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說不恨皇上,皇上肯定不信。”


    蕭雋卿覺得林姣姣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見識過賢妃的刁難、狠毒,也嚐過被罰的滋味。


    他隻是感受一兩天就無法忍受,可林姣姣在那種情況下,熬過了兩年多。


    若不是他被蒙蔽雙眼,她也不至於受這種苦。


    換作是誰,都會怨恨的。


    “所以朕想聽真話,你的心裏話。”


    “可是嬪妾是真的不恨皇上。”


    蕭雋卿不敢置信地盯著林姣姣看,她居然說,不恨他?


    這怎麽可能?


    林姣姣瞧著緊緊盯著自己的蕭雋卿,那眼神像是聽見什麽震驚的事一樣。


    “嬪妾不恨,但不代表不怨皇上。”


    她說得很小聲,偷偷看了一眼蕭雋卿,雖然他說不生氣,可說實話,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他可是皇上!


    蕭雋卿聽見這句才放鬆下來,他就說,怎麽可能不怨他?


    “嬪妾不恨皇上,是因為皇上並不知真相,皇上若是知道,肯定不會想著把嬪妾打入冷宮。賢妃比嬪妾早入宮兩年,而嬪妾才剛剛入宮不久,賢妃早已賢名在外,皇上信她不信嬪妾也正常。但嬪妾知道賢妃是故意陷害,知道她的偽裝,所以嬪妾怨皇上為何看不穿。”


    林姣姣說完又偷偷看了一眼蕭雋卿,觀察他的麵色,這麽說應該不會生氣吧?


    她當時是真的很怨皇上為什麽看不穿賢妃的偽裝。


    尤其是被賢妃罰的時候,心裏罵賢妃的時候,順便罵皇上兩句。


    讓他眼盲心瞎。


    罵他的事就沒必要說了。


    萬一他又追問罵他什麽了怎麽辦?


    她罵得可難聽了~


    蕭雋卿聽完後不僅沒生氣,反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這,真的是你的心裏話?”


    林姣姣想著沒想便道:“當然是嬪妾的心裏話,嬪妾在家也是嬌生慣養的,哪裏吃過苦頭?每次被賢妃找理由罰的時候,就有點怨皇上,不過時間一久,嬪妾心裏隻恨賢妃了。”


    蕭雋卿追問:“為何又不怨朕了?”


    “因為嬪妾知道,皇上早就忘了有我這個棄妃的存在,可能都不知道未央宮偏殿還住著一個人。”


    所以她把罵皇上的力氣全拿去罵賢妃了。


    蕭雋卿聞言怔住,不怨他,是因為覺得他不記得她?


    這兩年多時間裏,他去過無數次未央宮,一次也沒有見到過林姣姣。


    那時他在想,見不到正好,免得礙眼。


    “你怎知朕不記得你了?”


    “宮裏嬪妃那麽多,皇上日理萬機,時間一久,又怎會記得一個棄妃?”


    林姣姣垂下眼簾,看見自己的手,準確來說,是蕭雋卿的手。


    很久沒剪指甲了,圓潤飽滿的指甲,長長了不少。


    她忙握緊手,生怕被蕭雋卿瞧見她沒剪指甲而生氣。


    隻是這一幕落進蕭雋卿眼裏,以為林姣姣是太傷心難過。


    “你可有什麽願望?”


    “有啊,皇上問這個做什麽?”


    蕭雋卿看著林姣姣,他就是想彌補她。


    “你說,等換迴身體,朕就圓了你的願望。”


    林姣姣聞言眼眸一亮,“皇上是說真的?”


    “君無戲言!”


    “嬪妾想迴家。”


    蕭雋卿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林姣姣也發現自己說的不太現實,即便她沒侍寢,可名義上還是蕭雋卿的嬪妃。


    哪能說出宮就出宮?


    真迴去了,別人指不定會怎麽在背後說爹娘。


    算了,她還是老死宮中吧!


    “嬪妾說錯了,嬪妾的願望是,等換迴身體,嬪妾想繼續當林妃,然後享受林妃的吃穿用度。”


    在蕭雋卿眼裏,這根本算不上願望。


    “就這?”


    林姣姣用力點點頭,“嗯,這就是嬪妾的願望。”


    蕭雋卿想她之前被賢妃欺壓太狠,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願望。


    隻是,身體換迴來後,他也不會降她位份,將她打迴原形。


    他也不再問她,等換迴身體後,再說吧!


    “朕準了。”


    蕭雋卿說完,因頭暈沉沉的,便閉上雙眼歇息。


    林姣姣見蕭雋卿睡了,也沒再出聲打擾他。


    雖然不能出宮,能繼續當林妃也不錯。


    次日,林姣姣讓任書言把裴衍叫了過來。


    裴衍已經知道大皇子抄襲作弊的事已經東窗事發,這次皇上叫他過來,一定與此事有關。


    踏進禦書房,裴衍謹慎小心地上前行跪拜大禮。


    林姣姣瞧著跪在地上的裴衍,去過幾次國子監,都沒有注意到裴衍,隻因他生得十分清秀儒雅。


    “你為何要幫大皇子作弊?”


    裴衍道:“迴皇上,大皇子深受皇上寵愛,他讓微臣幫忙,微臣不敢不幫。”


    林姣姣一聽就知道他沒說實話,“如果隻是大皇子的寵,你才幫忙作弊,真當朕是這麽好糊弄的?”


    “皇上息怒,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人微言輕,隻能聽從安排。”裴衍的頭垂得更低。


    “朕記得你是由韋相推薦你進宮當伴讀的,所以,你是聽從韋相的安排?”


    在叫裴衍來時,林姣姣已經調查了其中關係。


    裴衍的爹官職位於六品,而他又是家中庶子,本沒有資格進宮當伴讀。


    是韋將軍推薦,而韋相是徳妃的爹,皇帝的老丈人。


    皇帝看在老丈人的麵子上,把裴衍叫進宮,當麵考核。


    發現裴衍文采斐然,天賦很好,便答應讓他入宮給大皇子當伴讀。


    裴衍沒想到皇上一猜就準,若是牽連韋相,他的家人怕是不保。


    “皇上,不是的,不是韋相。”


    “是不是朕自會調查清楚,你幫大皇子作弊,屬於同罪,念在你年紀尚幼,戴罪立功。”


    裴衍以為作弊暴露,他會被皇上趕出國子監,永不許入朝為官。


    沒想到皇上把他留下來了。


    “微臣叩謝皇恩。”


    其實一開始,蕭雋卿要把裴衍趕出國子監,永不許參加科舉考試,不過被她勸下來了。


    她讓蕭雋卿重新看了一遍策論。


    裴衍文采好,也很聰明。


    處理事情來有條不紊,這點從策論上就可以看出來。


    像裴衍這樣的人才,若是被埋沒,是大夏的損失,也是蕭雋卿的損失。


    還好,蕭雋卿是聽勸的。


    蕭殷作弊一事暴露到確定,蕭雋卿就猜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韋相是蕭殷的外公,知道蕭殷資質平平,便安排裴衍進宮,為其作弊。


    其目的顯而易見,是為了幫蕭殷爭寵爭太子之位。


    德妃被罰,大皇子作弊被關禁閉,廢除一切優待。


    韋相在家急得團團轉,找了幾位關係好的,讓他們上朝時,為大皇子求情。


    朝堂之上,大殿內,跪了一地的人,都是為大皇子求情的。


    “皇上,大皇子是皇上的長子,身負重任,皇上可不能聽信小人之言錯怪了大皇子。”


    “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唯有大皇子最聰慧,皇上請三思。”


    “皇上,三位皇子當中,就屬大皇子最孝順,也最合皇上的心意,三皇子隻是犯了小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林姣姣聽著大臣求情的話,差點笑出聲,身負重任,最聰慧,最孝順……這些誇人的話,他是怎麽說出口的?


    五六位大臣為大皇子求情,而大皇子的外公韋相,今日卻沒有來。


    “韋相何在?”


    “皇上,韋相前幾日受了風寒,年紀大了,又受了風寒,這會在家中養病,所以沒有來上朝。”孟大人迴道。


    林姣姣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孟愛卿說得有道理,韋相上年紀,身體不如以前,這會又受了風寒,確實不能來上朝。”


    “皇上所言甚是。”


    林姣姣說到這裏話鋒一轉,“韋相為朝廷為大夏鞠躬盡瘁,朕想他年事已高,又病重在身,是該好好在家中養病,今日起,韋相退休,迴家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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