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餘如風緊張道,“可是,母親現在還生死未明,咱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把她找迴來?”說到後麵,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作為一族之長在家族裏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一旦他決定的事,沒人敢違逆,但是心中又放心不下母親,隻得弱弱地道出心中的顧慮。


    “風兒啊,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凡事都應該以家族為重,你娘現在對家族已無多少助益了,先把家族的事部署下來,再慢慢找迴也無妨。”餘明陽一副語重心長地教導到。


    “可是,母親,她……”餘如風還是不願放棄,“她隻身一人外出,已有兩個多月沒有音信了。”


    “你娘她跟陸星河待一起能有什麽意外!”餘明陽憤憤地說到,雖然他心底已經不在乎這個女人,但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占用了,還是略有不忿,“一大把年紀還亂跑,說什麽要到處看看世界那麽大,你娘現在這模樣還有誰會覬覦她?要有意外早就發生了,我們早點晚點過去也隻是給你娘收屍罷了。當年陸星河把你娘當寶貝似的,不會讓她收到傷害的。”說罷,惡狠狠地一揮袖,策馬揚鞭跑向了城中最大的客棧。


    “爹!”餘如風趕忙跟上,在後麵喊到,““要不您去做部署,我自己先過去接娘吧?”


    “籲……”餘明陽勒住馬韁,臉色憤恨得似乎要冒火了,“你他娘的也都七八十歲的人了,還分不清輕重緩急,不就是個老女人,你娘沒了就沒了!趕緊跟我去把事情安排好了,接下來有的是重要的事讓你做。你爹我還沒死呢,什麽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餘如風感到一陣心寒,但是從小到大都不太敢違背父親的意思,尤其是在家族利益相關的事情上。於是不再敢說什麽了,隻得沉默地架馬跟上,與餘明陽一同進入了這家名為“元吉豪庭”的客棧。


    開好了最高檔的房間,兩人進到房內,餘明陽從包裹中取出一個水晶球,往上麵注入真氣。水晶球中似是有水波蕩漾,幻化出一個人影來。“家主,有何吩咐?“水晶球中的人影,恭敬地問到。


    餘明陽壓低聲音一會對著水晶球,一會對著餘如風,不斷的吩咐下去,一條條精心安排的指令通過二人傳達下去,在大陸不同地點的餘家勢力的人員陸陸續續開展起了不同的行動。


    “好了,試探的安排已經部署下去了,接下來是什麽情況,我們就靜觀其變了。也許我們餘家這麽多代人的謀劃,今日有望實現了!“餘明陽關閉了水晶球,轉過頭對兒子說到,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父親,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餘如風將一顆凝音珠綁在窗台的灰隼腳上,轉頭對餘明陽說到,“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接母親了。“


    “好的!走吧,正好在接下來的計劃裏,你娘那邊也是重要的一個環節,可不能把她冷落咯!“餘明陽似乎想到了自己的計劃順利施行,然後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愉悅的心情彰顯在臉上。


    得到父親的許可,餘如風迫不及待地策馬西安海邊飛奔而去,畢竟從小到大自己的娘親對自己可是關愛有加。餘明陽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迅速跟上,心中卻是在思忖著見麵後要說什麽言語,想想自己還要對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婦人還要計較用什麽套路,頓覺得一陣惡寒。但還是得壓下心中的不快,收拾心情,換上一副激動愉悅的表情。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海邊,祭出丹田中的寶劍,縱身而上,稍稍分辨了下方向,便電光火石般飛了過去。片刻中,五十裏路已過,一座小島便出現在了視野內。島的邊緣坐著一個魂不守舍的老婦人在那抱著一顆不知名的大水果在發呆著。


    耿煊知道陸星河為了就自己已經孤擲一注,雖然暈過去了,沒看到後來發生了什麽,但他必然已是兇多吉少。諸多過往的記憶不停地湧上來:“小姑娘,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再傷害到你了!“當年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仿佛就在昨日,卻不想多少年華已如同眼前的海水一般不知奔流到了何處。這幾日,有許多次,耿煊曾想著就這麽隨他而去,但想到陸星河舍棄性命救下了自己,必是不願自己就這般隕沒,又想著還有那個一直深愛自己的丈夫,也不願就這般離他而去。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老去容顏之後,真正對她還有男女之間的情愫的人也就隻有陸星河了,正如敖鑫所言。但她還一直活在餘明陽給她編製的夢裏,所謂自古深情留不住,從來套路得人心,也許隻有更懂得展現出自己的所謂情感和允諾給對方的人才更容易獲得佳人的青睞。


    餘家父子降落在了島上,甚至來不及將劍收迴,便迅速跑向了耿煊,兩人都顯現出急切而迫不及待的模樣,至於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餘明陽看著耿煊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強忍著壓下心中的嫌棄。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少不了耿家的援助,立馬擺上一副關切的模樣,急急忙忙地上前,扶住耿煊,詢問到:“煊兒,你沒事吧?怎麽自己跑到這個荒島上來了,害得為夫我找了一頓好找。”餘明陽喋喋不休地嘮叨了好長時間,將自己的“關心“體現的淋漓盡致,言語中透露一股邀功的語氣,全然不提是陸星河通知自己來找她的。也不等她迴答,便盤膝蓋而坐,將真氣輸送給耿煊,助她恢複體力。


    餘如風是真的擔心自己的娘,但也不敢道破父親的實情,隻要雙親平安高興就好,何必去壞了彼此的興致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餘明陽的那些風流韻事,唯獨耿煊隻道是自己年老色衰無法滿足丈夫的正常需求,一切隻是逢場作戲,堅定而固執地認為他的心始終還在自己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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