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有很多編外人員,趙彥正是其中一員,要想轉正,得立下大功,這次李俊準備對吳家動手時,便找到了趙彥,趙彥聽說後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現在趙康的所有心思都在自己大兒子趙殷身上,趙殷去了樂陵縣當縣令,趙康把自家能用的人手都給送過去了,所以對於這個小兒子很不上心。


    趙彥這個年齡,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得到了這個機會後,非常興奮,趙彥發誓要超過自己的大哥,現在看著父親震驚的眼神,趙彥心裏暗爽不已。


    李俊笑著對趙康說道:“趙卿,你放心吧,朕絕不會卸磨殺驢的,趙彥在錦衣衛會很安全的,你現在趕緊迴家吧,朕估計很快吳家就打上門來了。”


    趙康苦笑道:“臣遵旨。”


    吳家人今晚全部出動,玉春樓的事情很順利,那個叫燕竹的歌妓被帶迴了吳家,但是到了趙家,卻吃了個閉門羹,每個侯爵府都有自己的親衛,看著被親衛們包圍著死死的侯府,吳善隻好恨恨的一甩馬鞭迴去了。


    吳祥一直在等著消息,吳善迴來後跪在父親麵前請罪道:“父親,孩兒無能,隻抓迴了那個歌妓,趙家孩兒連門都沒能進去。”


    “好了,起來吧,趙康好歹也是個侯爺,他不會這樣束手待斃的,今晚老夫就進宮去,小六子傷重不治死了,你去後院看看他吧,另外那個歌妓也不要留了,讓他下去陪小六子吧。”吳祥淡淡的說道。


    吳善大吃一驚,自己也懂點醫術,小六子這傷絕不致死啊,吳善剛想爭辯,但看見父親陰冷的眼神,隻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李俊也一直沒有休息,手裏拿著一本書在等著吳家的人,桌子上有厚厚一摞子吳家的信息,吳家最可怕的人便是那個老祖宗吳祥,李俊相信今日吳祥定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果不其然,劉洪來到李俊身邊小聲說道:“陛下,吳祥來了。”


    李俊點了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吳祥進了大殿,大禮參拜李俊,李俊連忙扶起吳祥笑著說道:“老先生,您都八十多歲了,這麽晚進宮有什麽要事麽?”


    按照大唐律,像吳祥這樣八十多歲的老人,見了皇帝都不需要拜。


    吳祥哭著臉說道:“陛下,您得給老夫做主啊,老夫最愛的重孫被趙康的兒子趙彥給打死了,請陛下處置殺人兇手。”


    “殺人動機是什麽啊?”


    “兩個年輕人為了玉春樓的一個婊子爭風吃醋,那趙彥就下了死手,老夫已經去將那個歌妓買迴來了,老夫把那個賤人製成蠟人,讓她給我家孩子賠命,現在就隻差趙彥了。”吳祥恨恨的說道。


    “那個歌妓是唐人?還是胡人?”李俊強忍著怒氣問道。


    吳祥毫不在意的迴道:“陛下,那是唐人,雖說陛下已經下了聖旨,不讓青樓找大唐人,但是有些賤骨頭,就是天生下賤,不去青樓她們心裏就不舒坦。”


    李俊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賤骨頭啊,但這個賤骨頭也給朕交稅了,所以這次是你們做錯了。”


    “陛下,難不成要為了一個歌妓就對我們吳家動手麽?”吳祥冷冷的問道。


    李俊擺了擺手道:“好了,老先生,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朕就長話短說吧,明日朕在京郊劃一片地方,你與趙康各自帶兵廝殺,誰贏了誰就是對的如何?”


    “陛下此言差矣,趙康身為侯爵,有三百親衛,老夫可是普通百姓,家裏並沒有甲士存在。”吳祥連忙擺手拒絕道。


    李俊把桌子上的一摞紙扔給吳祥道:“你們吳家在清風寨有八百甲士,這可了不得啊。”


    “陛下,老夫不知道什麽清風寨。”吳祥矢口否認道。


    李俊陰笑道:“不承認也沒事,迴家吧,朕給你吳家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們能扛過去,那朕就放你們一馬,要是扛不住,就別怪朕無情了。”


    說完不理會吳祥,便拂袖而去了,吳祥一下子跌到在地,這次吳家是真的完了,沒想到清風寨的事被皇帝發現了。


    吳祥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皇宮,迴到家,立刻安排幾個得力的孫子出城,可是已經晚了,整個吳家已經被錦衣衛的人給包圍了,帶隊的正是殺害自己重孫的兇手趙彥。


    吳善急的滿頭大汗道:“父親,現在該怎麽辦啊?”


    吳祥咬著牙怒吼道:“皇帝,你這條惡龍,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吳家麽,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老子不義了,老大,把武庫打開,發下去,咱們跟皇家拚了。”


    “兒子遵命。”吳善咬著牙迴道。


    第二天早晨,《大唐日報》等多份報紙的頭條都是吳家亂殺無辜,將一名歌妓製成了蠟人的新聞。


    青皮雖說是個潑皮,但有個好習慣,那就是每天早晨都去坊門口的公告牆上看報紙,平常自己都是第一個來的,今天去卻發現整個公告牆下站滿了人。


    青皮很好奇,拉過來一個熟悉的鄰居便問道:“葛老頭,這些人都在看什麽呢?”


    葛老頭歎了口氣道:“唉,世事無常啊,一個十五歲的姑娘,被人糟蹋了,製成了蠟人,真是可惜啦。”


    “誰這麽無恥?”青皮怒罵道。


    葛老頭指了指城西道:“還有誰,當然是城西吳家啦。”


    這時坊正站了出來說道:“大家夥都靜靜,聽我說,現在京城出了惡賊,專門喜歡找孩子做蠟人,大家夥迴去要看好自家的孩子啊,千萬不能被惡賊擄去。”


    今天長安城內每個坊市都在上演著同樣的場景,長安城裏原本到處亂竄的孩子不見了,年紀輕輕喜歡逛街的少女不見了,就是有些不得已必須出來的,也腳步匆匆的像被狼攆。


    到了日頭偏西,大家終於鬆了一口氣,長安城很平靜,看來這些也都是謠言而已,估計是哪家的紈絝在胡鬧呢?誰料想,一個叫青皮的潑皮竟然拿著狀子去京兆尹告狀去了?


    青皮一直有個秘密,就是最親的兄弟都不知道,青皮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的名字叫燕竹,青皮的父親也是潑皮,燕竹的母親是歌妓,潑皮看上了歌妓,就有了燕竹,這是青皮老爹臨終前才告訴他的,除了他任何人都不知道。


    京兆府尹石橫是個強項令,知道這個事情後,早就義憤填膺了,可惜燕竹的母親早逝,連個替這個可憐的孩子告狀的人都沒有。


    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一個,石橫高興的問道:“你是何人?”


    “啟稟青天大老爺,小的叫青皮,長安人氏,燕竹是小民同父異母的妹妹,今日小民狀告吳家擅殺民女之罪。”青皮大聲說道。


    石橫點了點頭道:“好,你的狀子本官接了,但你也應該明白以民告官先以有罪,無論最後官司是否能贏,你那五十大板是少不了的。”


    “小民明白,小民不怕死,隻求公道。”青皮咬著牙說道。


    石橫擺了擺手,兩個差役便拉著青皮下去了,臨走前石橫還特意吩咐道:“這是條漢子,不要打壞了。”


    “大人放心吧。”差役笑嗬嗬的答道。


    石橫端正的坐在堂前,一個青年人走了出來對石橫拱了拱手道:“石大人,學生叫狄青,現在在朝中擔任吏部郎中一職,青皮兄弟因為沒有讀過書,所以拜托學生替他上堂答話。”


    “好,既然如此,那你可與青皮簽下合約,你說的話就代表青皮的話。”石橫一本正經的問道。


    狄青從懷裏拿出來一張紙遞給石橫道:“大人,合約在此,請大人過目。”


    石橫看完後說道:“好,這個合約生效,一會本官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不能有半句謊言,明白麽?”


    “學生明白。”狄青氣定神談的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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