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官營這件事是一個大一統朝代必不可缺的一點,鹽鐵這兩樣東西在封建時代,屬於國家戰略物資,長期掌握在私人手中很容易生亂,現在能用幾個毫不值錢的虛爵來換迴來,李俊覺著很值,再說商人的女兒一般都挺漂亮的,李俊覺著自己還賺了呢。


    李俊了解過現在的鹽鐵製作法,隻能說是太原始了,墨家改良過的冶鐵法比現在的冶鐵法效率要高三倍,就這個還被那些商人當成了傳家之寶,李俊很多時候氣的都想破口大罵,一群什麽垃圾玩意啊,還傳男不傳女。


    至於鹽的製作方法,李俊就更不想說啥了,海上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食鹽,大家卻偏偏喜歡吃山地鹽,搞的價格死貴死貴的,真是搞不懂啊,現在鹽鐵收歸國有,這些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李俊相信隻要給自己兩年時間,自己一定能讓全國百姓都吃上便宜的鹽,用上鐵製農具……


    煉鐵的事交給墨家和少府,李俊也就不管了,但製鹽的事必須要抓緊進行,所以李俊便從尚書台中選擇了龔清、李書二人去了琅琊郡和江都郡當縣令,他倆這個縣令最主要的任務便是製鹽。


    這天李俊把二人單獨叫了過來,李俊笑著問道:“怎麽樣?新接受的任務有沒有信心?”


    “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二人立刻說道。


    看著眼前這兩張朝氣蓬勃的臉龐,李俊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人才是自己的嫡係,是自己一手提拔出來的,未來很有可能個個都是封疆大吏。


    李俊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朕最後再囑咐一句,你們就迴去好好準備吧。”


    “陛下請說。”


    “你們這次除了製鹽以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替朕撫民,江都、琅琊都是今年剛剛設郡的,他們的大王現在在湖心島與楚王作伴,難免民心不穩,你們去了以後,有什麽消息要抓緊告訴錦衣衛,朕也許你們先斬後奏之權,切記不能生亂,穩定民心為上。”


    “臣等遵旨。”兩人對視了一眼興奮的迴道。


    同樣的話,李俊也跟另外兩人說了,這一年,大唐少了三個王爺,多了四個郡、分別是長沙郡、楚郡、江都郡與琅琊郡,這些地方李俊害怕生亂,特意派出了四名尚書郎下去當縣令,除了李書、龔清二人,派往楚郡的是法家士子張不疑,去長沙的則是儒家弟子秦嶽,這四人都是李俊覺著在尚書台中比較務實的人。


    儒家、法家和雜家都對這麽一個小小的縣令不是特別感興趣,因為他們樹大根深,當官的人多了去啦。


    但墨家就不同了,墨家這數百年來終於出現了一個官員,可是高興壞了,為此從不鋪張浪費的魚叟在墨苑大開宴席,李書迴到墨苑,就像英雄歸來一般,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


    幾個被李俊送來改造的魯儒弟子,看見這幅場景不屑的說道:“幾個土包子,我儒家的師兄當了郡守都沒有這麽大的譜,一個小小的縣令就這麽顯擺,至於麽?”


    周公瑾恰巧路過,聽見這群儒生的對話,不禁搖了搖,這些人還真是可憐啊,伏念已經離開了長安,還帶走了魯儒所有的弟子,隻留下這十幾個當初跟著鬧事的士子,這時候如果墨家再放棄了他們,他們可真就成了無根之木了。


    這時周公瑾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這些人既然沒人要,那自己可以要啊,自己馬上就要去琅琊成立東北水師,別管這些人多麽迂腐,但好歹也是讀書人啊,不像自己手下的那群丘八,大字不識一個,連個文書都要自己這個主將親自去寫。


    想到這裏,周公瑾便快步來到了魚叟麵前笑嗬嗬的恭賀道:“老先生,墨家這麽多年真是苦盡甘來啊,晚輩覺著有了第一個,很快便會有第二個啦。”


    “哈哈,那老夫就借侯爺吉言,希望老夫有生之年可以見到我墨家複興。”魚叟笑著說道。


    周公瑾搖了搖頭道:“老先生過謙了,墨家的複興已經勢不可擋了,別說別人,如果有人敢動墨家,我們兵家就第一個不同意,再加上農家,三家一體,天下誰人能敵?”


    魚叟連忙擺了擺手道:“侯爺話可不要亂說,當今陛下最不喜歡結黨營私,你我隻要忠心為國便可。”


    “老先生之言,晚輩謹記。”周公瑾拱手說道。


    魚叟很喜歡周公瑾這個年輕人,不驕不躁,認真好學,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所以經常有意無意便提點他一下,這次見周公瑾像有難言之隱,便摸著胡須慈祥的問道:“侯爺,新式戰船的圖樣我墨家已經提供了,我可聽說陛下隻給了你九個月時間,時間很緊迫,再在長安逗留下去,我怕你時間不夠啊。”


    周公瑾苦笑道:“老先生慧眼如炬,晚輩之所以現在還留在京城,也是迫不得已啊。”


    “哦,老夫感覺與侯爺很投脾氣,有什麽難處侯爺盡管說,老夫會盡力幫忙的。”


    周公瑾兩手一攤說道:“主要是缺人啊,江南水師的大部分官軍都已經爛透了,晚輩隻留下了很少一部分人,剩下的人都準備打發掉,這麽一搞,晚輩在江南地區的名聲也就爛透了,隻能去琅琊重新招募水兵,水兵訓練還好說,隻要努力訓練,半年之內就能成軍,但是軍裏的文職官員不夠啊,你讓晚輩往哪裏去找啊?”


    魚叟聽見這話立刻搖頭道:“侯爺,剛才是老夫誇大其詞了,這事老夫可真幫不了你,你也看到了,老夫這墨家總共也就三五百人,各種科研項目的人手都不夠呢,可真沒辦法往外派人了。”


    周公瑾看著老魚叟已經入了套,便豪邁的說道:“老先生,您放心,晚輩不會打墨家的主意。”


    “那你和老夫說這些有什麽用?消遣老夫麽?”魚叟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周公瑾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田間耕作的儒家士子猥瑣的說道:“老先生,晚輩想要他們,可以麽?”


    魚叟目瞪口呆的說道:“這群酸儒也行?”


    周公瑾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隻要是讀書人就行。”


    魚叟苦笑一聲道:“那好吧,隨你,隨你,老夫會找陛下去說的。”


    “啊,那晚輩就謝過老先生了。”周公瑾驚喜的說道。


    魚叟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當魚叟把這事稟報給李俊時,李俊正在喝茶,一口茶水便直接噴了出來道:“這周公瑾還真有意思啊,這群人現在整個長安城的人都避之不及,他倒好,自己湊了上去。”


    魚叟笑著說道:“陛下,以老臣看來,這孩子也是沒辦法了。”


    “哦,那依先生之見,周公瑾能用好這些人麽?兵者,國之大事也,可不是開玩笑的。”


    “陛下但請放心,周公瑾這孩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李俊點了點頭道:“既然有老先生給他作保,朕就把人都送給他了,這次就當一次試驗吧。”


    “陛下英明。”


    魚叟從皇宮迴來後,塞給周公瑾一封聖旨,便瀟灑的離開了,周公瑾終於如願以償,高興的大喊道:“晚輩謝過老先生了。”


    周公瑾懷揣聖旨來到儒家士子麵前笑容滿麵的說道:“諸位,從今往後,你們就不用在田間工作了,陛下大人有大量,已經放過你們了。”


    王振是這群儒家士子中資曆最老的,看著周公瑾在那大言不慚,便冷笑道:“博望侯,你這個幸進之人,少在這亂說,我儒家士子不光讀聖賢書,還能下地幹農活,現在我們所做之事正是我儒家士子磨礪自身的過程,你不要打斷。”


    周公瑾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好了,王兄,別在這自誇自賣了,就你們幹的這點破活,還不如民間一個老嫗做的多呢。”


    “哼,博望侯,你少在這說風涼話,有種的你來。”一個儒家士子冷哼道。


    周公瑾從懷裏拿出來一封聖旨笑著說道:“諸位,這次信了吧,本侯可真沒騙你們。”


    眾人大吃一驚,立刻跑了上來跪在田邊聽旨,周公瑾咳嗽了一聲說道:“陛下有旨,王振等二十三為士子全部進入東北水師聽候差遣。”


    王振等人大吃一驚,一個比較年輕的儒家士子怒道:“陛下沒有放過老師,吾等是不會接旨的。”


    聽見這話周公瑾的臉立即就黑了,王振立馬走上前去狠狠的打了年輕士子一巴掌罵道:“這是陛下聖旨,不要亂說,再亂說我親自送你去廷尉府。”


    年輕士子捂著嘴巴不敢再亂說了,周公瑾對王振拱了拱手說道:“王兄是個明白人,那本侯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首先本侯真的很歡迎諸位去東北水師,東北水師草創,正是大好男兒建功立業的地方,其次便是伏念先生已經離開了長安,現在南下了,你們就是出去也見不到了。”


    “什麽,老師離開了長安?是被人逼走的麽?”王振吃驚的問道。


    周公瑾搖了搖道:“不是,伏念先生一夜頓悟,白了頭發,答應了陛下的條件,為了尋求儒家改變才自願離開了長安。”


    王振哈哈大笑道:“哈哈,老師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額,你不恨他舍棄你們?”周公瑾吃驚的問道。


    “哼,你知道什麽?要想成為宗師,必須要舍棄自己心裏最看重的那些東西,現在老師舍棄了我們,那就說明我們在老師眼中是最重要的,老師如此重視吾等,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周公瑾無言以對……


    這時隻見王振又喊了一嗓子道:“師弟們,走,咱們去吃頓好的,然後就去東北水師建功立業。”


    “謹遵師兄之命。”眾人立刻迴道。


    看到此情此景,周公瑾的腦筋就更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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