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按照張寧的指示,在钜鹿國廣宗縣置辦了一處田產。


    為了能在人流大的地方落腳,陳平特意找了甄逸要了一千萬的“入股”資金,用來收購城中最豪華的商行。


    此商行除了會兜售商品之外,亦會開展酒樓的業務,接待天下各色人等。


    無論是士,是商,是民,是俠,皆來者不懼。


    “咚咚咚!”


    清脆的鑼鼓聲響起,一座豪華酒樓前,陳平身穿華服,頭戴玉冠,喜氣洋洋的站在門前。


    這時,一輛輛豪華馬車陸續停在路邊,從車上走下來幾名中年男子。


    僅僅憑著身上的服裝與飾物,便能看出這些人非富即貴。


    “恭喜陳兄弟今日開張啊。”


    “恭喜恭喜!”


    這些人紛紛抱拳,臉上帶著笑容朝陳平表示敬意。


    “多謝諸位不遠千裏前來,陳某感謝萬分。”


    陳平說著場麵話,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迎著這群富商入內。


    “陳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陳平轉頭看去,卻是甄逸。


    “呀,甄兄!”


    陳平趕忙上前迎接,作揖行禮,畢竟這可是他的大財主,出手又大方。


    甄逸也迴了一禮,笑道:“陳兄的生意如今是越做越大了,日後若是富貴了,切莫忘了吾啊。”


    “甄兄說的哪裏話,此酒樓也有甄兄的一份心血在裏麵。


    再說整個河北,誰家的生意有甄兄做得大?”


    “哈哈哈哈!”甄逸大笑,這話說的倒也是實話,天下的五大富商,他河北甄家可是魁首。


    陳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甄兄,請。”


    “請!”兩人笑著一起走入酒樓。


    話說陳平買下這家酒樓之後,便改為“平安樓”,寓意出入平安。


    這裏的地段不愧是整個廣宗縣最繁華的位置,開張的第一日,許多人便慕名而來。


    因為今日參加酒宴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尤其是渤海太守甄逸,那可是冀州響當當的名人。


    許多中層級別的商賈,為了見其一麵,甚至願意掏出大價錢。


    這就相當於後世的投資人,許多都願意花錢請巴菲特吃飯一樣,想從對方身上取得賺錢之道。


    甄逸來平安樓,自然不是為了見這些和他不是一個層級的人。


    他的目的是陳平,更確切的說是張寧。


    “陳兄,這麽大老遠的將吾請來,不會隻是因為這點小事吧?”


    酒宴上,甄逸飲了一口酒之後,低聲詢問,想要打探一點風聲。


    陳平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不過他亦是做好了說辭。


    “不瞞甄兄,待商行的生意走向正規之後,自然少不了甄兄的那一份。”


    “那就先謝過陳兄了。”甄逸笑著拱了拱手,又問,“多日未見張賢弟,不知他在忙些什麽?”


    對於張寧,甄逸總是覺得對方神神秘秘的,讓他有些看不透。


    因此,借著機會,有意無意的想要詐出點什麽來。


    “甄兄,此事汝得親自去問,在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掌櫃,哪有權力過問東家的事。”


    陳平笑著打了一個哈哈,張寧的身份若是暴露出來,怕不是要嚇死他。


    勾結大漢頭號通緝犯之一,這個罪名被劉宏知道了,少不得判個抄家的罪。


    “陳兄既然不便說,那便待吾見了張兄弟,親自去問。”


    甄逸麵帶遺憾之色,突然臉頰一紅。


    接著捂著心口,好像喘不過氣來一般,然後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陳平不由大驚,急忙上前為甄逸扶胸順氣。


    “甄兄,汝這是怎麽了?別急,吾現在就為汝去尋醫師。”


    甄逸笑著拉住陳平的手,喘著粗氣搖頭,“無事,這是吾的老毛病了。


    隻要多休息,休息……”


    話還未說完,便又開始劇烈咳嗽兩聲,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陳平眼中此時俱是驚愕與擔憂,他沒想到甄逸看起來挺正常的一個人,居然身有隱疾。


    不管是出於朋友的關心,還是商業合作的長遠發展,這件事都不能等閑視之。


    少了甄逸,他們的商隊在渤海會失去巨大的優勢。


    “甄兄,少飲些酒,這幾日,汝便住在這裏,待吾為汝找名醫好好診治一番。”


    麵對陳平的邀請,甄卻是拒絕了:“陳兄好意吾心領了,隻是此病不算什麽大病。


    再說鹽場的生意,須得有人主持才是……”


    “甄兄,汝就聽吾一句勸吧。”陳平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再說,過幾日,東家會過來視察生意。


    甄兄不是想見東家嗎?那就多等幾日。”


    知道自己勸不住,陳平便將張寧給搬了出來。


    果然,一聽張寧會來,甄逸果然猶豫了,想了想點頭道:“既如此,那便先多謝陳兄的盛情相邀了。”


    陳平聞言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當日,立即派人快馬加鞭迴黑風寨,將甄逸的事稟報給張寧。


    “嘿呀!”


    此時的張寧麵色潮紅,手裏握著一把兩石弓。


    但見她鼓足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手將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給拉開了一點點。


    “聖女……額,大有進步啊!”張闓看著張寧的動作,絞盡腦汁想出一個形容詞。


    “咳!”


    張寧尷尬的輕咳一聲,鬆開了手裏的弓弦。


    她自是猜出這不是什麽好詞,可是沒辦法,力氣小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


    就算放在漢朝,她也還是未成年人。


    “報,啟稟聖女,陳大掌櫃送來一封密信。”一名士卒快步走到二人身前,恭敬的遞出一個盒子。


    張寧接過,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待看見盒內信上的內容時,秀眉微蹙。


    ‘不好,甄逸這家夥不會快要完蛋了吧?’


    張寧突然想到《三國誌·魏書·後妃傳》的記載。


    ‘文昭甄皇後,中山無極人,明帝母,漢太保甄邯後也。世吏二千石。父逸,上蔡令。後三歲失父。’


    結合“裴注魏書”的記錄,甄皇後生於漢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也就是公元183年1月26日。


    而曆史上,甄逸的死亡日期是甄宓三歲的時候,公元186年,漢中平三年。


    根據這些記載,張寧可以推斷,甄逸的壽命最多不過兩個月。


    他要是死了,渤海的鹽場生意怎麽辦?


    就算依舊掌握在甄家手裏,下一任的太守會不會插手其中。


    那自己山寨的財路,可就完蛋了一半啊!


    雖然甄逸這個混蛋很討厭,可也是個實誠人,沒有壞到哪裏去。


    而且他的女兒甄宓也有過利民的舉措,還算是不錯。


    “不行,我得救他!”


    張寧麵色一沉,立即下令,“張師兄,趕緊準備馬匹,吾要下山。”


    “聖女,什麽事這麽著急?”張闓頭一次見張寧這麽緊張,還以為是出什麽大事了。


    張寧這個時候卻已經走遠,隨口迴道;“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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