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鍾驚恐的盯著梁北辰。


    可預想之中漫天血色封鎖會場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雖然不清楚,梁北辰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但能知道的是,當下是處理梁北辰的最好時機!


    一個眼神!


    眾多高手立刻會意,紛紛飛下高台,向著梁北辰襲去!


    “媽個巴子,人呢……”


    梁北辰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嘴巴反複開合,詢問身邊的副將:“人呢,外麵人呢,老子人去哪了?”


    副將滿頭大汗。


    你問我,我問誰去?


    眼看著皇庭高手就要襲來。


    皇庭頂尖高手的界域就要展開。


    副將也是個機靈鬼,原地炸成了一團血霧,利用血遁術逃得無影無蹤。


    “靠!”


    梁北辰罵了一聲,也不敢再耽擱時間,如法炮製血遁術溜走。


    緊接著,便見北境一方的位置,接二連三的血霧開花。


    不少逃的慢的,則是被困在了皇庭照景七境高手的界域之中。


    各大宗門的態度,也由起初的驚恐,慌亂,到現在的平靜。


    胡萬三藏在萬象宗的人群之中,額頭之上冷汗直流。


    媽的,幸虧剛才沒反應過來。


    不然廢廢了……


    ……


    血煞樓嘔心瀝血,耗費數十年應運而生的邪惡計劃,就這麽胎死腹中。


    藏劍大會會場,再度歸於平靜。


    血煞樓的餘黨,被皇庭高手悉數押走。


    陰無道也不例外。


    五十年的潛伏生涯,就這樣成了一個笑話。


    呂鍾站在高台之上,沉聲宣布道:“因事發突然,藏劍大會延期一天,明日由華清宗守擂,重新開啟挑戰!”


    “各大宗門的豪傑們,今日可以先行離開,請大家養足精神,明日再戰。”


    宣布過後,呂鍾便立即趕到了會場內一處閣樓裏,與皇庭來的親信們議事。


    呂青璿神色凝重的說道:“皇兄,在會場外,發現了數千名昏迷不醒的北境兵士。”


    柳凝雪道:“據我觀察,這些人應當是服用了醉心丹,而且醉心丹的品級很高,至少在五紋以上!”


    另一名高手道:“太子,這數千人之中,有不少人的身上,都攜帶著血煞樓的令牌。”


    “嘶——”


    呂鍾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來,梁北辰事先,的確是經過了一番精心的準備。


    倘若這數千人,在會場外釋放血煞大陣,後果將不堪設想!


    “醉心丹…數千人,看來有高人,幫了我們大忙啊!”


    呂鍾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此數量的醉心丹,會不會是丹聖所為?”


    皇庭高手試探地問呂鍾道。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附和:“是啊,放眼整個大燕,也隻有丹聖能夠煉製如此高品階的丹藥了!”


    “不,不可能是吳道陵!”


    呂鍾擺了擺手,否認了這個說辭。


    畢竟,藏劍大會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丹聖吳道陵是五皇子呂溫書的人。


    呂溫書巴不得搞砸藏劍大會,又怎麽可能派吳道陵來幫忙呢。


    可如果是丹聖吳道陵,主動來幫忙……


    “不對,也有可能是丹聖……”


    片刻後,呂鍾推翻了自己剛才的否認。


    她突然想到,藏劍大會之前,陸沉說過,偶遇吳道陵,獲得了吳道陵的傳信壁。


    或許是丹聖吳道陵,借著陸沉之手,故意在給我傳遞信息。


    吳丹聖表麵上是呂溫書的人,實則一心為大燕考慮,看不慣呂溫書的陰險行為。


    又不願意拋頭露麵,所以才借助了華清宗陸密傳之手!


    “合理!”


    “這下就合理了!”


    呂鍾眼前大亮,激動的拍了拍木椅的扶手。


    “皇兄,什麽合理?”


    呂青璿不解的看向呂鍾問道。


    柳凝雪等人疑惑的目光,也都齊刷刷朝著呂鍾身上望去。


    “是這樣的!”


    呂鍾將自己的推斷,悉數告知給了眾人。


    “原來如此,是丹聖在背後,守護了藏劍大會啊!”


    呂青璿恍然大悟道!


    “此事在沒有證據之前,也未必。”


    柳凝雪神色凝重的說道:“不如,我就卜算一卦,試著從丹聖這邊推演,說不定能查找到真相。”


    呂鍾點了點頭,“好,有勞柳監正了!”


    柳凝雪微微頷首迴應,隨即便開始施展起了家族秘術,進行推演。


    伴隨著眾人期待的目光,柳凝雪周身散發出了淡紫色的真氣,手指不停的掐動,嘴裏還念念有詞。


    可是異變陡生!


    柳凝雪身形一顫,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柳監正!”


    呂鍾一驚。


    呂青璿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其餘高手,則是麵露錯愕。


    “我算出是丹聖。”


    “又不是丹聖。”


    “丹聖似丹聖,又不是丹聖,卻似丹聖。”


    “丹聖在華清宗,又在東陽府。”


    “丹聖像是無處不在……”


    “不行,好像是天道擾亂了我的推演。”


    “再進行下去,恐怕會走火入魔!”


    柳凝雪捂著胸口,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推演其中一個丹聖時候,很是順利。


    可推演另一個丹聖的時候,卻突然遭遇了反噬。


    隻能歸結於天道阻止。


    “好複雜,好燒腦……”


    呂青璿黛眉微蹙,被柳凝雪的這一番話繞迷糊了,幹脆放棄了思考,“哎呀,皇兄,傳信壁是陸密傳給的,我們直接找陸密傳問問不就得了!”


    “我也正有此意!”


    呂鍾點了點頭,“等明日藏劍大會之時,就叫陸密傳來看台之上,向他問一問緣由吧!”


    ……


    另一邊。


    東陽府主城。


    五十裏外。


    梁北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用了好一陣,才迴過神來。


    “可惡,我堂堂破虛三境,竟也被逼得用了血遁術。”


    “活生生的跌落到了照景三重天!”


    他捶胸頓足,這輩子沒受到過這種委屈。


    無意間的一瞥,卻發現不遠處的地麵上,有一片早已幹涸的血跡。


    “嗯?”


    梁北辰爬起身子,靠近後仔細觀察。


    竟從中察覺出了,兒子梁墨的氣息!


    梁北辰心頭大驚,“我兒梁墨,也曾來過這裏?!”


    一瞬間,他又想起了昔日的恩怨!


    “藏劍大會,我是阻止不了了!”


    “但胡萬三!”


    “殺子之仇,我必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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