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嬪妾帶二皇子去禦書房過後那幾日,讓他去國子監,發現他沒去,詢問之下他說不敢去,嬪妾便親自送他。”


    林姣姣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隨即又心疼地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二皇子居然被欺負得這麽慘,他才八歲,除了三皇子,國子監就屬他最小,他們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蕭雋卿問:“你當時知道是朕不讓他去國子監的嗎?”


    “嬪妾一開始並不知情,以為二皇子是貪玩逃課,詢問後得知是皇上不讓她去。嬪妾想著他才八歲,不去國子監上課,豈不是在該學習的年紀卻浪費了光陰?皇子沒有學識,免不了會被他人嘲笑,以後很多事做不了……”


    “所以你就瞞著朕,讓他去國子監上課?”


    林姣姣聞言立馬搖頭否認,“不是的不是的,嬪妾是這樣想的,等二皇子學習跟上去了,得到太傅的肯定,到那時再告訴皇上。”


    蕭雋卿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你是怕朕生氣。”


    “皇上確實會生氣的,前兩日皇上不就氣衝衝地跑來了。”林姣姣說得很小聲,想讓蕭雋卿聽見,又怕他聽見。


    再小聲蕭雋卿也聽見了,說林姣姣膽小,可她有時候膽子也很大。


    例如蕭昀這件事情上,不告知他,也不與他商量,便擅自做主。


    這樣的做法確實讓他很不高興。


    現在知道真相,他覺得在林姣姣雖謹小慎微,可在處理某些事情上麵,膽子卻不是一般的大,心思也比他細膩。


    上次徐程貪汙一事,這次是蕭昀。


    若不是林姣姣,都會被誤判!


    蕭雋卿發現他這些年,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朝堂,國家大事上,後宮這些事經常被他忽略。


    他以為後宮和睦,有賢妃這樣寬厚賢良,肯定能替他管好後宮。


    以為皇子有天賦,努力學習,兄友弟恭,就很好。


    以為公主可愛懂事,是難得的掌上明珠。


    沒想到都是虛假做戲。


    連皇子公主,都被這樣邪風給帶壞了。


    沒了母妃的蕭昀,反而比他們好。


    蕭雋卿到現在還記得,蕭昀被他們毆打時,對蕭殷說的那句話。


    “我不會離開國子監,我答應過父皇,會好好上課,努力學習,我不會讓父皇失望。”


    在被眾人毆打威脅的情況下,蕭昀沒有一絲退縮妥協,寧願挨打也要留在國子監。


    這樣的蕭昀,又怎麽會因為貪玩而逃課?


    蕭雋卿覺得自己錯了,還錯得離譜。


    林姣姣發現蕭雋卿臉色比剛才還蒼白,人也有些不對勁。


    月事在身上,還發這麽大火。


    “皇上,您消消氣。”


    “讓朕怎麽消氣?朕對蕭殷寄予厚望,可他呢?”


    蕭雋卿說到這裏,又開始自責起來,“也不全怪他們,朕也有錯,對後宮不上心,隻看見表麵上的和睦安寧,朕……”


    在林姣姣眼裏,蕭雋卿總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時常板著一張臉,像誰欠他錢似的。


    還是頭次看見他露出自責,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皇上,您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對後宮小事上心?還是他們太會演戲了,您別自責了,好不好?”


    蕭雋卿聞言怔了怔,抬起頭望向林姣姣。


    “你在說什麽?”


    林姣姣有點懵,“嬪妾在勸皇上啊。”


    “朕沒事。”


    “………”


    蕭雋卿登基這麽久,何從在別人麵前露出如此不堪的樣子?


    還是在林姣姣麵前。


    以前他隻不過是太忙了,無暇顧及後宮,才會被他們表麵的樣子蒙騙。


    蕭雋卿低頭看見肚子上那隻手,“把手拿出來。”


    “……好。”林姣姣將自己手從他肚子上抽出來,偷偷瞄一眼蕭雋卿,剛才還在自責難過,才一會功夫,像沒事人一樣。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依她看,男人心不比海淺。


    “皇上,您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嬪妾讓禦醫過來給您瞧瞧。”


    “嗯。”蕭雋卿沒有拒絕,可能是動氣的緣故,不僅肚子疼,還有些頭暈。


    春櫻這時已經迴來了,請的還是上次收買過的。


    等禦醫診完脈,因礙於皇上在場,他說得很委婉,“林妃娘娘氣血兩虛,實在是不能再動氣,很傷身子的。”


    林姣姣怒道:“你倒是開方子,給林妃補氣血。”


    禦醫愣了一下,月事在身上,哪裏能開補氣血的方子?


    可皇帝要他開,也不能說不開。


    “微臣這就開方子。”


    禦醫嘴上這麽說,其實開了止疼的方子。


    一碗藥喝下,蕭雋卿感覺好了很多,抬頭望向春櫻,“二皇子怎麽樣了?”


    春櫻瞧了一眼皇上,小心翼翼地迴道:“太醫說二皇子身上都是些外傷,大大小小,新傷加舊傷,若是下手再重些,怕是有性命之憂,看完太醫,奴婢便送二皇子迴去了。”


    蕭雋卿聽見,眉頭緊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蕭昀不知挨了多少打。


    林姣姣擺擺手,示意春櫻出去。


    春櫻立馬明白過來,弓身退出去。


    等春櫻走了,林姣姣問:“皇上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伴讀欺負皇子,簡直膽大包天,必須重罰,至於大皇子,也要罰,罰跪兩個時辰,抄寫道德經,寫萬字悔過書,然後……”


    蕭雋卿說到這裏,想到蕭殷天賦很好,及時引導糾正,能痛改前非。


    他感覺蕭殷如此,德妃過錯最大,沒有好好教導好蕭殷。


    就像蕭婉婉一樣。


    “蕭殷搬出怡悅殿,德妃兩年內不得看望。”


    “嬪妾記下了。”


    林姣姣忽然想到蕭昀,“對了,那二皇子呢?被欺負這麽久,是不是該補償他?”


    至於道歉什麽的,她代替蕭雋卿去做就好了。


    讓蕭雋卿低頭向兒子道歉,怕是做不到。


    “你說得沒錯,賞賜些東西給他。”


    “皇上,二皇子這幾年沒有母妃護著,身體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欺辱和傷害,隻賞賜物品,哪裏能夠彌補那些傷害?”林姣姣小心翼翼地提示。


    “你說的有道理。”蕭雋沉吟片刻,道:“是朕這幾年忽視了他,也誤會了他,讓他吃了不少苦。他沒有母妃,那麽朕給他找一個身份尊貴的母妃,也算是彌補他。”


    林姣姣也是這樣想的,有了母妃,等於有了靠山,別人也不敢隨意欺負。


    “選母妃也要選真心待二皇子的才行,皇上想好讓二皇子寄在誰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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