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零一分,梁丘恪駕車駛出西九龍總區停車場,繞道去漁仔市場拿昨天訂好的東星斑。


    魚檔老板也是觀塘人,他給梁丘恪留了條十五斤六兩的大家夥。梁丘恪用手按了按魚身,發現這條魚的肉質還很q彈,一看就知道老板用增氧泵養這條魚大半天,但這條魚最終還是沒有活著見到它的買主。


    梁丘恪留下三張紅牛給老板,臨走時當著老板,順走了攤位上六隻有手掌大的鮮活鮑魚。


    “老板,你這魚不新鮮了,但我好說話,不嫌棄你的死魚,這六隻死鮑,就當作添頭送我了。”


    梁丘恪將四隻鮮活大鮑魚扔進鋪滿碎冰的泡沫箱子,再將東星斑往鮑魚上麵蓋,熟練的在老板冰櫃中鏟兩鏟碎冰鋪大魚身上。


    老板見到梁丘恪的操作,頓時如貓兒被踩了尾巴炸毛似的跳了出來:“衰仔,衰仔,上次不是教過嗎,鮑魚那樣放會死的,你浪費了我的靚鮑……”說罷,手中拿起兩隻更大的鮑魚,就要替梁丘恪重新裝填。


    梁丘恪見狀,卡在老板身前,抱起泡沫箱子放到車子後備箱,然後迅速著車,加油門駛離漁仔市場。


    “恪仔!下次要什麽貨,記得找叔,叔給你留最靚的貨。”梁丘恪在倒車鏡中見到漁檔老板正朝他揮手,他將右手伸出車窗揮了揮,算是迴應這位觀塘的叔伯。


    九龍塘位於九龍半島西部,是港島市區罕見低密度發展區,主要以平房和別墅為主,周圍學校林立,是港島政府中高層首選安家置業的區域。


    時間來到晚上七點,太陽剛落山,天空仍飄著火紅的雲彩。梁丘恪將車停在九龍塘某個停車場,手中抱著一個大泡沫箱,朝一某棟小別墅走去。


    眼看即將到達目的地,身後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梁丘恪迴頭一看,居然見到上司董標正開著一輛他沒見過的虎頭奔。


    梁丘恪下意識停下腳步,虎頭奔緩緩駛到他的身邊停下,車後門打開,一位四十六七歲身穿旗袍的中年型婦人和一個穿著某大學校服的少女從車上下來。


    “楊阿姨,您好。”梁丘恪禮貌向婦人問好。


    “是小恪啊,可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了,還買什麽東西,人來了就好。”婦人微笑著迴應梁丘恪,隨後對身旁的少女道:“宣宣,還不快接下你恪哥哥帶來的東西。”


    “衰仔,東西給董宣。上車,帶你去個地方。”梁丘恪還沒迴答,標叔的聲音從駕駛位傳來。


    梁丘恪聞言,笑了兩聲,然後毫無心理壓力的把手中那小二十斤的箱子往少女手中塞。


    “嘿嘿,標叔付的錢,我就是個搬運工。”梁丘恪迅速竄上虎頭奔副駛,對著婦人和少女揮手“阿姨再見,宣宣再見。”


    少女接過箱子,瞬間被小二十斤的重量壓得踉蹌退了半步,在箱子離地還有半米時,堪堪穩住,少女將泡沫箱子放到地麵,對讓她太點出醜的梁丘恪發出嬌憨的怒火:


    “梁丘!敢耍本姑娘,你要死啊……


    爹地!你停車,我要揙他。”


    董宣顯然遺傳了老爸尚武的基因,柔美的皮囊裏包裹一個彪悍的性格。看著老爸駕駛的車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董宣對著地麵的泡沫箱子上狠狠踢了兩腳,將氣撒在箱子上。


    箱子立刻被踢出一個大洞,從洞口掉出來一隻比董宣手掌還大的鮑魚。看到這麽大一隻鮑魚,中年婦人眼光一亮。鮑魚在港島屬於高級食品,平常在飯店吃的鮑魚,充其量隻有兩三根手指大小,眼前的這隻鮑魚比她的手還要大,這可是市麵上罕見的巨鮑,等閑人花錢都不一定能吃到。


    “哇塞!媽咪,你看,好大隻。”董宣雙手將巨鮑舉過頭頂,向婦人獻寶似的炫耀,雙眼笑著眯成了一條線。


    “應該還有。”


    “宣宣,你翻翻看。”婦人笑著提示。


    片刻後,別墅區道路上響起少女歡快的笑聲。“嗚唿,嗚唿…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董標通過倒車鏡,已經沒臉看董宣不堪的樣子,自己女兒每次見梁丘恪都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但每一次都被衰仔用同一招拿捏的死死的,最後總是美美滋滋的吃著鮑魚,笑眯眯的叫著恪哥哥。


    標叔已經預見晚飯女兒吃鮑魚時,對梁丘恪狗子模樣的討好樣子,前些年女兒還小,還沒有覺得如何,但如今女兒已經上大學,卻依被衰仔輕鬆拿捏,他心理頓時對梁丘恪生出幾絲無名怒意。


    標叔的無名怒意來的快、消的也快,片刻後無奈的搖搖頭,隨後轉頭看了眼坐副駕的衰仔。標叔忽然發現,被他一直叫衰仔的家夥,樣貌其實蠻靚仔的,又知根知底,加上父母雙亡,年輕有為,簡直是贅婿的最佳人選。於是標叔試著說道:


    “衰仔,你也老大不小了,宣宣也上大學……”標叔話還沒說完,就被梁丘恪打斷。


    “別別別,標叔打住,打住。宣宣我當她是親妹,您這樣,我以後可就不來了……”


    標叔剛開口,梁丘恪就知道對方沒憋什麽好屁,但他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為女兒算計他的身體。這是梁丘恪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不管是原身還是現在,兩種意識對董宣都是兄妹之情。因此,在標叔話沒講出口前,梁丘恪就果斷表明態度。


    啪!梁丘恪後腦勺挨了標叔一記掃掌。


    “衰仔,你在想屎吃麽。我的意思是,你趕緊給宣宣找個嫂子……”標叔最終還是強行找補迴來。


    隨後兩人默契停止這個話題,標叔開著虎頭奔行駛二十多分鍾,天色已全黑。虎頭奔駛過半山腰的一處別墅群,最後車停在一個高爾夫球場門口,兩人沒有下車,坐在車裏等了兩三分鍾。


    隻見兩個身穿運動休閑服的男人,從球場門口出來,徑直來到虎頭奔後門,沒有絲毫猶豫,拉開車後門就座到後座上。


    “走吧!”


    其中一個人對標叔說,標叔就是這虎頭奔掉頭,原路返迴。


    梁丘恪聽出這聲音是西九龍總警署署長雷蒙的聲音,雖然好奇雷蒙身旁之人的身份,但他強壓心中的好奇心沒迴頭看,甚至連後視鏡也沒瞟一眼。


    自雷蒙兩人上車後,梁丘恪就將自己的角色定位是保鏢,坐姿端正注意力集中在車外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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