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從長樂宮迴來後,就一直很不高興,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可能是有點嫉妒的原因吧,有了李啟,自己在衛太後那裏再也不是唯一了,雖然這種情緒很可笑,但卻實實在在的存在於李俊心裏。


    蕭媚兒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妻子,看出了李俊的異樣,當晚便安排了兩個宮女來侍寢,李俊苦笑不已,打發走了這兩個宮女,李俊便直接去了禦花園,今日在長樂宮沒見到金善兒,今晚她應該會在禦花園等著自己吧。


    李俊還沒走到禦花園,便碰見了急匆匆趕來的何申,李俊笑著說道:“不是讓你放一天假麽?怎麽又跑過來了?”


    何申喘著粗氣說道:“陛下,錦衣衛剛剛來報,燕王去世了。”


    李俊歎了口氣道:“唉,燕王叔已接近花甲之年,今年年初朕已經看出他身體不好了,但沒想到會這麽突然,何申,記下,給燕王叔賜金縷玉衣。”


    “這個老奴知道,但錦衣衛接到了一個密報。”


    “趕緊說,別吞吞吐吐的。”李俊不悅的問道。


    “燕王繼妃與燕王世子有奸情。”何申咬著牙說道,然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抬,準備迎接李俊的狂風暴雨。


    等了好久,才見李俊平靜的說道:“朕知道了,不許外傳。”說完李俊便離開了,何申莫名其妙的立刻跟上。


    李俊之所以沒有發怒,那是因為李俊想起了漢武帝時期,就是借著這種事情當做契機,才把諸侯王一網打盡的,所以這件事還需要自己好好籌劃一番……


    李俊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剛剛起床,就聽到了一個令人糟心的消息,公孫昆送來了奏章說:夜郎使者要迴宮了,自己昨日剛剛下了聖旨,說讓諸國使者在京城多呆幾天,好參加小李啟的百日宴,第二天就被夜郎使者給打臉了。


    最後李俊還是在奏折上批了一個“許”字,無所謂了,自己再忍忍,估計野利雲還沒迴到國內,就會遇到很多捕奴團,到時候看看這家夥什麽反應。


    季孟最近特別關注夜郎國的動態,當聽到野利雲迴國的消息後,季孟第一時間去了奉常所。


    季孟來的時候,野利雲正在吃早餐,聽見是季孟求見,野利雲擺了擺手道:“不見。”一句話便把季孟給打發了。


    季孟吃了一個閉門羹,雷霆大怒,這混賬東西真是不識抬舉,但這樣也好,自己這次本來想跟野利雲談談,一起去做西南的人口生意呢,這樣也許還能保全夜郎國呢,現在看來是野利雲自己斷絕了這個生機。


    這時季孟的手下走過來罵道:“這混蛋玩意,竟然敢把我們禦林軍拒之門外,真是豈有此理,將軍,要不要派人直接闖進去啊。”


    季孟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夜郎國既然選擇自斷生機,那就怪不了咱們了,去告訴弟兄們,夜郎國不可爭取,做事的時候不要留情。”


    “諾,末將遵命。”


    這天季孟早早來到了皇宮當差,李俊從尚書台處理完政事走出來,正好看見了季孟帶人在巡視,於是便似笑非笑的說道:“來,跟朕去走走。”


    李俊帶著季孟直奔北闕而去,北闕這塊地方既是演武場,也是皇帝舉行夜宴的地方,而且自從大唐立國以來,這片地方就發生過很多次戰爭,每次皇位交接,宮內叛亂,北闕這地方都是主戰場。


    李俊站在高台上往下看,突然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少冤魂?”


    季孟順著李俊的話說道:“陛下所言極是,臣夜晚帶人在這片地方巡邏時,就感到陰風陣陣,甚是滲人啊。”


    對於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季孟,李俊還是很相信的,但這次這家夥確實做的有點過火,李俊本打算讓季孟當一個引子,把勳貴的精力都吸引到西南去,可是季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現在想聯合所有力量去開發西南,這樣做雖然效果更好,但在皇帝眼中,後患卻是很大,一旦西南地區成了季孟的一言堂,那李俊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李俊才想借這次機會提醒一下季孟,李俊笑嗬嗬的問道:“季將軍,聽說夜郎使者野利雲給你吃了一個閉門羹啊。”


    季孟立刻迴道:“陛下,臣去找野利雲隻是想找個合夥人,可是野利雲不識抬舉,臣隻好放棄了之前的想法。”


    “怎麽?季將軍還想著留著夜郎不成?”李俊陰冷的問道。


    “臣是有這個打算,留著夜郎在,我們就能通過夜郎的手去做更多的事。”季孟硬著頭皮說道。


    “可是朕不想啊,夜郎是什麽?他們是南楚的邦交之國,他們是西南的一霸,你這個糊塗蛋,這樣的國家朕怎麽敢留下?朕可不想滅了南楚,再出來一個夜郎。”李俊冷哼道。


    聽見這話,季孟連忙跪在地上請罪道:“陛下恕罪,臣糊塗。”


    季孟在地上跪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聽到李俊冷冷的說道:“知錯就改,朕饒你一次,還有就是告訴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別蹦躂的太歡了,最重要的一點,西南的人口朕不要,但要是誰敢把主意打到南楚人身上,朕定斬不饒。”


    “臣遵命,陛下。”季孟立刻迴道。


    “好了,迴去吧,罰俸半年。”李俊擺了擺手道。


    季孟如蒙大赦,立刻告辭離開了,其實季孟心裏還有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麽南楚人不能動呢?這件事估計現在大唐的人都不理解,但李俊心裏清楚,南楚現在占據的大部分地方其實都是漢人居多,而且一旦李俊攻破南楚,在這片區域要實施統治毫無壓力,因為南楚人已經習慣了中原王朝的統治方式啦。


    這些事情都是絕密,要是泄露出去會遺臭萬年的,所以李俊才選擇了北闕這個宮內陰氣最重的地方來討論這些事,陰密的事情就該選擇陰氣最重的地方去做,在北闕的李俊不知是環境的原因還是其它原因,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恐怖的氣氛,離開了北闕,李俊才恢複成了原有的樣子。


    日常的李俊其實挺親民,看見漂亮的宮女會多看幾眼,見到宮內有人仗勢欺人會拔刀相助,這樣身居高位又英俊,最主要的是脾氣還好的李俊,特別受宮女們的歡迎,可惜現在宮女中除了一個紅袖,還沒有其她人上位成功呢。


    對於奴隸貿易的稅收,李俊是讓少府負責的,所以此事朝廷上大多數官員是不知道的,就是有些知道內情的,也是既得利益者,不用李俊提醒,大家也都知道保密。


    李俊剛剛迴到尚書台,丞相蕭望之便請求覲見,李俊不敢怠慢,立刻召蕭望之進宮,在大唐,丞相的地位很高,每次丞相與皇帝的對話都會被史官記入史冊。


    所以蕭望之來的時候,司馬達也會在,蕭望之見到李俊先是行禮,然後李俊需要站起來接受丞相的大禮,之後李俊便會立刻賜座,先帝就是有一次與蕭望之談話時,忘記賜座了,然後被司馬達給寫進了起居注內,這也成了先帝是個昏君的明證。


    所以李俊特別注意這些細節,蕭望之落座後,李俊便笑著問道:“老師,今日前來有何要緊之事麽?”


    蕭望之給李俊遞上了一份名單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陛下,這是這段時間各地豪強與勳貴們放出的奴仆名單,請陛下過目。”


    李俊打開一看,上麵已經有了十六萬多人了,李俊心裏甚是高興,看來這些人還是挺上道的。


    這時蕭望之給李俊潑了一盆冷水道:“陛下,雖說如此,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放出來的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殘,青壯年很少。”


    聽見這話,李俊的笑容戛然而止怒道:“這群家夥一個個還真是聰明啊,老師,你有什麽好辦法麽?”


    蕭望之搖了搖頭道:“陛下,您當初都說了,漢人奴仆比胡人奴隸多收五倍的稅,一切都憑自願。”


    “哼,就這樣被這些人得逞,朕心不甘。”李俊冷哼道。


    “陛下可以明發聖旨啊。”蕭望之笑著說道。


    “老師,自願的話是朕自己親口說的,要是下了聖旨,那豈不是就是強迫他們了,這樣做天下人估計就會議論朕言而無信了。”李俊苦笑道。


    蕭望之笑著解釋道:“陛下,老臣不是這個意思,陛下,您下的聖旨還是要求大家自願,但要加上一條,那就是放出來的人必須是一家,不能骨肉分離,這是聖人之道,任誰都不敢反對。”


    “老師之策甚好。”李俊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蕭望之不愧是三朝元老,想出來的計策就是穩妥。


    蕭望之繼續說道:“陛下,今日老臣鬥膽還是拿您當學生看待,做為老師,有節課還是要上的。”


    “老師請說。”李俊虛心的請教道。


    “陛下,為政者製定的政策並不是沒有空子可抓的,所以這就要求為政者必須有一個敢於承認錯誤的心,發現了空子及時補救方為上策,不可因為麵子而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裏吞,那樣才是害國害民。”蕭望之語重心長的說道。


    “學生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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