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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這麽嚴重啊,你幹什麽了?”


    “就是,今天下午,那個人忽然來找我了,叫我趕緊離開北京,不要留在這裏,所以我........”


    “所以你和張槐序說,你不能報北京的學校,要去別的地方對不對?”


    “嗯.........”


    “拜托,那他肯定生氣啊。這可是他目前最最看重的事了,你是不知道,他就是想..........”


    羽丘講到一半,忽然就停了下來。


    “喂?安羽丘?你怎麽了?”


    “哦,沒,沒什麽沒什麽,哎,你要不拿甜甜圈跟他道個歉?我們張大人能拒絕世間萬物,唯獨這甜甜圈。”


    “甜甜圈?他一個大男人?”


    “人家少男身,少女心嘛!反正方法我是告訴你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咯。”


    我還沒有迴應,她就先把電話掛斷了。


    我在圖書館一直待到了下午兩點,直到警察局給我打來一通電話。


    “同學你好,經我們核實,那筆錢的來源的確是取自於正當手段,既然你的監護人執意要給你,那就麻煩你抽空來一趟警局,把錢領了去。”


    “好,我知道了。”


    沒想到譚耀失蹤的這段時間裏,真的去自己掙錢了。


    警察局離圖書館不遠,步行幾百米,左轉至巷口,就到了。


    門口伏案的警察見了我,簡單地問了姓名和來意,就放我進去了。


    “姑娘,你父親的錢呢,都在這裏了,你點點看。最好呢,再連著一起做個筆錄,以防萬一嘛。”接見我的就是之前來和我打招唿的那個警官。


    “好的,謝謝警察先生。”


    “你這個父親啊,可真是挺牽掛你的,來這局裏啊,非說要給你發條短信報平安,後來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許,卻又不發了,說是不想讓女兒擔心。他還說啊,寧可讓女兒以為,自己是賭錢又近了局子,也不想讓你知道他成了個殺人犯..........”


    “殺人?”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譚耀雖然跟人摔過酒瓶幹過架,但殺人這種行當,我覺得,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雖然我和他一點都不親,他在我心裏也不是什麽好人,可現在,我卻會沒有理由地選擇相信他。


    “警察先生,請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關於我......我父親的那場車禍。”


    “其實也沒什麽的,就是你爸出租車開的好好的,遇上了對麵的人逆行,兩車相撞,對方的車啊,就又撞上了一輛集裝車,這才把人撞死的。你爸呢,因為查出疲勞駕駛,這才要擔起刑事責任,你放心,不會判太久的。”


    原來是這樣..........


    “警察先生,我.........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那個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見我不像是什麽壞人,便默認地點點頭。


    一個警察押著身穿橘色背心的譚耀出來的時候,我瞧見他的目光,像老鼠看到貓一般地躲閃。


    他看起來比臨走前老了,頭發已經有點花白了,眼窩深陷,麵頰兩塊厚厚的肥肉像被人用刀子削掉了一樣,一點兒都不剩了。


    他坐在我麵前,低頭不語。


    “我來這兒,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讓我離開北京?”


    他沒有說話。


    “你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直說了。”


    他這才像驚了一般地抬起頭,看看我,舔了一下因幹渴而皸裂的嘴唇。


    “小歌,你聽我說.......是這樣的,我撞到的那個人,是個有點社會背景的人,我賭錢的時候,也聽過他的名聲。他的那個手下威脅我,說我害死了他們老大,他們就要我的家人來償還。


    我,我是怕你會被他們傷著,所以,所以我想讓你離開北京,去外頭避避,他們總不會,這麽遠的追過去......”


    “混蛋!”我一拳重重地砸在玻璃床上,冷笑著,對他說,“這麽多年了,你都沒有管過我,現在,你說你是為了我好,讓我離開北京,離開那些真正關心我的人,真是可笑........”


    總有一些話,你剛說出來,就後悔了。


    我沒有氣他,我是在氣自己。我氣他隻是說了那一兩句聽似關心的話語,就能讓我忍不住地選擇原諒他。原諒他十七年來的冷漠,無視,原諒他讓我的家庭逐漸走向破碎,原諒他一次次地用棍棒皮鞭在我身上添新的傷痕。


    “我走了。”


    他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到了夜裏,我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心情無喜也無悲。


    再過兩日,就是填報誌願的日子了,我猶豫了一番,決定還是要聽譚耀的話,迴杭州去。大部分的原因是我這個人天生就怕麻煩,若那些人真的會采取報複行為,我不敢保證我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明哲保身,其次,我也隻是想讓譚耀放心。


    “喂?小鴿子,怎麽樣?你要迴杭州讀書嗎?”安羽丘總是能挑我煩惱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她最近總是和她的畫室朋友混在一起,我便也沒怎麽見到她了。


    “嗯,我決定了,迴杭州讀吧。”


    “這樣啊.......那我也去杭州好了,山好水好的,應該很有意思吧。其實我在哪裏讀都無所謂的。”


    “那......張槐序怎麽辦啊?”


    “他?哈哈,不用管他,這碰巧能讓我考驗考驗,他配不配得上我的小鴿子。”


    我這次清楚地聽見了安羽丘的話,稍加揣測,便明白她大概也得看出來我和張槐序之間微妙的感覺。


    明明是年少輕狂的年紀,偏偏我就如此瞻前顧後,過頭了,怕失去,不迴應,又覺得辜負了別人,我心裏明白,是我的態度不端,總是妄圖用裝傻解決問題。


    這次,我又明知故犯了。


    “什麽?什麽叫配不配得上?”


    “哦,沒,沒什麽,就是看看這家夥配不配和我的小鴿子做朋友,朋友嘛,得,生死與共,永結同心.........”


    安羽丘是個直爽的人,不擅長說謊話。被我這麽一問,她反而亂了陣腳,開始在那裏胡言亂語。


    或許她有事瞞著我。


    “好啦,我決定了,就去杭州讀大學了,過兩天填誌願,你定好了給我打個電話,或者咱們見一麵,嗯,就這樣吧,再見........”


    掛斷了電話,手指在通訊錄之間來迴挪動。我心裏尋思著,是不是該給張槐序打個電話道歉,畢竟,是我不守承諾在先。


    可打過去,我得說些什麽呢?萬一人家不方便接電話,那豈不是太唐突了。但如果今天不說,會不會顯得我沒有誠意?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左右搖擺的人。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張槐序發來的。


    我已經做好了被說教批評的準備,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那條信息。


    “浙江大學中文係,預估:620.........


    浙江大學建築學..........


    ...........”


    沒有想象中的責備,而是一份比在圖書館的時候更加精細的誌願填報建議。我的諾基亞手機能查看短信的總字數,這條短信絕對是我有生以來收到過的最長的短信,足足有上千個字。


    他曾經跟我抱怨,手機的按鍵太小,又太緊湊,打起字來會很不方便。難以想象,這個手指修長的男生,是怎樣耐心地把這麽多字在九個小小的按鍵上慢慢磨出來的。


    我該如何形容我那時的心情呢?大概是《怦然心動》裏的一句話:someofusgetdippedin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some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isiridescen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paer.(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有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當你遇到這個人後,會覺得其他人隻是浮雲而已.......)


    “喂.......你給我打電話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電話那頭陡然增高的音量嚇得我直接從沙發上摔到了地上。迴頭看一眼亮著的手機屏幕,這才發覺,我剛才發呆的時候,已經不小心把電話打出去了。


    “啊?喂?我在。”


    “..........”


    他沒有說話,像是在等我的解釋。


    我鼓足了勇氣,對他喊一句:“謝謝你的短信!晚安!”然後,我就飛快地把電話掛斷了。


    我不是想要打電話過去道歉的嘛,我剛都說了些什麽..........


    兩天後,我們開始在網上填報誌願。有了張槐序的預測,誌願填起來也並不困難。


    “譚離歌同學,恭喜您,您已被我校中文係錄取.............”


    就這樣,忙忙碌碌十餘載,兜兜轉轉,我完成了青春的最後一站,開啟了人生的新篇章。高三那年的暑假,沒有預想中的放縱,也沒遇到什麽特別的人,更沒做什麽象征長大的幼稚事,就這麽平淡地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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