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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水然白衣翩翩,凝望著天際,卻又似是凝視某一朵雲,他蹲坐在房頂,向遠處狠狠扔去石子,麵現慍色,出鞘的劍冷冷泛影,寒氣側漏。


    葉風停和其他人一樣落座於菩提閣下,“姑娘,你可有請柬?”掌簿躬身問道。


    “沒有。”葉風停迴應道。


    “沒有,那請離座,這裏隻是提供那些將要比武之人的位置的。”那個掌簿拖聲壓氣地說道,一副可怖的嘴臉。


    葉風停拂袖而去,不舍不離地擱落下手中的正氣霧氤氳的青花瓷杯,還是離步,苦惱不堪,可惡,連一口水都不給我喝。


    掌簿的眼睛方從她手裏的瓷杯脫離而出。


    “我們又見麵了!”那位小巧女子起身道,目光正麵與她交鋒。


    葉風停才察覺,眼睛為之一亮,於是冷冷地迴應道:“你好。”


    話音剛落,還未停留一秒,她便啟身走去。


    “姑娘,我們可否結交個朋友?”那人真是不揪不放。


    葉風停轉身道,盯著她,淡淡地說:“不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習慣一個人。”


    “那——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那人一直用很平緩的語調詢問,像在謄寫一篇詩文一樣,與她渾身的書香氣息相匹配。


    “我是幫我姐姐問的,從第一次見麵時,她便對你有著很深刻的印象,你給她的感覺與一般人不同。”


    葉風停聽著這番話,卻並沒有感到很欣喜,反之,還覺得它有些矯揉做作。


    “怎麽不同了?”她不悅地問。


    “你長得很是漂亮,然後,又給人一種獨具一格的氣質,所以與一般的女孩子不同。”那人語速突然變得很快,言辭懇切。


    “我叫葉風停。”她隨便給了個迴複就走了。


    那人歎了一口氣,語調變慢,說道:“這人真不好接近啊!本以為是很好相處的那種呢!”


    葉風停鬆了鬆眉頭,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心胸有些狹窄了?


    榴花殤流水場比武賽事正式開始。


    觀台內、觀廊間,喧聲如潮,隨著一陣清脆響亮的敲鑼打鼓聲,而頓時清靜了下來。


    第一場,由最低等的劍士開道,往往不引人注意,所以這時隻能算是一個熱身賽,到後來,漸入佳境,那時觀眾們的目光與掌聲便無現在這般淡漠與冷落了,“王公子,觀摩可精彩?”旁立一位閣中的仆人躬身施禮道,不知什麽時候來的。


    “呆一邊兒涼快去!”王鶼重重推手道,“別打擾本公子看賽。”


    那人忿忿離去,心想,這王公子脾氣可真大!我還是尋那麵善的主兒去了。


    “吩咐道,別讓外人進來我這個地方!”王鶼招手示意道。


    “是。”家仆應聲道。


    “對了,他們人還沒來嗎?”他問道。


    “未至。”家仆眺望進口的大門道。


    “來了,給他們各自備好座,別的不用說了吧?”他抵手於下頜,挑眉向賽場觀看,獨自飲茶道。


    石溪旁邊,榴花火紅豔麗,像團團火焰包圍著葉風停,她的麵頰在其映襯之下顯得嬌豔欲滴,我見猶憐。


    她攤開白須劍師給她的劍術秘笈,上麵是空白一片——其中三分之二她都熟記於心,為防泄露,她在白須劍師麵前,當麵將此書的內容給清除幹淨,白紙墨字,在那天的天空之下飛舞連綿。


    出宮之前,白須劍師賜予了她兩個對壘木偶,一縱一橫,天下睥睨,傳聞這本劍術秘笈已流傳近千年之久,鼻祖為戰國劍客——蓋聶,後來流落桃花源,被桃花源中的人傳授,最初目的隻是為了運氣健體,達到修身的效果,後來桃花源破落,被外來人習得,逐漸傳授至今。


    一招一式,在風動影舞之中,重現心間,感慨頗深。


    葉風停撩起吹動的發絲,夾於耳際,細密分明的睫毛下是清澈如水的雙眸。


    不知不覺,傾水然過了石溪,離她僅三尺之距,他抬眸望道,看見她的背影,嫋婷玉立,深視良久。


    “葉風停!”他叫道。


    她才抬眸視之,一片恍然,他冷漠一臉,突然轉換成帥氣的一笑——利落幹脆,凝視著她的雙眸清靜明澈,令她著迷淪陷。


    但是才片刻之內,她臉上的迷戀便又黯然失光,轉頭埋向一旁,對外物皆不理不睬。


    她已經在之前發誓,下定決心要離他而去,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又這樣舉棋不定,甚至於反悔。


    為什麽自己要這樣優柔寡斷呢?


    “風停,你又生我的氣了嗎?”他言道,“……我知道是自己太過於衝動了,不應該那麽魯莽……誤會你們之間有什麽,以為你會被傷害,也隻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下午的時候,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想明白你為什麽會難過,傷心落淚,一定是……有背景的吧?”


    “也許……我並不喜歡你。”葉風停說道。


    “為……什……麽?”他的心窩像被這個蟹子狠狠鉗了一下。


    “我不喜歡你啊!”葉風停起身,聲嘶力竭地喊道。


    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頭腦中猶如千絲萬縷盡過,思緒翻湧,眼眶中的淚水似決堤之水奔湧而瀉,她盡力抑製,最後結果還是熱淚盈眶,不可中止。


    他耳畔聽聞,以為夢中,她柔軟的雙臂緊緊地貼附上他堅闊的腰際,“我喜歡你。”由她啟齒言語。


    好像是做了一個很殘酷的夢一般,隻有榴花殤溪水的流動和陽光的映照才令他清醒認識到這隻是現實,還可以醒悟。


    “狠心……”他顫抖的聲線,平穩的氣息,頸部一滴汗珠。


    他用雙手挽住她的腦袋——身後的頭發烏黑動人,他吻住了她,極盡溫柔纏綿……


    漸入佳境,像要將她最後一絲氣息給剝奪。


    他久久沒有脫離,直到他完全泄氣了,鬆開他的雙臂,移開他的唇。


    “以後,你要是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就會……”傾水然開口道,眼泄殺機。


    “你會把我碎屍萬段嗎?”葉風停抬眸道。


    “要是再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把那個男人殺了,”他開口道,“至於……再說一句‘不喜歡我’這樣的話,後果自負。”


    這不像他會說的話,可如今他卻這樣說出口了,甚至可以不顧及我的感受,男人,真是可怕的動物,她心想道。


    “但是,我不會這樣做,我不想讓你這個女人在我麵前落淚。”傾水然語氣一轉,“但……以後,你隻能在我麵前流淚,借我的肩膀依靠,可以答應我嗎?”


    “嗯。”她應聲道。


    “我也是,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權利,唯一不可逾越的底線,隻是我對於你的喜歡。”葉風停迴答道。


    她輕易決心放棄了他,又輕易拋棄隔閡重新接受他,她的心意善變難測,但唯一讓她能在此後下定決心的,便是無能為力去傷害他。


    “傾水然,對不起,我不應該這樣對你,再一次傷害了你的心,是我不對。”她開口道。


    “但是……有一句話,你要真心迴答我。”她凝望著他的麵龐。


    “你是不是因為……是我,才喜歡我的?”她問道。


    “難道不是嗎?”他問道。


    “算了,不亂問你了。”葉風停歎氣道。


    “有什麽煩心事你可以告訴我,你也不是一個人。”傾水然吐露道,用手觸了觸她微紅的臉頰。


    “傾水然,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葉風停開口道,心裏的話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也是。”傾水然說,她欣慰一笑。


    “讓我看看你的鉗子……”他開口道,撩開她的衣袖,輕輕一嗅,“還挺香的。”


    “大色狼!”葉風停叫道,被他傾心一抱,透徹心扉。


    榴花殤溪水場,場地原本由一千零九塊木板所構成,蜿蜒轉折之處,便是每一列俠士等級所觸撞火花之地,其中缺落之木板為當年烏無晴和衛榮之子——衛懸,打賭赴約所損壞之物,一說被烏無晴懸空一劍所直擊入地而破,一說衛懸被烏無晴一招致地,無處藏身,而雙腳直墜入地,重力踩陷而空所致,反正眾說紛紜,無一雷同,如今已剩一千零八塊。


    來到菩提閣偏室,冷清安謐,正廳的劍士們則興致盎然,高談論闊,爭相切磋,為步入溪水場而最好充足準備。


    “蟹蟹,你要去參加嗎?”傾水然問。


    “嗯。”葉風停迴答道。


    “首先,我給你講清楚比賽規則,這你可以聽個大概,接下來的全憑個人實力——五五對決,即分為五組對壘,每一組兩個人,各自的對壘限於一定的空間內,不得逾越界線,界限之處有由青銅鑄造的噴火蛇頭,隻要踏出一步,機關便會自動感應,噴火而出,其氣焰輕則可令人雙目失明,重則麵目潰爛。俠士到一定等級,比如經由名士或一定人數的長老組成看重有過稱號的提名,又比如在聲譽和實力方麵著名於世,或在一定範圍內被人知曉,這與其經曆旅程的長度和寬度無關,實力和聲譽是評判一個人能力的首要標準,這一點也同樣適用於此,所以這一批比之前任何等級都要高出的等級們,便依次經由優勝劣汰將對壘陣容轉變為三三對決,二二對決,以至於到最後的雙人對決。”


    “此外一點,經由五五對決的初級選手們也可以通過五五對決終結前的一場奮力一搏而進入三三對決,但前提是——他得有實力和運氣進入終結賽這一局,終結賽往往會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麵,因為這時對手是經由層層對決而依次進入下一輪的,這就導致了最後對壘的選手實力懸殊不大,不相上下,而就算憑借運氣進入了三三對決,結果因為實力不夠,往往被等級稍高的劍士所傷,遇到仁慈者,則放過一路,這時你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便是主動投降,遇到心狠手辣之人,便是不死也落得個殘廢。”


    “所以,你還想參加嗎?”傾水然側臉淡漠地問道。


    “不是想,而是必須。”葉風停迴答道。


    “為什麽?”傾水然問,扭頭扯向了另一側,無視其意,“活著不好嗎?”


    “誰說我會落得那個下場的?你太小看我了吧?”葉風停埋怨道。


    “我不想看到一副烤得外焦裏嫩的大閘蟹的模樣。”傾水然打趣,轉頭過來,凝視她道。


    然後他正經八本地說:“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做好充足準備的。”


    “比如說呢?”葉風停問。


    “火焰蛇頭。”傾水然應話道,“你做好萬全之策了嗎?”


    “沒有……”葉風停一臉悵然的模樣,黯然失色。


    “所以,你還是乖乖地聽我的話,留在這裏,不要去亂闖了。”傾水然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根本不了解我。”葉風停扭頭離去,深刻地凝望了他一眼,一絲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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