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一月份她跟大隊部提了一嘴增設托兒所,為廠裏已婚已育女工分分憂。


    這學期就安排上了,大隊幹部辦事效率值得肯定。


    “不錯,兩個孩子都安置好了,你可以放心上班。”


    “嗯呐。”馮翠萍挽起袖子幫林聽晚洗酸棗。


    林聽晚從兜裏掏出手帕把手擦幹淨,去藍湘家對埋頭畫圖的顧嘉卉說,“你去找王援朝要萍姐和恬恬的頭花。”


    “援朝哥怕耽誤事兒,早就把頭花放我這裏了,我馬上給你拿,你看看這個。”顧嘉卉把廢稿翻出來放在桌子上,匆匆去臥室。


    林聽晚拿起來發現上麵有幾處水漬,圖就畫了幾筆。


    如果是顧嘉卉自己濺上的水,剛畫的圖撕了重畫就行。


    還留著給自己看,顯然不是自己濺上的。


    藍湘家每天都有廠領導進出,誰幹的?


    顧嘉卉把頭花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你要的頭花,稿紙上麵的水是藍湘昨天晚上洗衣服的時候給我濺上的。


    如果不小心濺上就算了。


    她是故意的,最近看我都拿下巴看,可了不得了!


    藍廠長,好大的威風。”


    林聽晚也有所察覺,藍湘有點飄。


    放下稿紙,拿著頭花觀摩。


    顧嘉卉家裏從林聽晚離開後,馮翠萍一下子感覺房間裏的溫度降低了不少。


    靜靜和恬恬縮在她腿邊。


    恬恬看鍋裏的酸棗。


    靜靜踮起腳尖悄悄看坐在灶前抽煙的陸柏舟。


    陸柏舟抬頭看過去。


    靜靜縮迴腦袋,渾身顫抖得很有節奏。


    貓了一會兒又踮起腳尖偷瞄陸柏舟。


    馮翠萍發現她的小動作,忍俊不禁。


    這就是聽晚說的,又菜又愛玩。


    林聽晚迴去把大頭花給馮翠萍,小的給恬恬。


    “一天一個樣式換著戴,一周戴完後第二天從頭開始。”


    馮翠萍和恬恬欣然點頭。


    靜靜望著林聽晚手裏最後一朵小頭花,“林姨,我,我也有頭發。”


    她把帽子取下來,拽拽自己才三厘米左右濃密的頭發。


    “你看,好長。”


    現在的頭花都是帶膠圈的,靜靜頭發太短紮不上,林聽晚也把那朵頭花給了靜靜,給孩子看著玩兒吧。


    靜靜眉開眼笑,捧著頭花跌跌撞撞往外麵跑。


    “媽媽,我迴去了。”


    “把帽子帶好,慢點走,恬恬你送妹妹迴去,別過來了,把我布置的作業寫一寫。”


    “好的媽媽。”恬恬捂著裝頭花的小兜兜追上靜靜,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靜靜捏著頭花望著恬恬傻笑,“姐姐,我也有頭花。”


    “嗯,我看到了,靜靜的頭花最漂亮。”


    “姐姐的,媽媽的頭花也好看。”


    姐妹倆互吹著走遠。


    抄著手等酸棗煮出來的林聽晚感歎,“恬恬是個小天使,她和我們家小菊性格有點像,與姐妹相處的時候總會給對方的情緒價值拉滿。


    誰跟她們相處都會特別舒服。”


    “恬恬以前隻是懂事,你說的那個情緒價值是她跟小菊學的。


    林小姑四個孩子,各有千秋,我最喜歡小菊,除了你說的這個情緒價值,我覺得吧……


    還有一種我都不具備的素質。”


    “小菊情緒穩定,少年老成,像個老幹部。”


    “對對對,就是這樣。”


    “小梅是個女漢子,愛玩愛鬧,小菊的性格形成跟她有直接關係。


    老大不穩重,逼著老二穩重,上能照顧父母,下能照顧妹妹。


    孩子多的家庭需要一個內核穩定的孩子。


    小姑小姑父很幸運,老大不靠譜,老二頂上去了,承擔了老大應該承擔的責任。


    你家兩個姑娘也不錯,靜靜嗓門兒大,好奇心重,樂感不錯。


    可以引導她學唱歌。


    你跟嘉卉交流交流,她以前在文工團待過一段時間。”


    “是嗎?迴頭我和嘉卉談談,我家恬恬呢?”


    “恬恬越來越有大姐的風範,她很懂事。


    孩子懂事,說明大人不懂事,你們之前的婚姻生活給恬恬造成了一些影響。


    等她長大了迴憶起小時候的事情會發現,她沒有童年!”


    馮翠萍歎了口氣,“我也發現了這一點兒,一直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


    “孩子還小,性格可以塑造,你們慢慢摸索。”


    “好,好在還有時間。”馮翠萍慶幸。


    “這段時間我挺忙的,也沒怎麽見過你,王桂香給四哥寫信了嗎?”


    “沒有!”馮翠萍哈哈笑。


    “前陣子她去衛抗美婆家,讓衛抗美幫她寫信。


    被衛抗美婆婆發現趕走了,信沒寫成。


    衛抗美婆婆鬧分家鬧了好多天,被人勸和和衛抗美達成了不給老四媳婦寫信就不分家的約定。


    我娘去全公社的生產大隊知青點打招唿了,還去找了公社專門幫人寫信的張秀才。


    村民,我爹打了招唿。


    現在沒人接她寫信的活兒。


    大家看到她都躲。


    昨天我去給石頭送飯,遇上她去飾品廠交頭花,感覺她蔫巴巴的。


    她找我借路費去老四部隊,我心想你可拉倒吧。


    老四才去當兵媳婦就去探親,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四是多大幹部呢。


    她去部隊告我們一家的黑狀,我沒借。


    今天吃晌午飯的時候二弟妹三弟妹說老四媳婦找她們借錢,她們沒借。


    我也提了一嘴老四媳婦借錢的事情,爹娘焦頭爛額。


    招工進廠那些村民手裏有錢了,很可能借錢給老四媳婦。”


    林聽晚一陣唏噓,“大隊長和嬸子也算有見識的人,怎麽會……”看走眼,娶這樣的兒媳婦迴家?


    “她在娘家各方麵都挺好的,排行在中間,我娘覺得像當年的自己。


    老四去當兵後她的性格全暴露了。”


    林聽晚搖頭,“嬸子犯了主觀主義錯誤。


    家裏排行中間的人很吃虧。


    老兒子,大孫子吃香。


    老大是頭一個孩子,吃香。


    排行中間的上被老大老二蓋住光芒,下被弟妹搶去風采,好吃的輪不到她,破衣服都是她的,長此以往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問題。


    你沒聽人說嘛,嫁人不能嫁排行中間的,爹不疼娘不愛,活像地裏的大白菜。”


    在家裏排行老三的陸柏舟,“……”


    這是哪個棒槌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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