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林喝的醉醺醺的送到了李俊那裏,滿身酒氣,李俊捂著鼻子問道:“竇卿,見過你嶽師兄啦?”


    竇林痛苦的點了點頭道:“陛下,嶽師兄是一位大才,還請陛下饒其不死。”


    李俊歎了口氣道:“嶽子幹的才能朕確實欣賞,當初朕也與其商量過,但嶽子幹卻選擇了這一條死路,你知道為何麽?”


    竇林說道:“是為了縱橫家的崛起,這個師兄已經與臣說過了。”


    李俊搖了搖頭道:“不僅如此啊,老王妃在嫁給老燕王之前,曾經是你師兄的戀人,自古以來,有多少英雄為情所困,所以你師兄才主動找到朕的,現在你明白了不?”


    “嗚唿哀哉,師兄啊,沒想到你一生未娶的原因竟在這裏。”竇林痛心疾首的說道。


    竇林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李俊怕竇林迴去有什麽三長兩短,還特意給竇管送了信,讓竇管好好照顧竇林,自己已經損失了一個嶽子幹啦,不想再損失一個竇林了……


    李俊的書房內,何申與何軍叔侄倆正跪在地上,何申有腿傷,最近腿總是隱隱作痛,在地上跪了一會,便感覺如坐針氈一般,頭上的汗唿唿的往外冒,李俊於心不忍冷哼道:“何軍,扶你叔父起來吧。”


    “多謝陛下。”說完何軍準備去攙扶何申。


    何申一把推開何軍,重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老奴無能,兩次差點壞了陛下的大事,請陛下降罪。”


    李俊把手中的茶碗“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怒道:“怎麽了?老東西,你敢抗旨不成,還讓朕親自去扶你麽。”


    “老奴不敢。”何申立刻灰溜溜的站了起來,然後很有眼色的給李俊又重新換了一個茶碗。


    李俊長出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何軍,查清了麽?燕地與南楚的錦衣衛到底被人家收買了多少?”


    “啟稟陛下,負責燕地的校尉已經招了,他是被燕王身邊那個叫鍾靜的男寵給收買的,燕王之所以在錦衣衛的團團包圍下,還能往外傳出消息,就是靠他的幫助,至於南楚的校尉,他至今還未承認?”何軍小心翼翼的答道。


    李俊怒罵道:“你這個棒槌,野利蠻剛到五嶺關第二天就開戰了,那個校尉很有可能是被冤枉了,但傳遞情報不利這個罪名他不能不擔,至於燕地的校尉,吃裏扒外,罪不可赦,淩遲,還有與他有過交往的人也要細細排查,這次絕不允許有一個漏網之魚,明白不?”


    “臣明白。”何軍立刻迴道。


    李俊此時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本子扔給何軍道:“好好看看吧,對於錦衣衛朕是一直報有厚望的,還有你這個指揮使,千萬不要再令朕再失望了。”


    “諾,陛下。”何軍拿著小本子便告退了。


    等到何軍離開後,李俊疲憊的揉了揉額頭,何申在旁小心的問道:“陛下,厚賞錦衣衛真的可以有效麽?”


    李俊歎了口氣道:“人的貪心的永無止境的,這個也許會管住一些人,但要說完全管用很難啊。”


    其實情報工作是一個專業化非常強的工作,所以這個工作對人員的要求非常高,但現在整個朝廷大趨勢是不會允許李俊專門開辦這樣的學校的,於是李俊隻能捏著鼻子選拔一些遊俠去搞情報,但這短短不到一年時間,錦衣衛的弊端便暴露了很多,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李俊給何軍發的那個小冊子便是一個賞罰製度,開始是罰,說實話要比一般的法律重很多,動不動就是死刑、流放之類的重刑,緊接著便是獎勵了,這個獎勵大體上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小功,第二類是大功、第三類便是特大功。


    得大功百次便可拿到關內侯,特大功十次也可以把關內侯抱迴家,實在不行,小功積累到上萬的時候,也會有關內侯,但細作的工作比較危險,所以能得關內侯的注定是鳳毛麟角。


    而且李俊這次還把錦衣衛給分成了四部,青龍部主要是收集敵國情報;玄武部是針對民間的;白虎部是監測朝廷官員的;朱雀部則是看管那些諸侯王、勳貴的,不僅如此,李俊還在錦衣衛內部加了一個特別部門,那便是錦衣禦史,這個部門的主要作用便是監督錦衣衛內部的自己人。


    通過這次改革,李俊希望錦衣衛的人會有所變化,千萬不要變成明朝的錦衣衛那般,隻知道欺軟怕硬、給內侍當狗。


    李俊的一片苦心何申也很是了解,所以到了晚上迴家的時候,何申特意把自己的侄兒叫過來吩咐道:“何軍,此次陛下改革錦衣衛的決心很大,你這邊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放心吧,叔父,侄兒不傻。”何軍笑著迴道。


    何申歎了口氣道:“我帶你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知是對是錯?”


    “叔父大恩,何軍沒齒難忘。”


    何申拍了拍何軍的肩膀說道:“記住一點,咱們何家的全族性命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間,所以陛下的命令不許違抗,哪怕陛下要我叔侄倆去死,咱們也得毫不猶豫的去,陛下是個念舊的人,咱們叔侄倆起於微末,能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哈哈,叔父,您的意思侄兒明白,侄兒早就做好準備了,用侄兒一條命去換孩子們幹幹淨淨的出身,侄兒認為值得。”何軍大笑著說道。


    何申點頭微笑道:“好孩子,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事吧,記住這次千萬不要心慈手軟,隻要和燕王有牽扯的人,一個不留。”


    “諾,侄兒遵命。”


    何軍在錦衣衛大開殺戒,連自己的一些心腹都沒有放過,再加上李俊的獎勵措施,頓時整個錦衣衛便規矩多了。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錦衣衛做的這兩件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頓時整個朝廷便鬧翻了天,以梁山侯為首的清流代表們一封封彈劾錦衣衛的奏折直奔尚書台而去。


    李俊是氣的暴跳如雷,但暫時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留中不發。


    這天丞相府內,一群清流官員聚集在門口,求見蕭望之,可蕭望之已閉門謝客,誰也未見,所以大家也就不走了,和蕭望之耗上了。


    書房內,蕭望之正在看書,蕭仁傑走了進來問道:“祖父,您還不出麵麽?現在門口人越來越多了。”


    蕭望之擺了擺手道:“你再出去一趟,告訴他們,老夫染病在床,不好見客,如果他們還如此逼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那就不為人子啦。”


    “遵命,祖父。”蕭仁傑歎了口氣便離去了。


    蕭仁傑剛來到門口,一幫人便衝了上來,府裏的家丁怕傷到蕭仁傑,立刻在蕭仁傑前麵堵成了一座人牆,蕭仁傑推開家丁走上前笑著說道:“諸位都是朝廷棟梁,應該知道錦衣衛的作用,爾等又何必如此相逼呢?”


    “哼,蕭仁傑,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讓你老子出來說話。”為首的梁山侯冷哼道。


    蕭仁傑臉色不變,拱了拱手說道:“梁山侯是長輩,仁傑不敢不敬,但仁傑也問一句梁山侯,我祖父已經年近花甲了,為大唐操勞了一輩子,現在染病在床,梁山侯就忍心如此相迫麽?”


    “哈哈,天大的笑話,本侯不管他多大年齡,本侯隻知道他是丞相,是百官之首,這個時候裝病,迴去問問你祖父,他不羞麽?”梁山侯非常無禮的說道。


    聽見這話,蕭仁傑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這時旁邊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梁山侯大膽,敢對老丞相不敬。”


    來人正是張安,張安身為亞相,蕭望之請了病假,於公於私他都該來看看,誰知剛到門口,便聽見了梁山侯的這段話,心裏惱怒之極,便忍不住開口斥責道。


    蕭仁傑立刻走上前見禮道:“仁傑參見張大人。”


    “賢侄,免禮,不知老大人身體如何?”張安和顏悅色的問道。


    蕭仁傑黯然搖了搖頭,張安立刻說道:“那賢侄趕緊帶我進府吧。”


    蕭仁傑引著張安剛想進府,卻被梁山侯攔住,張安怒道:“梁山侯你這是何意,本官要去探望老丞相,難不成你還敢阻攔麽?”


    梁山侯冷笑道:“大人多慮了,本侯隻想與大人一同去探望一下丞相大人,別無他意。”


    “對不起啊,侯爺,我家祖父說了不見你,祖父之所以見張大人,也是為了安排朝廷政務。”蕭仁傑反唇相譏道。


    “小子無禮,難不成本侯稟報的事就不算朝廷政務了麽?”


    張安身高八尺,而且長的特別精壯,平常脾氣也頗為火爆,見梁山侯還在這糾纏不休,大怒,一下子抓住梁山侯的衣領說道:“爾在再多言幾句,信不信本官打掉你的牙齒?”


    梁山侯被勒的說不出話來,臉色蒼白,蕭仁傑立刻阻攔道:“叔父,消消氣,與這種人計較有失風範。”


    張安這才鬆開了手,冷哼一聲,便跟著蕭仁傑進入了府中。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原來是李俊派來宣旨的內侍,張安等人立刻跪下聽旨,隻見內侍讀道:“陛下有旨,宣禦史大夫張安、尚書郎蕭仁傑進宮覲見,禦林軍護衛好丞相府邸,任何人等不可打擾老丞相休養身體。”


    說完便笑嗬嗬的將聖旨交給了張安:“張大人,真是湊巧啊,沒想到您也在,這倒省了奴婢多跑一趟禦史台啦。”


    “公公辛苦。”張安笑著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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