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發皆白老者淡淡說道:“本座乃是天都三代弟子淩霄晨!”


    此語一出,滿座無不驚歎,天都三代弟子等同於世俗帝王,哪怕是麵見帝國之主也是毫不遜色。


    雲盤恭敬的攙扶老者的右臂,看過去十分的孝順呀。


    淩霄晨不露痕跡的瞥了一眼雲盤,眼底隱藏著一絲不屑。


    淩霄晨輕揮衣袖,一股上品大修士的氣息撲麵而來,眾人驚道:“是天都弟子無疑了!”


    陳天行有些麵露難色,這該如何是好?若此人真是雲盤的義父,那豈不是完蛋了,天都威名赫赫,東南玄界為此獨一份。


    陳天行說道:“前輩,在下的大弟子是何時拜您為義父的,我這個做師傅的怎麽不知道呢。”


    陳天行認為雲盤尋找這個人是天都之人不假,天都威名太盛,無論是大祖靈越還是二祖薑峰,天都九祖分別代表世間九條大道之中的佼佼者,盛名之下誰敢冒充。


    可是雲盤未必有如此天大的富貴,若真有一位天都三代弟子作為自己的義父,又何必屈居於自己的沙行幫,又何必於局限於小小的恆宇城。


    淩霄晨譏諷道:“陳幫主莫不是在懷疑老夫,不怕老夫發怒嗎?”


    陳天行笑道:“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不是懷疑前輩,而是雲盤是我看著養大的,他確實與我家小女不合適。”


    雲盤拱手道:“師父,我與師妹情投意合多年,您可不要棒打鴛鴦。”


    陳伶本就氣在心頭,一聽雲盤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更是直接氣的跳起,“雲盤你放屁,我何時與你情投意合!”


    陳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罵雲盤,雲盤也不生氣,仍舊是笑容滿麵說道:“師妹你在說些什麽胡話呢?你忘記了我們可是私定過終生的,這些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呀?”


    陳伶哈哈大笑,這是氣極反笑,“雲盤呀雲盤!”


    雲盤向著數百幫眾喊道:“諸位兄弟,我雲盤是否與師妹恩愛,眾位都是看在眼裏的,就問你們一句是也不是?”


    隨即眾人見到一副奇怪的畫麵,沙行幫三百幫眾,齊齊起身大聲說道:“我等皆可作證,小姐與雲盤少爺情投意合,青梅竹馬。”


    “這!”


    陳伶著急說道:“爹爹!”


    陳天行示意陳伶別著急,他感覺到濃濃的危險,他發覺身旁的幾大供奉,除卻陳老之外,其他人隱隱有些蓄勢待發的意味。


    陳天行心中沉吟道:“看來我養這多年養了個白眼狼,五百幫眾有三百聽信於他,幾大供奉應該是投靠他了,那位天都之人更是危險至極。”


    淩霄晨見如此景象趁勢說道:“陳幫主就許諾了這門親事了吧,這兩個孩子喜結連理也是本尊想看到的局麵。”


    陳天行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呀,隻是我家閨女已經許配給別家公子了。”


    “哦是嗎?那是誰家公子,本座要看看與本座義子雲盤差別有多少。”


    陳天行看向自己老友秦東方,秦東方也在看他。


    可是當陳天行注意到秦東方身後的秦壽之時,便覺得此事不可行。


    本想借秦東方之名來推辭這些天都之人的說親,可是秦東方家的秦壽,那是一尊真禽獸。


    即便借秦東方搪塞過去,說陳伶許配給了秦壽,日後秦壽也會借此對陳伶蹬鼻子上臉,如今更是當著數百人的麵前,這樣一來豈不是才出虎穴又遇狼群。


    陳天行突然注意到陳伶身旁的洛霆兄妹,洛霆豐神如玉,輕搖折扇,倒像那謫仙下凡。


    “隻能對不住洛公子了,待事情結束了,再與你賠罪。”


    陳天行嗬嗬笑道:“我家小女早已許配給這位洛公子了。”


    洛霆眉毛一挑,這陳天行到真是會找人呀,陳伶一聽,正欲說話,隻見陳天行瞪了她一眼,讓她將嘴裏話咽了進去。


    洛霆輕聲說道:“這對陳家父女真有意思,都喜歡不經過別人同意,擅自那別人坐擋箭牌,絲毫不在意後果。”


    這句話隻有洛水聽到了,洛水看著麵色淡然的哥哥,安慰說道:“哥哥本事大不怕。”


    洛霆笑著反問道:”若是哥哥隻是個普通人呢?”


    洛水低下頭,隻用蟬鳴一般的聲音說道:“我不知道。”


    淩霄晨聽陳天行如此講,便俯身與那雲盤說道:“那人是何背景?”


    雲盤不屑說道:“不過是東吳國的落魄子弟而已,修為更是不值一提,一境修為而已,義父大可放心。”


    淩霄晨聽到雲盤的話語,放下心來,禦風向前,直奔洛霆麵前。


    “小兄弟,陳天行言語可否屬實?”


    洛霆輕搖折扇笑道:“這位前輩,在下正是陳伶的未婚夫婿。”


    “哦,原來如此。”


    陳天行見洛霆如此上道,心中巨石放下一半,天都之名不僅僅是威名,更多的是美名,天都之人公正、守規矩,正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洛霆主動承認了自己是陳伶的未婚夫婿,想必那位天都之人應該就會就此放棄。


    到時候再慢慢處理雲盤之事,沙行幫自己放手太久了,久到需要用雷霆手段來處理叛徒了。


    淩霄晨嗬嗬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道劍光將洛霆直接洞穿,洛霆昏死在自己座椅之上生死不知,座椅被從洛霆胸口流出的鮮血所染紅。


    洛水清麗的小臉上被濺上一點洛霆的心頭血,洛水沉寂片刻大叫道:“花兒哥哥!”


    陳天行、秦東方,秦壽、雲盤、陳伶,這五人表麵上如同雷震,內心各有想法。


    “可惜了一個年輕人。”


    “他死了,真死了,那他妹妹嘎嘎!”


    “對不起洛公子。”


    “因為我的草率,罷了,事後給他妹妹一筆重金便是。”


    “死了也好,跟我爭師妹,今天師妹是我的,沙行幫是我的,就連你妹妹也會是我的。”


    滿座寂靜,隻有洛水的哭泣聲。


    陳天行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結果,這天都之人為何突然暴起殺人!


    淩霄晨冷冷說道:“現在陳小姐沒有夫婿了。”


    雲盤再次向前說道:“師父,您可要清楚了再迴答。”


    這一刻許久沒有說話,一直在看戲的恆宇城主秦東方笑道:“這位大人,在我的麵上殺人不好吧。”


    陳天行滿懷感激看向秦東方,果然這麽多年的交情沒有白處。


    現在隻有秦東方的修為可以與那位天都之人抗衡。


    淩霄淡淡說道:“七境初期的修為不易,難道就這麽想送掉?”


    秦東方收迴笑容冷冷說道:“這裏不是不周山,修行者還是平民都要遵守明月帝法,我除卻是一位七境大修士之外,還是明月帝國恆宇城邊關守將!一言一行受明月帝法保護,我又有何懼。”


    淩霄晨嗬嗬冷笑,所謂的帝法不過是強者給弱者的承諾而已,既然是強者製定的法則,自然可以由強者打破。


    淩霄晨體表藍色靈力暴湧,一股七境巔峰大修士的氣息撲麵而來,所有中品以下修士如墜冰窖,寒冷刺骨。


    “你不怕,但是恆宇城百姓怕不怕我就不知道了。”


    “你!”秦東方愛民如子,此刻已然遲疑,若是淩霄晨大殺四方,他是阻止不了的,一麵是多年好友,一麵是恆宇城百姓,秦東方難以抉擇。


    秦東方譏諷道:“我聽說天都之人向來是俠道心腸,東南玄界大小之事由天都之人主持公道,玄界之人都是心服口服,像那九祖大人親自趕赴東海降妖,像那二祖大人奔赴兩大帝國前線,阻止兩大至尊之戰,怎麽到了你這裏如此卑劣不堪,那個年輕人不過是一境修為而已,不過是人家未婚夫婿,你們便要殺他,這與強盜行徑有何差別?”


    淩霄晨不耐煩的說道:“聒噪!”


    雲盤此時說道:“若是城主大人不幹預今天之事,我願意以後將沙行幫每年三成的收益上交於城主府。”


    這位城主要是知難而退,那便罷了,不僅可以得了利潤,也可全身而退,若是不識趣,那淩霄晨就讓他知曉知曉什麽叫做識趣!


    陳天行不禁悲從中來,今天看來是沒完了,“東方兄,不用為我出頭了,沙行幫的事,有我們自己解決。”


    陳天行看著那位雲盤公子,自己的大徒弟,是自己將他養大,傳授他自己的全部本事,可是到頭來不僅僅占有自己的女兒,還有自己一生的心血。


    “雲盤呀雲盤!”


    “師父,您還是將伶兒與沙行幫交於我吧。”


    陳老早就看不過去了,一聲嗬道:”你個白眼狼,幫主真的多年的養育之恩,難道你都忘了嗎?”


    雲盤陣陣哂笑,“自然沒忘,不然現在他已經死了。”


    陳老恨不得親手剁了這個雲盤,他最恨恩將仇報之人。


    陳伶拿出一柄短刃橫在脖頸前:“雲盤你想得美,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


    說罷一刀橫過去,陳天行阻止不及,隻聽一聲金鐵雷電之聲,那柄短刃通體焦黑,黑色的短刃觸碰到陳伶的光潔細長的脖頸之時,化成粉末墜落在陳伶的衣衫之上。


    “是誰?”淩霄晨見狀大聲吼道。


    雲盤見狀疑惑問道:“義父怎麽啦?”


    “如此速度,我尚不能有,此地除卻秦東方還有一位大修士。”


    眾人疑惑不解,陳天行喜極而泣,自己的女兒沒事,而陳伶也是疑惑萬分,悲從心來,連死都不讓死嗎?


    隻見倒在血泊之中的洛霆慢悠悠的站起,而那位哭泣的小姑娘滿臉得意的笑。


    洛霆的那麵折扇纖塵不染,這一次終於不是“千麵影帝”裸露在外了,而是另一麵上麵寫著“萬古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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