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掌門的一聲嚴厲嗬斥,這才打斷了下麵幾人的爭吵。


    “既然你們誰也互不謙讓,那就誰也不要去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身居高位又是各峰的長老,在這裏大吵大鬧成何體統,讓門下弟子看見了,今後還有何威嚴。”


    “這要是被別的宗門知道了,還以為我這幻雲坊的主事大殿,變成了世俗界的鬧市了呢?”


    下麵爭吵的諸位長老聽見掌門這樣說,一時間也是猶如蔫了的茄子,無精打采的各自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喝起茶來,一時間大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哈哈!既然諸位都不想去,那麽鄙人走上一遭如何。”一聲沉悶富有韻味的話語,從殿外傳來。


    端坐在大殿中間的蕭掌門,聽見這句話,臉上的眉毛輕輕的跳動兩下,似乎對這個聲音的出現感到一絲意外。


    就連一直端坐在右邊喝茶的諸多女子,也紛紛轉過身去,似乎已經猜到了此人是誰似的。


    這時剛剛端坐下來的左邊眾人聽見這聲音,也是紛紛站起身向外走去,一副想要外出迎接的樣子。


    隻是眾人還未來到大殿門口,之前那道聲音再次傳來。


    “諸位道友這是在幹什麽,“齊某”在宗門內無官無職,如同閑雲野鶴一般可有可無的存在,哪能值得諸位如此前來迎接呢?”


    此話剛一說完,主事大殿的門口處青光一閃,出現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此人身著一件淡青色長袍,麵龐清瘦,神色悠然,長發也在身後隨風飄逸,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恬淡。


    “見過“齊青師兄”。”


    這時大殿裏除了掌門外,所有人紛紛起身喊道,並向這位男子行禮。


    “諸位師弟師妹不必如此,各位都坐吧。”


    這位齊師兄伸出雙手向兩邊擺擺手示意著,之後更是施展身法來到掌門麵前,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女子,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的說道:


    “蕭師妹,好久不見啊!”


    端坐在上方的掌門聽了,也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便不再看向這位齊青師兄,一副不願與其多說的樣子。


    下麵的齊師兄見掌門對他如此冷淡,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


    隨後齊青向著掌門處一拱手,便先來到右邊的諸位女子麵前打了一聲招唿,之後就直接來到左邊和諸位長老們寒暄了起來。


    “這個齊青師兄到底是誰啊!我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一句疑惑的話語,在大殿門口處的幾位長老中悄悄的說了起來。


    “這位你都不知道嗎?也是!你是剛進階金丹期不久,對宗門內一些辛秘之事還不太了解,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吧。”


    站在旁邊一男子認真的看看了眼前說話之人,才慢悠悠的說道。


    說起這位齊青師兄,那也是天縱奇才,從修煉之初到金丹後期大圓滿,隻用了不到一百五十年時間。


    記得當時整個宗門上下都在議論著,說是以他的資質用不了二百歲就能突破到元嬰期,而且此人還是最有希望進階到化神期,成為幻雲坊的第二位太上長老。


    一時間宗門內人人都想要和這位齊師兄結交討論一番,可是他成也金丹,敗也金丹。


    就在二百年前,這位齊師兄做好了萬全準備,開始衝擊元嬰期的瓶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


    此次突破異常艱難,之前為突破準備了眾多丹藥全都服用下去,那元嬰期的瓶頸還是猶如一道天哲一般無法撼動分毫,甚至連最後的心魔曆練此人都沒有觸發,就草草的結束了。


    這件事發生之後,宗門上下一時間對這位齊青師兄的各種流言蜚語開始傳出。


    說什麽齊青此人氣運已至,道心不堅,無法得到上天的認可,所以此在這個時候阻止他突破元嬰期。


    甚至還有的說齊青此人已經被妖魔奪舍,所以才沒有引發那心魔曆練。而此界的天地靈氣無法被吸收進妖魔的軀體內,這才沒有引發那突破時的天地異樣。


    隨著這件事越傳越廣,甚至到最後還驚動了宗門內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上長老,來親自出現檢查了齊青師兄的身體。


    最後太上長老也隻是留下了一句,說是:“全然依靠外物來改變自身的資質,強行提升自身境界,必然會受到各種阻礙。”之後太上長老便頭也不迴的離去了。


    這件事之後宗門上下之前的期待,在此刻也變成了對這位齊青師兄的失望透頂。


    但縱使這樣也避免不了這位齊師兄一身的戰力強橫,曾經以一己之力挑戰宗門內各個金丹長老,打的他們也是無話可說,自此這件事情才慢慢的平息下去。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齊青師兄也不再外出,一直蝸居在自己的洞府內不問世事。


    至此這元嬰期以下第一人的名號就很少有人在提起,不然的話這個名號,也不會給到對麵的“慕容長老”頭上。


    但是單憑這些,還不能讓在座的各位對其如此客氣,最主要的還是這位齊青師兄在之後短短二百年的時間裏,就對元嬰期的瓶頸發起了五次衝擊,而且每次都是引來驚人的天象,但是天象出現之後又不了了知了。


    要知道衝擊元嬰期瓶頸不成功的話,經脈多多少少都會受到損傷,即便是能找到修複經脈的一些天地靈藥,也不能完完全全的恢複到最初的狀態,更何況這些還靈藥大多說都是元嬰期修煉所用到的。


    這要是放在平常的金丹修士身上,一生也就隻能突破一次,沒有成功的話此生也再無突破的可能。


    可這位齊青師兄不僅財大氣粗,而且毅力非凡居然在短短二百年的時間裏連續突破了五次,而且這兩百年內他還沒有擔任過任何職務,隻靠宗門那點金丹俸祿那是斷然支撐不了的。


    我還聽說近段時間齊青師兄還想在突破第六次,想來身上的靈石也是所剩無幾了,這才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這第六次還沒能成功的話可想他體內的法力,已經凝聚到什麽程度,但是這一次應該也是他此生中的最後一次了。


    一旁的銀發中年人聽到這裏,默默的點點頭,似乎很讚成對方的說法。


    “這個齊師兄難道是有什麽生財之法嗎?居然能次次都有丹藥來修複受損的經脈?”最先提問的那位大漢,繼續向旁邊的銀發中年人詢問道。


    “這個嗎?不曾聽說,但是有傳言這位齊師兄和蕭掌門,還有對麵的慕容長老有些關係,但這也隻是傳言,誰也沒有證實過。”銀發老者捋了捋胡須對著老者傳音說道。


    那位大漢聽見這樣的話語也是連連點頭,同時臉上也露出一絲原來如此的微笑。


    “那照這樣看來,這個肥差非這位齊師兄莫屬了。”


    銀發老者聽見這話,隨即臉上露出一副這還用你說的表情來。


    ……


    幻雲坊外,一道青光閃過,顯現出之前那位齊青師兄。


    “那麽多年沒有外出過,一時間居然有點摸不清方向,這可真是有些可笑啊。”


    齊師兄飛在半空中略微停頓了一下,辨明了方向後,便直接向著蒼月草原飛去,速度之快遠遠看去天空中隻有一道青色的絲線,在空中連續閃動兩下後就消失在天邊。


    ……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衛淵老弟”啊,這才兩百年不見,衛老弟你在自身的修煉上可是有些怠慢了。”


    “你是?”


    一位骨瘦嶙峋,眼窩深深的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齊青,同時嗓音沙啞的開口問道。


    但還不等那人迴答,這骨瘦嶙峋的男子臉上就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同時又瞪大了雙眼看著麵前之人,似乎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男子還在來迴確認著。


    “你是齊青師兄嗎?”


    漂浮在半空的齊青沒有說話,隻是衝著男子點了點頭。


    “哎呀!真是齊師兄,我們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相見了。記得我每次去你們幻雲坊拜訪你,他們都說你正在閉生死關,一直都是無緣相見,想不到今日居然還能再次相見。”


    說著說著,這位衛老弟的聲音中就帶著絲絲哽咽,眼睛裏也是泛起點點淚光。


    “衛老弟,不必如此,如今我們不是見到了嗎?”齊青上前拍了拍衛淵的肩膀,以示安慰。


    “好了,不說這些了,衛淵老弟也是前去蒼月草原嗎?不知是不是也被告知了蒼月草原上的事情,如此的話我們兩個正好一路,那樣的話也可以敘敘舊。”


    衛淵在一旁擦了擦眼角的淚光,點頭同意道,接著二人便向著蒼月草原深處飛去。


    ……


    這半個多月的外出,著實讓顏則身體乏累,這兩日顏則一直在床上酣睡,直到今日才精神抖擻的恢複過來。


    醒來後,顏則第一時間找到柳青凝,詢問她宗門有沒有人過來支援,草原上的變異妖獸該怎麽辦。


    可得到的答複卻是,宗門長老居然沒有進入蒼月城,而是直接去了蒼月草原的深處。


    這樣一來孟向晚的瘋癲病一時也有些不好醫治。


    “怎麽會是這樣呢?難道說宗門長老已經知道那是什麽妖獸了嗎?”顏則在柳青凝麵前若有所思的說了句,隨後就借故有事告辭,離開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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