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沁迴道:“我十六了。”


    林姣姣聞言有些震驚,似乎有些不相信,“你十六歲了?”


    十六歲少年,這麽矮?


    弟弟十五,也比霍沁高出很多啊。


    霍沁抬起頭,很認真地道:“我真的十六歲。”


    林姣姣見他如此認真,也相信他真的是十六歲。


    “那你長得有些慢啊!”


    霍沁這會明白過來,眼前的公子質疑她的年齡,是因為她的個頭。


    她是女人,自然比不上與十六歲男人的身高。


    “公子這話說得有點傷人心了。”


    林姣姣也知道自己的話,太打擊霍沁的自尊心。


    男人嘛,被說矮,誰會高興?


    “我的錯,你不要介意。”


    霍沁見他認錯誠懇,也不再生氣,“我不介意。”


    林姣姣突然停下來,解開身上的鬥篷,然後係在霍沁的身上。


    她一邊係一邊道:“北邊冷,風也大,你穿著如此單薄,很容易受風寒。”


    係好後,把帽子給他戴上


    霍沁被公子的舉動給震驚到了,他不僅不介意她如此的髒,讓她與他同乘一匹馬。


    還把他身上的鬥篷給了她。


    她自然知道北方有多冷,風像刀子一樣。


    這次,她真的遇見了好人。


    “太子,我要加快速度了,你坐穩了。”林姣姣不放心,還是摟著霍沁的腰,以免他掉下去。


    馬兒突然飛奔起來,耳邊的風聲的唿唿


    霍沁感覺自己的腰被緊緊摟著,讓她很不習慣。


    “公子,你的手,能不能放開?”


    騎得太快,風聲太大,林姣姣也聽不清霍沁在說什麽。


    她大聲問道:“你說什麽?”


    霍沁抬起頭,也提高了聲音“手,腰上的手。”


    這次,林姣姣聽見了,她道:“你先忍忍,馬跑得太快,不摟著,掉下去會很疼的。”


    霍沁聞言猶豫了好一會,最終任由他去了。


    算了,出門在外,理應不拘小節。


    霍沁發現出了城門,她有些疑惑,“公子,你住在什麽地方?”


    林姣姣道:“到了你便知道了。”


    霍沁看著官道,不由得想起兩個月前,被人牙子拐賣到這裏。


    好不容易逃出來,人生地不熟的,被騙了一次後,她再也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不過,眼前這位公子,自覺告訴她,值得信任。


    忘羽騎馬跟在後麵,眼底滿是疑惑,主子為何對一個乞丐這麽好?


    霍沁一直好奇公子住哪裏,騎了很久,她忍不住拉開帽簷,朝外麵瞧了幾眼。


    看著遠處的小山丘,不對,是軍營。


    她忽然反應過來。


    救她的公子是軍中的人。


    所以一直強調不方便帶著她。


    這裏的軍營,不就是大夏嗎?


    難道公子是大夏的將軍?


    霍沁感覺自己有種落入狼窩的感覺。


    她可是南國的太子,南國與大夏關係一直有些緊張。


    現在這位將軍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會不會拿她入威脅南國?


    距離軍營不過是短短距離,霍沁的心七上八下的。


    她好像得救了,又好像沒得救。


    林姣姣驅馬奔進軍營,還未到自己的營帳,就看見林向遠一臉著急地朝她跑過來。


    不用問,肯定是得知她去城裏玩,著急擔心了。


    大哥都忘了,她現在是男人。


    林向遠在妹妹馬前停下來,雖然知道是自己妹妹,但該行禮還是得行禮。


    他拱手道:“皇上,您去哪裏了?”


    霍沁聽見皇上二字,再次震驚。


    救她的人,是大夏皇帝?


    可是,他為何與傳言中的皇帝有些不同呢?


    林姣姣察覺到懷裏的霍沁身體僵直,應該是沒想到她是大夏皇帝。


    她道:“林校尉,朕去了趟城裏,讓你們擔心了。”


    林向遠從元寶那裏得知妹妹去了城裏,所以才會擔心。


    現在看來她安然無恙迴來,才鬆了一口氣。


    從妹妹迴來時,他就發現她的馬上多了一個人。


    妹妹怎麽還帶人迴軍營?


    她難道不知道軍營是軍事要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皇上,你怎麽帶個人迴來?軍營裏,是不能讓來曆不明的人進來的,萬一是……”


    林姣姣直接打斷林向遠未說完的話,“朕迴去再與林校尉細說。”


    林向遠張了張嘴還想說,最後還是點點頭,“是皇上。”


    林姣姣騎著馬來到自己的營帳,下馬後,下意識地將馬背上的霍沁抱下來。


    主要是他太過嬌小,萬一摔了可不好。


    元寶聽見馬蹄聲,立馬從營帳內跑出來,“皇上,您迴來了。”


    林姣姣吩咐道:“元寶,給他安排一個營帳,然後給他準備熱水以及新衣服,他可是貴客,不得怠慢。”


    “皇上,奴才記下了。”


    元寶看著穿著皇上鬥篷的人,道:“貴客,這邊請。”


    霍沁點點頭,“麻煩了。”


    元寶領著霍沁離開。


    林姣姣又吩咐道:“派兩個將士,守在他營帳門口。”


    “是皇上。”站崗的小將士小跑著離開。


    林姣姣把韁繩扔給剛下馬的忘羽,然後闊步走進營帳。


    林向遠隨後跟著走進營帳。


    進去後,便將營帳門簾關上。


    “妹妹,你怎麽能隨便帶人進軍營呢?你知道軍營是什麽地方嗎?他萬一是奸細,後果不堪設想。”


    “大哥莫急。”林姣姣端起提起火堆上的茶壺走到四方桌前,給自己倒了熱水,“我去城裏逛的時候,遇見的,瞧他可憐,便給了他銀子,他就認為我是好人,想讓我救他。”


    她將茶壺放迴火堆上,這才望向林向遠,“大哥猜猜,他是誰?”


    林向遠知道妹妹性子有點貪玩,沒想到她來軍營沒幾日,就去城裏,萬一出事可怎麽好?


    “我若知道,還問你?”


    林姣姣也不再繼續問大哥,“他是南國太子,出門時與隨從走散,然後被人牙子賣到這裏了,碰巧遇上我。”


    林向遠聞言愣了好一會,“他是南國太子?”


    “正是,他叫霍沁,給我看了代表他身份的玉佩,我看著不像假的。他的要求是,送他迴國,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送他迴去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們占便宜了。”林姣姣說完有些得意。


    林向遠也跟著笑起來,“我之前還聽季將軍說南國對大夏蠢蠢欲動,後來突然沒了動靜,看來是因為他們的太子丟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林姣姣剛說完,就被林向遠製止,“你現在是皇帝,要注意說話用詞,知道嗎?”


    林姣姣瞧著大哥一臉嚴肅的樣子,自她記事起,大哥從未對她橫眉豎眼過,這還是頭次。


    “大哥,你怎麽和蕭雋卿一樣,他也總是提醒我要注意措辭,行為舉止。”


    林向遠聽了,又急了,“你怎麽直唿皇帝的名諱?大哥也是為你好。”


    “我知道了大哥,皇上現在對我可滿意了,還誇我越來越像皇帝了。”林姣姣頗為得意。


    林向遠聽了過後,卻不認為這是好事,哪個皇帝想看看一個像他的人?


    而且,妹妹現在還頂替著皇帝的身體。


    自古皇帝疑心病重,妹妹這般單純怕是已經惹惱了皇帝。


    皇帝現在不發作,是因為他在嬪妃身體裏。


    待皇帝收迴自己的身體後,怕是要秋後算賬。


    林向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無法阻止。


    林姣姣好奇地看著林向遠,“大哥,你為何歎氣?”


    “我隻是心疼你,自小就聰明善良,卻好人沒好報,伴君如伴虎,前一刻,他還對你笑臉相迎,下一刻,你可能就身首異處。”


    林向遠說到這裏,懊惱地搖搖頭,“我怎麽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林姣姣聽完後,隱約猜到林向遠在擔心什麽。


    她安撫道:“大哥你放心,蕭雋卿脾氣是差了點,其實他本身不壞的,而且心裏裝著大夏,也裝著黎民百姓。”


    這時,門外傳來元寶的聲音,“皇上,貴客想見您。”


    林姣姣抬眸望向營帳門口,道:“讓他進來。”


    元寶掀開營帳門簾,霍沁這才走過去,看見坐在桌前的大夏皇帝。


    她上前便是跪在地上,沒辦法,她現在可是在人家地盤。


    想活命,就得誠心誠意。


    她從懷裏掏出玉佩,雙手呈給皇帝,“我沒想到這麽巧就遇見大夏皇帝,大夏皇帝仁慈,救了我。待我迴國後,必定重禮謝之。這玉佩,便是信物。”


    林姣姣瞧著沐浴幹淨後的霍沁,說他十六歲,她是怎麽都不信。


    肌膚十分白皙,五官也十分秀美,沒有男人的粗獷。


    不過也是,身高擺在這裏,想粗獷也粗獷不到哪裏去。


    林向遠從霍沁手裏接過玉佩,打量了幾眼,確實不像假的。


    他這才雙手呈給妹妹。


    林姣姣從大哥手裏接過玉佩,隻是看了一眼,便確定是證明霍沁身份的玉佩,她也沒客氣。


    “南國太子,既然你這麽有誠意,朕也會信守承諾,安全護送太子迴南國。”


    霍沁心存感激之情,“多謝大夏皇帝。”


    林姣姣收好玉佩後,突然話鋒一轉,“南國太子應該知道,軍營是軍事要地,不能隨意出營帳,若有事,必須將士跟隨。”


    霍沁道:“大夏皇帝放心,我不是大夏人,知道軍營裏規矩,不會亂走的。”


    林姣姣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


    她又吩咐道:“元寶,去南國太子準備膳食。”


    “奴才遵命。”


    元寶領命弓身退出去。


    霍沁朝大夏皇帝行禮後,也走出去營帳。


    等所有人走後,林姣姣才望向大哥,“大哥,你覺得如何?”


    林向遠道:“南國太子居然把證明身份的玉佩當信物,說明他十分有誠信,應該不會出岔子。”


    林姣姣端起茶盞,喝了幾口溫水,潤潤嗓子,騎馬跑迴來,不僅嘴唇都幹了,連嗓子也幹得厲害。


    她喝完溫水後,忽然問:“對了大哥,你們討論了一天,有對策了嗎?”


    林向遠搖搖頭,“暫時還沒想到辦法。”


    都城,落了一夜的雪。


    蕭雋卿現在窗邊,看著被雪覆蓋的樹葉,不由得感歎時間過的好快。


    年關將至,林姣姣會在軍營裏過年了。


    “娘娘,外麵冷,您怎麽把窗戶打開了?你忘了,你還在病中,見不得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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