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讓基本滿意。


    顧嘉卉壓低聲音,“聽說藍姐姐今年冬天的狀態比以前的好得多,忙起來沒時間傷春悲秋。


    你這一走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隻有工作才能安慰她。”


    肖清讓想想也對。


    他和媳婦的感情漸入佳境,突然抽身走了,媳婦一個人確實孤單,忙起來可能好些。


    “肖副營長,你放心歸隊,我和嘉卉會照顧好你媳婦。


    明年夏天,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媳婦。


    如果廠裏發展順利,我們到慶山軍區辦個分廠。


    以後藍湘可以以出公差的名義往你們那邊跑,不用等探親的時候再見麵。”


    肖清讓嘴角咧到了耳後,“一一言為定!


    林知青,其實你們可以把板栗糕賣到遼春軍區。”


    “這事兒我也想過,廠子剛建起來,又是純手工生產,產能太低。


    等以後擴大規模上了生產線,肯定會為咱們駐地的同誌們服務。”


    肖清讓深以為然,現在確實做不出來那麽多。


    得到林聽晚的保證,他滿意而歸。


    ……


    今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林聽晚就提出他們七個義結金蘭。


    大家欣然同意。


    於是按年紀排輩分。


    陳建國最大,是老大哥。


    王援朝是老二。


    於勝利老三。


    藍湘老四。


    顧嘉卉老五。


    陳訴老六。


    林聽晚老七。


    陳訴對外宣稱十七,林聽晚盲猜陳訴比她小,最多十五歲。


    她不喜歡老六,現在這個排行挺好的。


    因為是臨時提議,禮物來不及準備。


    大家約定一周後互換禮物。


    飯後林聽晚準備去做江米條。


    村長急三火四上門。


    “林知青,廠裏要招工怎麽不在村子裏招?


    村子裏的人巴巴的盼了這麽久,名額全落在了外村。


    這咋行?


    廠子建在五優大隊,我們當初說好了要多照顧村民。”


    林聽晚點點頭,“當初確實是這麽說,第一第二批工人都是村子裏的招的。


    第三批不在村子裏招肯定有原因。”


    “啥,啥原因?”村長真不知道。


    最近忙著跟莊百匯掰腕子想當副廠長,昨天剛被瞿主任批評了一頓。


    當副廠長這事兒是沒戲了,轉頭發現廠裏招工居然不招村裏人,這還了得。


    飯都沒吃就跑來了。


    問遊向西,藍湘都不好使,這位才是正主。


    林聽晚一臉無奈,“村長你是貴人事忙啊。


    村子裏最近又在傳藍湘作風問題的流言。


    除了當初那些,還有她和遊家兄弟,男知青的。


    有些村民嚼蛆都嚼到肖副營長麵前了。


    要不是肖副營長相信藍湘,那兩口子還不得打起來?


    還有人嚼我和顧嘉卉和隊長他們幾個的舌根。


    拜托,我們是結義兄弟姐妹,平時互相照顧點兒也值得嚼蛆?


    我們在村裏辦廠的初衷是為了帶村民致富,結果村民背刺我們。


    我們起早貪黑,頂風冒雪忙忙碌碌落到這個下場,誰不心寒?


    最近其他生產隊請我們過去辦廠,開出的條件可比你們給的條件優惠得多。


    利潤他們隻要兩成。


    這兩天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挪個地方,現在挪起來也方便,畢竟還沒建廠房。”


    最近總有其他生產隊長來村子裏村長頓時慌了。


    如果他們把林聽晚說動,五優大隊雞飛蛋打,他還有什麽臉出去見人。


    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林知青,這陣子我太忙疏忽了,我馬上迴去整頓。


    現在農閑,那幫老娘們兒不下地就愛三個五個紮堆扯老婆舌。


    但村子裏大部分人都是支持你們的……”


    “村長,壞事的往往是那一小撮,聽說翠花明年開春要去學校上班,我看大可不必,她又沒文化,能去教孩子們什麽?


    教嚼舌根嗎?”


    翠花要去學校?他咋不知道?村長發現自己好像落後了時代十年。


    “我現在就迴去處理那些嚼舌根的。”


    村長椅子都還沒坐熱就走了。


    林聽晚去顧嘉卉那邊做江米條。


    翠花進廠失敗,肯定會到別的地方鑽營。


    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學校,先給村長打針預防針。


    翠花敢嚼他們和藍湘的舌根就得承受後果。


    村長在村子裏走了一圈兒,掌握了村子裏的新流言。


    下午召開村民大會。


    村民眼巴巴的望著村長。


    “村長,啥時候招工?”


    “聽說廠裏招工全招外村人?”


    “最近好多外村人進村是奔著招工來的啊?”


    “村長……”


    “吵吵啥,吵吵啥?”村長拿著大喇叭吼。


    “這次廠裏招工全招外村人,你們別盼了。”


    下麵一片哀嚎聲。


    “憑什麽!”


    “憑你們嚼你們這些老娘們兒嚼人家廠領導的舌根,廠領導正合計把廠子搬走。”


    下麵吵得更兇,好不容易有個廠子生活有了指望,咋能搬走。


    現場亂成一鍋粥。


    村長端起搪瓷缸看了一眼旁邊的大隊長。


    林聽晚隻給他送了這種茶葉。


    大隊長喝的還是遊老三送的。


    大隊長抿著林聽晚送的高檔茶葉一喝一個不吱聲。


    村民感覺氣氛不對,陸續安靜下來。


    村長放下茶缸子,拿起大喇叭吼,“吵吵啊,咋不吵吵了,再吵吵兇點兒廠領導明天把廠子搬走大家一起挨餓受窮。”


    下麵的人大氣不敢出。


    “我三令五申,多幹活少特麽的扯老婆舌,你們不聽。


    害得我在廠領導麵前沒臉。


    這次招工隻招外村人已經板上釘釘。


    食品廠建在村裏,歸公社管,隻要廠領導向公社申請。


    他們的廠房想建別的生產隊建別的生產隊,想建公社建公社。


    他們是公社唯一的企業,是棵獨苗。


    公社當爹媽的還不得慣著捧著?


    廠領導在五優大隊下鄉,才照顧我們五優大隊。


    打算開春把廠房建在大隊。


    結果給你們臉了,你們當著人家背著人家嚼舌根。


    還嚼到藍廠長丈夫肖副營長麵前去了。”


    現場一片喧騰。


    大家都在問,誰去肖副營長麵前嚼舌根。


    誰嚼廠領導舌根。


    高二懶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褲襠裏。


    翠花和幾個女知青,一些愛扯老婆舌的婦女,目光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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