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晚起來時,知青已經去上工。


    她放在錢慧那裏的糧食已經吃完,今天沒有早飯給她吃。


    進空間洗漱後熱了牛奶包子吃,又泡了點銀耳。


    用化妝品把臉塗白,挎上原主的籃子匆匆出門。


    走路去供銷社排隊買肉。


    等排到她的時候,隻剩下兩隻豬前蹄和兩斤別人不要的瘦肉。


    她都包圓了。


    後麵的人怨聲載道。


    林聽晚提著籃子朝生活用品櫃台那邊走。


    一個女人跟上去,“同誌,你等一下。”


    林聽晚腳步不停。


    “那位短頭發,穿綠衣服的男同誌,你等等。”


    林聽晚低頭,看到了自己的腳,這衣服做得很成功,雌雄莫辨。


    叫她的女人追上去攔住她,四下看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女人身上的狐騷氣讓林聽晚窒息,下意識後退兩步。


    感覺狐騷女哪裏有點熟悉。


    原主不認識這個人,自己也不認識,粗聲粗氣反駁,“有話就在這裏說。”


    狐騷女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商量,“我家上有九十歲老娘,下有剛會走路的孩子,幾年都沒聞到肉味兒了,你把瘦肉讓給我吧。”


    林聽晚捂著鼻子上下打量女人,她最多不過二十四五,哪來的九十歲老娘。


    自己好不容易搶到純瘦肉,不想出讓。


    過來這麽久,還沒吃到土生土長的土豬肉。


    “一塊錢一斤。”


    “你……”狐騷女臉色有些難看。


    供銷社豬肉才賣七毛錢一斤,沒人要的瘦肉七毛錢都不值。


    這個男人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一塊。


    她咬牙點頭。


    兩人到供銷社外麵完成交易。


    林聽晚迴到供銷社,到生活用品櫃台添置了兩個‘擼起袖子加油幹’搪瓷缸、紅牡丹花搪瓷盆、鋁飯盒以及牙具,香皂、肥皂,都用的原主的票。


    又買了一斤大白兔和五斤水果硬糖。


    往籃子上搭了條白毛巾,把豬蹄和肉轉移到空間,拎著籃子去副食店買了油鹽醬醋。


    想買點煙酒,可惜手裏沒有票。


    去公社郵局,沒有發現珍稀郵票全國山河一片紅。


    隨便買了一版郵票。


    貼上郵票把信寄出去,給滬市民政局領導掛了個電話,臨走時又買了一遝信封備用。


    迴到知青點閂上房門,把自己拿出來的生活用品放迴去,換上新買的。


    進空間將新搪瓷缸洗幹淨,倒上開水替換掉原來的兩個搪瓷缸。


    又把瘦肉洗幹淨放進冰箱。


    弄了一小袋玉米粉,紅薯粉,兩把黃豆,五個雞蛋,油鹽醬醋,黃酒黃冰糖,必備調料,放進籃子。


    到小別墅寫了一篇字。


    去看綠豆芽,發現上麵的紗布被頂了起來。


    她揭開一角,發現綠豆芽有小拇指長。


    芽尖嫩黃,下麵的根潔白如玉,像一個個士兵整齊的排在籃子裏。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林聽晚想起昨天那隻啄食野草的母雞,剪了幾根綠豆芽,拿到知青點放到知青點外麵的草叢裏。


    迴到宿舍發現昨天那根野草連根被拔走了。


    是人幹的?還是雞幹的?


    她從空間取出一斤黑毛線。


    搬了把椅子到綠豆芽附近放下,坐在椅子上把毛線放在身上,分出一卷毛線繃在小腿上。


    找到線頭,麻利的纏線。


    小時候跟著姥姥學會織毛衣後,年年給姥爺,姥姥織。


    姥姥姥爺去世後,她給爸媽、大舅、二舅、二舅媽、大表弟織。


    現在閉眼都能織。


    陸柏舟離開好幾天了,史桂琴照常上工。


    她的問題就那麽揭過啦?


    林聽晚手裏的毛線團不斷變大,大概兩個橙子大小就纏完了,她把線團壓在毛線下麵。


    重新拿了一卷毛線繃在腿上繼續纏線。


    等待的那隻母雞沒有來,來了一隻小黑狗。


    大概兩三個月大的樣子,腦袋上、四隻腳上有一撮白毛。


    一撮白尾巴搖得像螺旋槳,直奔綠豆芽,拱開野菜幾口把綠豆芽吃完。


    林聽晚,“……”


    一撮白搖著尾巴過來,繞著她的椅子轉圈圈,伸鼻子在她身上聞。


    不時叫幾聲。


    林聽晚視線跟著它轉。


    一撮白沒找到吃的,也不肯走。


    趴在她腳邊,打起了瞌睡。


    林聽晚等到太陽曬過來了,它還是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把心放到了肚子裏,把毛線線團放在椅子上,端著椅子迴去。


    一撮白立即跟上,精神抖擻進了宿舍。


    她上炕繼續纏毛線,一撮白趴在她的鞋上睡覺。


    王玉娟下工迴來踏進宿舍,一撮白一骨碌爬起來,大搖大擺出去。


    她看看一撮白問林聽晚,“二柱子家的狗怎麽在這裏?”


    “不知道,晚上一起吃飯。”


    王玉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籃子,聞不出來裏麵是什麽,端著髒衣盆出去了。


    林聽晚摸摸鼻子,低頭沉思。


    原主的身體總打把式,除了放飛自我,還可能缺鈣。


    她記得小別墅裏有一瓶鈣片。


    暑假去國外當翻譯的時候,收拾好行李箱的二舅媽,順手把漏掉的鈣片塞到了自己箱子裏。


    迴去後她打電話告訴二舅媽,她說送給自己吃。


    她都28歲了,還吃什麽鈣片。


    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頭發又少又黃,得多吃蘋果,雞蛋肉類,蔬菜。


    前幾種她囤得多,蔬菜少。


    迴頭房子蓋好,她能分到地自己種菜,可以補上這個缺口。


    錢慧端著個裝大碴子的舊瓷盆進來。


    “林知青,今天是我做飯,早上你沒交糧食,我就沒帶你的,趕緊把中午的糧食給我,鍋裏等著下糧。”


    林聽晚放下毛線下炕,開櫃子給錢慧舀了一碗大碴子倒進盆裏。


    這是她中午的口糧。


    新知青沒有種菜,這一季先跟著老知青吃,每個月補貼他們一塊錢。


    原主隨大溜,這個月錢已經交過了。


    錢慧把羨慕的視線從毛線上收迴來,轉頭發現桌子上擺著個籃子。


    她雙眼放光,指著籃子問林聽晚?


    “你去供銷社了?”


    林聽晚點頭,“晚上我在外麵請客,這裏就不交糧食了。”


    “太好了。”錢慧笑眯眯端著糧食去淘,決定中午不吃飯,晚上出去多吃點。


    可以省下兩頓糧食。


    林聽晚鎖上櫃子,把手洗幹淨,抓起炕上的毛線線團塞進櫃子裏,翻出紙筆坐在炕上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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