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先一步跑過去行禮,“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


    “起來吧昀兒。”林姣姣抬眼望向林向前,也不知他看懂了沒有?


    林向前帶著疑惑走過來,滿腦子都是那個讓他假裝不知道的手勢。


    走至皇上麵前時,他確定皇帝就是那日,借口討水喝去他家的那位公子。


    那麽他手勢的意思是,假裝不知道見過他。


    林向前上前跪在地上行禮,“微臣給皇上林妃娘娘請安。”


    林姣姣道:“起來吧。”


    “謝皇上。”林向前起身後,望向皇帝的眼神滿是疑惑。


    隨後,他又望向姐姐,想和姐姐打個招唿。


    結果他盯著姐姐看了半天,姐姐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沒有停留。


    以前姐姐隻要看見他的眼神,就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


    太奇怪了!


    蕭雋卿先看了一眼林向前隨即又望向蕭殷,讓林向前進宮給蕭殷當伴讀,就是想蕭殷多向他學習。


    “殷兒,本宮的弟弟字寫得不錯,你多向他學習學習。”


    蕭殷望向林向前眼裏滿是不屑,向他學習?他算什麽東西?


    林向前這會也猜到誰是大皇子了,就是站在皇帝麵前的,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少年。


    他進國子監,大皇子都沒理他,也沒把他當他的伴讀。


    不僅如此,還叫人揍他。


    也不知姐姐怎麽想的,要他給大皇子這樣的人做伴讀,簡直浪費他的時間。


    不過話說迴來,姐姐可能一個人在宮裏太孤單了,所以才讓他進宮。


    他受點委屈算什麽?


    林向前與蕭殷心裏都不願意,表麵上還是乖乖的點頭。


    “是,林妃娘娘。”


    林姣姣見弟弟並沒有說見過她,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弟弟還是很聰明的,一個手勢就明白了。


    她想問問弟弟是不是和楚睿他們打架了,礙於蕭雋卿在,她也不好問。


    弟弟是一點彩也沒掛,蕭雋卿不知道還以為弟弟欺負他們。


    等迴頭無人的時候,再問問也是一樣的。


    看完林向前,林姣姣和蕭雋卿也沒久留,囑咐幾句,便離開了國子監。


    林向前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心裏依舊很疑惑,他怎麽知道那個手勢?


    難道是姐姐教的?


    應該不是,姐姐說過,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迴去的路上,蕭雋卿道:“你剛才罰楚睿他們罰得太輕了。”


    “不輕,你看看便知道了。”林姣姣指著不遠處三個人道。


    蕭雋卿抬頭望去,隻見楚睿等人累趴在地上,叫苦不迭。


    隻是剛趴下去,又被太監給提起來。


    三個人這會腸子都毀青了。


    “紮馬步上下蹲,一千五百個,還要標準不許歇著,他們今天是完成不了了。”


    蕭雋卿現在才知道,這比抄寫詩經那些可重多了。


    “這個辦法不錯。”


    蕭殷收迴視線望向林向前,“林妃娘娘說你字寫的好,你寫幾個給我看看。”


    “沒問題。”誰讓是姐姐囑咐的呢,能怎麽辦?


    林向前走到桌前,上麵的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他提起筆沾了墨,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了四個大字,卑鄙無恥!


    蕭殷看見紙上寫的四個大字時,臉立馬就黑了。


    林向前這是在罵他卑鄙無恥?


    “林妃娘娘說你的字寫得好,我看也不過如此,一點也不工整,太過於潦草。”


    林向前聞言不怒反笑,“大皇子沒見過狂草也不奇怪,畢竟字寫得那麽工整,也不懂狂草。”


    蕭殷氣得臉都綠了,居然說他沒見識,狂草算什麽?


    “我隻是不喜歡狂草而已。”


    他不屑地掃了一眼那四個大字,“再說,林公子的狂草也不過如此。”


    “大皇子說得不錯,林公子寫得差強人意。”方修恆道。


    “就是,就這字不配與大皇子相提並論。”韋勇徳接著又說了一句,“這也是狂草?那我寫的算什麽?”


    站在蕭殷身後的裴衍看著桌上四個大字,心裏感歎,林公子年紀不大,卻能寫出狂草的灑脫。


    太傅進來時聽見狂草,“誰寫狂草,拿來給我看看。”


    蕭昀拿起桌上的紙,小跑著來到太傅麵前,雙手將紙舉到太傅麵前。


    “太傅,這就是狂草。”


    學堂裏的人齊齊望向太傅。


    太傅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寫得一手的狂草。


    蕭殷在心裏暗笑,林向前寫的狂草,哪裏入得了太傅的眼?


    待會,太傅肯定會訓斥林向前,沒學會走路就想跑。


    太傅接過來舉到麵前認真地看起來,卑鄙無恥雖不好聽,不過這字寫得不錯。


    太傅抬起頭,問:“這是誰寫的?”


    “太傅,是林向前林公子寫的。”方修恆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林向前,太傅可是誰的麵子都不給,寫得不好不僅要挨罵,還要挨罰。


    太傅的目光落在林向前身上,眼裏露出讚許,“林向前的狂草寫得不錯。”


    蕭殷沒想到太傅會誇林向前,就他那狗爬的字,哪裏好了?


    楚昀高興地望向林向前,“太傅誇向前哥哥了。”


    林向前上前兩步,拱手作揖,“太傅過獎了。”


    “你再多練練,日後怕是要超過我了。”太傅說著便笑了。


    “早就聽聞太傅寫得一手好狂草,學生望塵莫及。”林向前頭垂得更低。


    “後來者居上,你還年少。”太傅又望向韋勇徳,“林向前寫的是狂草,你寫的連狂草都不算,狗爬似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韋勇徳低著頭,不敢說話。


    剛剛還貶低林向的人,一個個低下頭,生怕被太傅罵。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練字?”


    太傅一發話,大家紛紛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蕭昀抓著林向前的手,道:“向前哥哥,你教我寫字,好不好?”


    林向前還是比較喜歡二皇子的,“沒問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蕭昀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爽快,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謝謝向前哥哥。”


    林向前摸了摸他頭,“迴去坐著吧。”


    “嗯嗯。”蕭昀高興地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蕭殷看見他們兩個人的舉動,很不高興,林向前是他的伴讀,居然教蕭昀練字?


    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早上落了一會雨,天氣也跟著轉涼。


    林姣姣抽空再次來到國子監,這次蕭雋卿沒來。


    她踏進國子監,遠遠地看見林向前,便讓任書言他們在這裏候著,她一個人朝林向前走過去。


    林向前也看見了皇帝,他忙上前去行禮。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林姣姣笑著道:“起來吧,這裏待著可還習慣?”


    “迴皇上,挺習慣的。”


    林向前抬頭望向皇上,忍不住問:“皇上那天為何去臣家裏?還有,前兩天那個手勢,皇上怎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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