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北某個村子，這裏因為常年幹旱而風景蕭索，風卷起黃沙向四周擴散而去。
鄉間走道隻有寥寥幾個人影，突然，黃蒙蒙的路上出現了一塊與周圍完全不同的空間，區域中視野清晰，沒有一粒沙子，中間一個人影輕飄飄地走了過來。
“爺爺，你看！”小孩指著顧小白，驚訝地喊叫道。
顧小白行走時，奇異的區域也在跟著移動。
“老人家，向您打聽個事，您知道孫龍嗎？”
老人下意識將孫子護在身後，混濁的眼睛盯著顧小白。
“孫龍？這個名字好熟悉……你說的是破龍爺嗎？奇怪了……好久沒有人找他了，呃……應該是從來就沒有人找過他。”
“他現在在哪？”
老人抬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他每天都到處亂逛，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總之你應該能遇到他的，一個身穿得破破爛爛的老頭，手裏經常拿著碗。”
道謝過後，顧小白繼續往前走去，奇異的空間也繼續跟隨著他的腳步前進。
這裏是個十分貧困的山村，整個村子加起來也隻有二十幾戶人家，破舊的土塊房子零星散落在一整塊平原上。
顧小白一路沿著地上的足跡往前走去，突然，路旁一家門前一位身材佝僂的老人正在敲門，老人原本就不高，加上身材佝僂就顯得更加矮了，扣動門扉的手掌如幹枯的柴火，遍布溝溝壑壑。
門打開之後，裏麵露出頭來的婦人看到老人，神色頓時變得尊敬起來，她匆匆返迴裏屋，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碗飯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倒在老人手上的破碗裏。
老人點頭致謝，隨後轉身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低頭喝著碗裏的稀粥。
“請問是孫龍老前輩嗎？”
顧小白的聲音讓老人停了下來，他緩緩轉身，看了過來。
老人的臉讓顧小白愣住了，他的臉上布滿了如蜘蛛網一般的黑色絲線，再加上因為年老而出現的老年斑和皺紋，這張臉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老人混濁的眼球裏沒有一絲生機，在顧小白眼裏，眼前的老人和爺爺顧先華有些許相似之處，同樣毫無生氣的眼神，還有那蛛絲一樣的黑色絲線。
顧小白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到爺爺的遺體時，分明看到他胳膊上的黑色絲線，和麵前老人臉上的一模一樣。
“孫龍……是誰？哦……是我嗎？”老人聲音沙啞，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水了。
“我叫破龍爺……哈哈，破龍爺。”
顧小白皺了皺眉頭，這老人分明是瘋癲了，但應該就是孫龍，也就是蜚之前的主人，可如果人瘋了，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爺，是唐起仁老前輩讓我來找你的。”
此話一出，龍爺的眼睛裏突然有了靈氣，與之前完全不同。
“唐起仁……老唐？你是誰？”
龍爺的反應讓顧小白完全摸不著頭腦，似乎一聽到唐起仁的名字他就像是換了個人。
“我是顧先華的孫子，我叫顧小白。”
龍爺的眼珠子在眼眶裏不斷搖晃，他在迴想，自己的記憶裏是否有這個名字。
“顧先華……你是他的孫子？長這麽大了？”
這一句話把顧小白也問懵了，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位龍爺。
“哈哈，你應該記不起來了，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也是我把你爺爺帶走的。”
“龍爺，那對於我爺爺的死，您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龍爺臉上的黑色紋路開始隱隱跳動，脖子上的筋也開始抽動。
“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如果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龍爺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去，碗裏的稀粥因為身體的搖晃而灑落出來，顧小白一眼就看出，龍爺根本就不是異能者，或者說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就連走路保持平衡都成問題。
顧小白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向村外走去，足足走了二裏地，龍爺鑽進了一間破舊的窯洞裏。
顧小白站在門口向裏麵打量，這間窯洞破舊不堪，隨時都可能會倒塌。
“讓你快走，怎麽還不走？”
“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是誰殺了我爺爺。”顧小白借助氣流將自己的聲音傳進了窯洞裏麵。
“知道能怎麽樣，不知道又能怎麽樣？我知道真相，所以我落得如今的下場，這你還不懂嗎？知道這些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可我還是想知道，到底當年的蜚發生了什麽，又是怎麽導致爺爺的過世的。”
“……”窯洞裏安靜了，龍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龍爺，我知道您這些年經曆了很多，我也知道是誰導致這一切變成現在的模樣，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報仇的事嗎？”
一隻如枯木般的手掌從裏麵伸了出來，緊緊地抓住了門框。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對手的可怕超乎你的想象，我當年也是異能界的天之驕子，在年輕的時候就達到了很高的地步，可不一樣落得如今的麵目？你爺爺也是一樣，當年被稱作＇東方天才＇，可最後甚至無法傷到對方分毫。報仇？我也想報仇，誰不想報仇？可根本做不到的事你讓我怎麽辦？”老人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無奈，聽得出他早就放棄了報仇的打算。
“您隻要告訴我，當年陽主和我爺爺之間發生了什麽就好，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龍爺歎了口氣，他知道顧小白的脾氣執拗，如果不和盤托出，他是不會罷休的，隻好揮手讓他也進去。
破窯洞裏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樣子，兩人完全在黑暗中對話。
“陽主是個天才，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隻不過他的思想有很大的問題，是一個典型的反社會反秩序的家夥，當年他來到蜚後，很快就因為實力強勁而上升到了很高的位置，而當時我是他唯一的上司，我很早就看出這個人野心勃勃，不滿足安於現狀，但我沒想到他真的會那麽做。”
“什麽？”顧小白知道，關鍵的地方來了。
“他一步一步開始控製蜚，從下到上，當時蜚有很多部門，有負責前期工作、善後工作、後勤工作等的部門，他漸漸從底至上掌控整個蜚組織，一直到驚動了蜚的高層，老顧、老唐他們開始著手清理陽主在組織裏的關係，可為時已晚，他幾乎已經控製了大多數的組織關係，當時情況複雜，大家都不敢輕易著手糾正，隻能我出馬，也算是暫時停息了事件，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可……”龍爺喝了一口稀粥，繼續道：“可他隻是暫時收斂了一些，實際上他的計劃根本沒有停止過，大概兩年後，終於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後呢？”
“當時你爺爺堅決反對，甚至直接大打出手，當時你爺爺還能勉強打個平手，但我們都知道，陽主的成長速度十分恐怖，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得地步，隻能由我親自出手……”
“結果呢？”顧小白問道。
“我敗了，我中了他的招，現在臉上和蜘蛛網一樣的東西都是拜他所賜，是我技不如人，隻能認命，但我當時提了一個條件，讓所有蜚的成員都有權利可以選擇是否接受新的組織，所以他們就都離開了蜚。”
“那你呢？”
“我用了一些小招數才躲過一死，然後就躲在這個小山村，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
“嗯，就是你爺爺來找我的那一年。”
鄉間走道隻有寥寥幾個人影，突然，黃蒙蒙的路上出現了一塊與周圍完全不同的空間，區域中視野清晰，沒有一粒沙子，中間一個人影輕飄飄地走了過來。
“爺爺，你看！”小孩指著顧小白，驚訝地喊叫道。
顧小白行走時，奇異的區域也在跟著移動。
“老人家，向您打聽個事，您知道孫龍嗎？”
老人下意識將孫子護在身後，混濁的眼睛盯著顧小白。
“孫龍？這個名字好熟悉……你說的是破龍爺嗎？奇怪了……好久沒有人找他了，呃……應該是從來就沒有人找過他。”
“他現在在哪？”
老人抬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他每天都到處亂逛，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總之你應該能遇到他的，一個身穿得破破爛爛的老頭，手裏經常拿著碗。”
道謝過後，顧小白繼續往前走去，奇異的空間也繼續跟隨著他的腳步前進。
這裏是個十分貧困的山村，整個村子加起來也隻有二十幾戶人家，破舊的土塊房子零星散落在一整塊平原上。
顧小白一路沿著地上的足跡往前走去，突然，路旁一家門前一位身材佝僂的老人正在敲門，老人原本就不高，加上身材佝僂就顯得更加矮了，扣動門扉的手掌如幹枯的柴火，遍布溝溝壑壑。
門打開之後，裏麵露出頭來的婦人看到老人，神色頓時變得尊敬起來，她匆匆返迴裏屋，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碗飯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倒在老人手上的破碗裏。
老人點頭致謝，隨後轉身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低頭喝著碗裏的稀粥。
“請問是孫龍老前輩嗎？”
顧小白的聲音讓老人停了下來，他緩緩轉身，看了過來。
老人的臉讓顧小白愣住了，他的臉上布滿了如蜘蛛網一般的黑色絲線，再加上因為年老而出現的老年斑和皺紋，這張臉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老人混濁的眼球裏沒有一絲生機，在顧小白眼裏，眼前的老人和爺爺顧先華有些許相似之處，同樣毫無生氣的眼神，還有那蛛絲一樣的黑色絲線。
顧小白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到爺爺的遺體時，分明看到他胳膊上的黑色絲線，和麵前老人臉上的一模一樣。
“孫龍……是誰？哦……是我嗎？”老人聲音沙啞，像是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水了。
“我叫破龍爺……哈哈，破龍爺。”
顧小白皺了皺眉頭，這老人分明是瘋癲了，但應該就是孫龍，也就是蜚之前的主人，可如果人瘋了，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爺，是唐起仁老前輩讓我來找你的。”
此話一出，龍爺的眼睛裏突然有了靈氣，與之前完全不同。
“唐起仁……老唐？你是誰？”
龍爺的反應讓顧小白完全摸不著頭腦，似乎一聽到唐起仁的名字他就像是換了個人。
“我是顧先華的孫子，我叫顧小白。”
龍爺的眼珠子在眼眶裏不斷搖晃，他在迴想，自己的記憶裏是否有這個名字。
“顧先華……你是他的孫子？長這麽大了？”
這一句話把顧小白也問懵了，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這位龍爺。
“哈哈，你應該記不起來了，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也是我把你爺爺帶走的。”
“龍爺，那對於我爺爺的死，您應該知道些什麽吧？”
龍爺臉上的黑色紋路開始隱隱跳動，脖子上的筋也開始抽動。
“這件事我不想再說了，如果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龍爺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去，碗裏的稀粥因為身體的搖晃而灑落出來，顧小白一眼就看出，龍爺根本就不是異能者，或者說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就連走路保持平衡都成問題。
顧小白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向村外走去，足足走了二裏地，龍爺鑽進了一間破舊的窯洞裏。
顧小白站在門口向裏麵打量，這間窯洞破舊不堪，隨時都可能會倒塌。
“讓你快走，怎麽還不走？”
“我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是誰殺了我爺爺。”顧小白借助氣流將自己的聲音傳進了窯洞裏麵。
“知道能怎麽樣，不知道又能怎麽樣？我知道真相，所以我落得如今的下場，這你還不懂嗎？知道這些事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可我還是想知道，到底當年的蜚發生了什麽，又是怎麽導致爺爺的過世的。”
“……”窯洞裏安靜了，龍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龍爺，我知道您這些年經曆了很多，我也知道是誰導致這一切變成現在的模樣，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報仇的事嗎？”
一隻如枯木般的手掌從裏麵伸了出來，緊緊地抓住了門框。
“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對手的可怕超乎你的想象，我當年也是異能界的天之驕子，在年輕的時候就達到了很高的地步，可不一樣落得如今的麵目？你爺爺也是一樣，當年被稱作＇東方天才＇，可最後甚至無法傷到對方分毫。報仇？我也想報仇，誰不想報仇？可根本做不到的事你讓我怎麽辦？”老人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無奈，聽得出他早就放棄了報仇的打算。
“您隻要告訴我，當年陽主和我爺爺之間發生了什麽就好，我隻是想知道真相。”
龍爺歎了口氣，他知道顧小白的脾氣執拗，如果不和盤托出，他是不會罷休的，隻好揮手讓他也進去。
破窯洞裏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樣子，兩人完全在黑暗中對話。
“陽主是個天才，這一點不得不承認，隻不過他的思想有很大的問題，是一個典型的反社會反秩序的家夥，當年他來到蜚後，很快就因為實力強勁而上升到了很高的位置，而當時我是他唯一的上司，我很早就看出這個人野心勃勃，不滿足安於現狀，但我沒想到他真的會那麽做。”
“什麽？”顧小白知道，關鍵的地方來了。
“他一步一步開始控製蜚，從下到上，當時蜚有很多部門，有負責前期工作、善後工作、後勤工作等的部門，他漸漸從底至上掌控整個蜚組織，一直到驚動了蜚的高層，老顧、老唐他們開始著手清理陽主在組織裏的關係，可為時已晚，他幾乎已經控製了大多數的組織關係，當時情況複雜，大家都不敢輕易著手糾正，隻能我出馬，也算是暫時停息了事件，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可……”龍爺喝了一口稀粥，繼續道：“可他隻是暫時收斂了一些，實際上他的計劃根本沒有停止過，大概兩年後，終於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後呢？”
“當時你爺爺堅決反對，甚至直接大打出手，當時你爺爺還能勉強打個平手，但我們都知道，陽主的成長速度十分恐怖，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得地步，隻能由我親自出手……”
“結果呢？”顧小白問道。
“我敗了，我中了他的招，現在臉上和蜘蛛網一樣的東西都是拜他所賜，是我技不如人，隻能認命，但我當時提了一個條件，讓所有蜚的成員都有權利可以選擇是否接受新的組織，所以他們就都離開了蜚。”
“那你呢？”
“我用了一些小招數才躲過一死，然後就躲在這個小山村，直到那一年……”
“那一年？”
“嗯，就是你爺爺來找我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