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為了大局,就要葬送廉署花二十年才建立的公信力!我們憑什麽替這幫甴曱擦觸屁股。”陸誌廉脫口而出。


    “這件案子並不複雜,西九龍掃毒組已經將主要證據固定,其餘涉事之人,按照口供和任職名單抓捕就可以。困難的地方是上麵不想讓事件水落石出。如今想要破局,隻有一個辦法。”倫添源條理清晰的說道。


    “什麽辦法?”


    “輿論監督……”


    翌日,上午九點五十五分,西九龍刑事部主管辦公室,董標和靚子恪兩人守著電視機。


    電視畫麵是三色台舉行的特殊時政直播,今天色台要直播的內容發生在廉政公署大樓,一場由廉政副專員舉行的案情例行記者會通報會。


    按例,此類輿論廣泛關注的案件記者會,是由廉政專員親自舉行,但今天一大早廉政專員就接到港督召見電話,直到記者會召開時間將近仍不迴署,因此由廉政副專員代其舉行記者會。


    廉政副專員將昨晚審計調查員匯報的數據縮小三倍,涉事人員限定在總警司級別,將案件向港島媒體界跟行通報。


    副專員照本宣科中規中矩,一切都照例行記者會模式進行。通報結束,到記者媒體提問環節。


    三色台台花樂慧貞,作為電視媒體中的大姐大,自然是問出第一個問題:“施sir,你好,據我台得到消息,廉政專員對警隊轉運毒品一案劃定調查權限。目前調查的範圍隻在警司級,沒涉及到兩部門的直管單位,對此你怎麽看。”


    樂彗貞問題一出,現場記者一片嘩然,一些天生信息敏感的人,立刻就意識到今天這場記者會要出大新聞。


    副專員臉帶驚駭,顯然沒料到廉政專員所劃調查紅線,竟然被媒體知曉,最要命的是在直播記者會被問出,不用想也知道消息來源是出自廉署內部。


    “三台的消息來源是不可靠的,我要告訴各位記者朋友們,任何不經廉署發布的消息,都是不實消息,本人對於不實消息予以迴應。謝謝!下一位!”廉政副專員過掉了三色台樂慧貞的問題。


    第二位提問的記者是亞視首席記者,副專員亞視與三色台一生之敵的矛盾港島眾人皆知。原本副專員以為亞視記者為問其他問題,可沒想到亞視記者順著樂慧貞問題,問出一個更加犀利的問題:


    “副專員您好,請問廉署設立這條調查禁線,是否意味著廉署已經放棄執行二十年的‘零度容忍’辦案原則,在將來對腐敗和犯罪會選擇性調查。


    如果三色台的問題是拋磚引玉,那麽亞視的問題就是直中廉署命門,廉政公署在港島之所以能反腐功功,離不開廉署近年來提倡的‘零度容忍’辦案原則,在執行‘零度容忍’原則後,敢得全港市民的擁護。


    一旦廉政專員設立調查紅線的事被坐實,廉政公署之前積累的公信力將會瞬間坍塌,這對廉政公署而言是一次動搖根基的危機。


    “我可以負責任迴答亞視記者朋友的問題。”廉政副專員一臉嚴肅道:“廉政公署曆來奉行‘零度容忍’有案必查的辦案原則,你所說的‘調查禁線’是不存在的。”


    廉政副專員以為他嚴辭否認存在‘調查禁線’,下麵的記者就會放過這個問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在港島民眾印象中,港警一直黑料不斷,而廉政公署從一開始就是偉光正形象示人,如今有機會打破廉政公署的金身,這些記者們已經團結起來,誓而要挖出廉署的黑料。


    第三個問題,由星島日報記者提出,話題仍然是圍繞‘調查禁線’展開:“施專員,據你剛才通報的消息,如果沒有憲委管理層警務人員參與,要做到這一點無異於登天。


    從你的通報中,隻有兩名位職不超兩年的總警司被調查,這與事實大相徑庭,請問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是否是因為廉政公署在調查過程遭遇到來自外部的壓力。”


    西九龍刑事部主管辦公室。


    “衰仔,這幾個記者怎麽迴事。”標叔又抽著女王煙芙蓉後,語氣篤定廉署記者會問前三個問題的記者,與靚仔恪有關係。


    “嘿嘿,基操,基操!”靚仔恪得意道。


    “說人話……”


    “說人話就是…咳咳,說真話就是我在記者發布會開始前,將案件的部份真消息賣給了多家媒體,隻可惜這些無良媒體竟然沒給線人費,屬實可惡。”


    聽完靚仔恪的解釋,標叔點點頭,說道:“這個辦法不錯,隻要廉政公署不想丟掉他們的金字招牌,這件案子就不可能隻是查幾個總警司結案。”


    靚仔恪聽出了標叔的未盡之言,不由皺眉道:“這樣都不能將卓景全拉下馬?”


    “隻要那些東西仍在他掌控中,鬼佬就不敢拿他開刀。”標叔道出事情的關鍵,而後又接著說:“如果能搞倒兩個acp或者sacp,根據警務條例領導責任製,他就不可能上位……”


    廉政公署大樓的記者發布會仍在繼續,副專員在否定星島日報的記者的問題,廉署專員助理就暗中斷掉記者台的麥克風電源,匆匆上台宣布記者會結束,推著副專員離開。


    等中午廉政專員迴來,廉政公署的調查員全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他。有關記者會的內容,廉政專員已從專員助理口中得知,他剛上辦公大樓,就召集兩位副專員,首席調查主任,以及十二位調查主任開會。


    “可以預見,明天的報紙上,頭版頭條標題肯定是廉政公署‘調查禁線’。在無良報紙眼中,我們廉署必將成為欺軟怕硬的部門,之前大公無私的形象將一落千丈。現在我們該怎樣打破這種不利的局勢。”


    廉署專員首先就為會議定下基調,挽迴廉政公署聲譽。


    “專員,要破解媒體的謠言,其實非常簡單。”首席調查主任倫添源說道。


    “什麽辦法?”


    “隻要在馬上對之前四年內警務處刑事部曆任主管發出協助調查令,那麽今晚所有的報紙都將修改版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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