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顧明珠護士學校入學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顧明珠時不時地找程九請教問題,程九也耐心地解答。


    軍**這幾日正因為西北軍閥的騷擾焦頭爛額,顧家除了顧明哲,誰都不知道顧家大小姐每日在青龍幫和賭場打卡。


    顧明珠也不提當護士的事了,大家都以為她三分鍾熱度過了,也沒人想起。


    青龍幫和賭場的夥計都與顧明珠熟絡起來,一見到顧明珠就跑去叫程九。


    但是賭場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難免生出是非,程九勸顧明珠好幾次讓她給自己打電話,姑娘家的不要總往賭場跑,但耐不住顧明珠勤奮好學,程九隻能每天早早地來候著,畢竟誰都說不準顧明珠什麽時候會來。


    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九爺,不好了!。”程九正在像往常一樣給顧明珠講題,賭場的一個夥計風風火火地跑上來。


    “怎麽了?”程九抬起頭來。


    “樓下有人打起來了。”


    “我下去看看。”她又轉過頭來吩咐顧明珠:“你在上麵等著,別下去。”、


    顧明珠點點頭。


    程九走下樓去,發現下麵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人們把打架的人群圍在中間,夥計想上前去拉開卻無能為力。


    “九爺來了!快讓開!”人群裏有人喊道。


    人群讓出一條路,但事件的中心還扭打在一起。


    “給警察局打電話。”程九吩咐手下。


    打架的二人都有些疲憊了,弱勢的一方已經被按在地下,無力招架。強勢的一方仍揮舞著拳頭,拳拳到肉。


    程九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輕輕一扭,便聽到“哢”的一聲,那人“啊”了一聲便吃痛地停止了攻擊,調轉過來對付程九。


    “你要是想另一隻手也廢掉,就試試。”程九直視那人的眼睛,僵持了幾秒鍾之後,那人鬆開了攥緊的拳頭。


    夥計已經把地上的人扶起來了。


    她無心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願與他們多費口舌。賭場這種地方是非最多,欲望和貪婪取代了約束和人性,有些人為了贏不擇手段,更有些人因為輸淪為亡命之徒。


    人的欲望比運氣總是多那麽一點,這是程九自經營以來得出的感悟。


    “賭場的損失會由帳房計算過之後你二人平分,明早之前送到我這裏來,否則按欠債不還的規矩處理。”程九雲淡風輕地處理完這一樁突發情況。


    “程九爺,”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人突然跪倒在程九麵前:“程九爺饒過我吧,我實在是拿不出錢來啊。”


    程九一言不發地繞過他,對於這種人她見多了,賭的時候有錢,輸了就不認賬了。


    那人竟不知好歹地一把拉住程九的腳踝:“程九爺,饒了我吧!”


    程九欲脫身而不能,麵色不快。


    賭場的夥計連忙跑上來把這人拉走,那人卻破罐破摔地大聲嚎啕起來,涕淚橫流。


    “警衛處的人都是死的嗎?”程九不怒自威:“賭場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進的。”


    “下次再放這種人進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程九語氣冷冷的。


    門外,警察局的人來了,看熱鬧的人群唿啦啦全散了。


    “別來無恙,程九爺。”


    程九抬頭,正撞上顧明遠的目光。


    “你留在這配合做筆錄。”程九吩咐一個夥計:“顧長官,我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她轉身準備上樓。


    “我不辭辛苦親自帶隊來給程九爺排憂解難,程九爺不請我喝口水嗎?”


    “長官,我給您倒水。您喝什麽茶?”一個夥計殷勤地端來茶水。


    “程九爺喝什麽茶,我就喝什麽。”


    “我們九爺不喝茶。”夥計是個誠實的人,他又補充道:“我們這兒有上好的西湖龍井,是軍**的大小姐送來的,您嚐嚐?”


    “軍**的大小姐?”顧明遠疑惑。


    “啊。”夥計怕他不明白:“就是你們的頂頭上司,顧家的大小姐。”


    “她常來?”


    “顧小姐跟我們九爺關係可好了,天天來找九爺,還……”


    “今天來了嗎?”


    “在樓上還沒走呢,”夥計又幫程九解釋道:“我們九爺怕顧小姐等急了才沒親自招待您的,軍**咱們不是……”他話還沒說完,顧明遠已經上樓了。


    “長官,長官!”夥計懵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她,不但我不會放過你,軍**也不會放過你的!”


    顧明遠推門進去,隻看見程九咬牙切齒地打電話。


    瞧見他,程九慌張地掛斷電話:“誰讓你進來的?”


    “人呢?”


    程九定定地看著他,眼圈紅了:“城南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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