯。”葉風停應道,垂首低眉,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目光。


    那個老哥不說話,葉風停卻莫名被磁力吸住一般,跟隨他朝前走著。


    “這是朱雀所處的陣位。”老哥說道。


    “白斬雞?”葉風停突然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嘴合不攏地,一頓大笑。


    “嗯?”老哥看向他。


    葉風停視之,目光交替,一眼仿若已致她於死地,她惶然瞥向一旁,心有餘悸。


    “老哥,你叫白斬棲?”葉風停道。


    “怎麽了,有何不妥?”


    “沒有,沒有!”葉風停心想道:“我就把你這個白斬雞給生吞活剝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白斬棲一劍穿心,幸好葉風停眼疾手快,將劍挑開,快、準、狠是她的必勝法招,但是較於她的力量不行,也許是任督二脈還沒打通的緣故吧!所以要想抵禦或者防守,隻能使使障眼法。


    “白斬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觀樓的仆人們道,欣喜拍掌。


    王鶼被吵得睜了睜眼,在朦朧之中,繼續睡著了。


    “你們活膩歪了是吧?”另一個仆人道,“沒看見公子在這裏睡覺嗎?”


    “哦……”或倚、或躺、或攀附在闌幹上的仆人們,齊聲應道。


    “等到了傾二公子,叫我。”王鶼朦朧之中餘留清醒,閉眼說道。


    “是,公子少爺!”仆總管不自然地摸了摸頭,“公子少爺?”


    “哈哈哈哈,仆總管給少爺取了個別名,前一年,叫齊天大聖絕影殺手,今年冬天,流行白臉紅旋麵具男,今個兒夏天又突然叫起了公子少爺!有趣極了,哈哈哈!”仆人背地碎語道。


    “不是弼馬溫斷子絕孫腳,不是福娃百吉仙官老爺嗎?”


    “公子少爺,哈哈哈哈……”


    “一點兒都不好笑,”王鶼突然醒道,當他們注意到時,王鶼正凝眼望向他們,道:“有什麽好笑的?說出來聽聽。”


    “糟了。”仆人各自不作聲,樓閣裏頓時鴉雀無聲。


    “去倒杯茶來……”王鶼默然視之,眼睛望向樓台風景,“以後再讓我聽到……自己迴家種田去吧!”


    說閑話的仆人心都涼了半截,以後他可不敢再造次了。


    其實,公子外表兇狠頑劣,實則溫柔善良,在外人麵前,他一絲微笑都沒有,可是在他母親父親,還有姥姥姥爺麵前,笑臉堆山,孝心可嘉,完全像一個暴露了天性的小孩子,也許是過早地承擔起肩上的這份責任吧!獨自把堵莊生意經營得這麽大,在夙城幾乎十有八九都是他獨攬承包的堵坊,黑白兩道,他都得摸爬滾打,外表不裝得兇狠一點兒,怎麽有控製權和話語權?想想看來,一句玩笑都開不起,還是挺可憐的。


    實際上,王鶼卻在暗自偷笑,被這一番打趣給逗樂了。


    他想起這番話,他能笑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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