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因為心虛,笑得有些不自然,“正因為皇上來了,才會如此熱鬧。”


    “是嗎?”林姣姣再次望向身後的一群人。


    賢妃害怕皇上發現林姣姣以及杖罰的工具,她試圖轉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嬪妾親手做了芙蓉糕,皇上進去嚐嚐可好?”


    林姣姣故作沒聽到賢妃的話,而是指著長凳以及棍棒,問:“賢妃,怎麽用上了刑具?”


    賢妃忙解釋道:“皇上,嬪妾丟了一樣首飾,隻是宮裏的人嘴硬不肯招,嬪妾這才搬出刑具,就是想嚇嚇她們,好讓她自己招供。”


    林姣姣瞥了一眼蕭雋卿,皇上聽見了嗎?賢妃又在滿口謊話,明明就是要給您用刑的。


    蕭雋卿的目光一直在林姣姣身上,她現在可是代表他,雖然氣勢上與他相差甚遠,不過昨日好了很多。


    隻是說話的語氣以及眼神一點也不像他,太柔了,沒有一點皇帝該有的內斂霸氣。


    發現她在看他,他朝林姣姣使了一下眼色。


    林姣姣看見蕭雋卿朝她眨眼睛,一時間猜不到他這眼神的意思。


    不過今日難得抓住賢妃的把柄,蕭雋卿的意思,是借題發揮?


    應該是這個意思。


    這兩年,賢妃一直借題發揮,把錯都算在她頭上,然後各種罰她。


    風水輪流轉,今天到她家。


    千載難逢的機會,不用就太可惜了。


    林姣姣看著眼前還半蹲著的賢妃,很好心地伸手將她扶起來。


    賢妃心裏暗喜,皇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她,疼愛她。


    “皇上,我們先進去……”


    賢妃話還未說完就被林姣姣打斷,“賢妃待人寬厚,宮裏人盡皆知,隻是嚇嚇她們又怎麽會招供?”


    “皇上,您是知道嬪妾的,罰重了,嬪妾下不了手。”賢妃溫聲細語地說著,眼神卻望向不遠處的林姣姣,眼底滿是得意之色。


    林姣姣就等著這句話,她道:“朕自然是知道賢妃心地仁厚,不過,不罰重點怕是以後還會出現這樣的事。”


    “皇上,嬪妾會以……”


    “朕今日就要好好教訓手腳不幹淨的奴才!”


    林姣姣不給賢妃說話的機會,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是誰不肯招供?”


    在場的人相視一眼,大氣不敢出。


    “是紅袖。”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林姣姣,不敢置信,她膽子這麽大。


    林姣姣沒想到蕭雋卿會把紅袖指出來,紅袖可是陪嫁丫鬟。


    紅袖仗著是賢妃的陪嫁丫鬟,可沒少欺負她和小宮女。


    不過皇上發話了,她照辦便是。


    “紅袖何在。”


    紅袖就站在蕭雋卿身邊,嚇得立馬大喊:“皇上,奴婢冤枉!”


    賢妃沒料到林姣姣敢在皇上麵前亂說話,她急忙解釋道:“皇上,不是紅袖。”


    “朕知道紅袖是你陪嫁丫鬟,不忍心罰她,但是,越是如此越要罰的重。”


    “皇上!”


    林姣姣沒理會賢妃,冷聲命令道:“來人,紅袖杖責二十。”


    “是皇上。”


    刑具都是現成的,太監押著紅袖趴在長凳上,另外兩名太監是皇上身邊的人,拿著棍棒高高舉起然後又重重落下。


    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賢妃雖然不想紅袖受罰,可事已至此,隻能先委屈紅袖。


    她又望向林姣姣,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等皇上走了,看本宮怎麽處置你!


    等二十棍打完,紅袖聲音都叫啞了。


    這還沒完,林姣姣又命令道:“關進柴房思過,日後再犯,必重罰!”


    對於林姣姣處罰的程度,蕭雋卿很是滿意,不算很重,但也不輕。


    賢妃看著紅袖被抬走,有些難過,“皇上,紅袖八歲來到嬪妾身邊,看她傷成這樣,嬪妾心裏……”


    “賢妃是覺得朕處理的不對?”


    賢妃隻想表現自己太善良不忍心,結果被皇上誤會,嚇得她立馬搖頭。


    “不是的皇上,皇上處理的很好,是嬪妾不忍心。”


    “無礙,賢妃不忍心就交給朕來。”林姣姣心裏都爽翻了,紅袖被罰,她這算報仇了?


    現在的林姣姣無比慶幸與蕭雋卿互換身體。


    她不僅享受到了九五之尊的待遇,還報了仇。


    也讓蕭雋卿見識到賢妃惡毒的一麵。


    也讓當初誤會她的蕭雋卿,親身體驗到她這兩年過的有多不容易。


    總之,她是掙了!


    賢妃挽著皇上的手,溫聲道:“皇上,我們先進去,外頭熱。”


    “不用了,朕本打算與你一起用早膳,不過因為這件小事耽誤了時辰,禦書房堆積了很多奏折等著朕去處理。”


    任書言聽著皇上的話有些懵,不是,皇上來之前不是已經用過早膳了?難道是又餓了?


    這麽容易餓,該不會是病了?


    賢妃聞言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剛才就不罰林姣姣了。


    結果林姣姣沒罰到,紅袖卻被罰了。


    導致耽誤了與皇上一起用早膳的機會。


    “那嬪妾與皇上一起用晚膳。”一起用晚膳正好留下來好侍寢,她必須早點懷上孩子才行。


    “嗯。”林姣姣敷衍點點頭,然後望向蕭雋卿,“林才人。”


    蕭雋卿聞聲上前一步,“皇上,嬪妾在。”


    “走吧。”


    林姣姣扔下兩個字,闊步走出去。


    蕭雋卿對身邊的春櫻吩咐道:“把經文拿過來。”


    春櫻今天被嚇傻了,這會還驚魂未定,聽見林姣姣的話,她才反應過來。


    “是小姐。”


    紅袖被罰的時候,隨手把手裏的手抄經文給了旁邊的小宮女。


    春櫻上前,也學著紅袖,一把奪走小宮女手裏的手抄經文。


    蕭雋卿這會已經跟著林姣姣走了。


    春櫻小跑著追上去。


    賢妃眼睜睜看著林姣姣跟著皇上走了,皇上不是討厭林姣姣嗎?昨夜還罰她下跪,不僅如此,還罰她手抄經文。


    這到底怎麽迴事?


    出了未央宮,林姣姣和蕭雋卿再次來到太液池。


    林姣姣吩咐道:“任書言,你在這裏候著,不讓任何人靠近太液池。”


    任書言愣在原地,說了要去禦書房處理政務,結果領著林才人來了太液池,還不讓他跟著。


    真是,皇上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了。


    太液池假山重疊,兩麵環水,右側是蓮花池,蓮花池旁有座涼亭。


    涼亭裏,林姣姣看著碧綠的湖水,心裏害怕的不行,“皇上,嬪妾不會水性。”


    “有朕在,你怕什麽。”


    蕭雋卿抓著林姣姣的手腕,來到湖邊,然後拉著她就跳下去。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襲來,嚇得林姣姣本能抱著蕭雋卿的手不放。


    “皇上……”


    剛吐出兩個字,就被蕭雋卿按進水裏。


    林姣姣害怕的不行,雙腿本能的亂踢亂踹。


    蕭雋卿是男的,可身體是女的,哪裏受得了身姿挺拔的林姣姣亂踹?


    感覺林姣姣快不行的時候,蕭雋卿拉著她上岸,也說明溺水這個辦法不行。


    林姣姣躺在地上半天才恢複過來,一看蕭雋卿還頂著她的身體,就知道沒成功。


    “皇上?”


    蕭雋卿滿懷希望的來到這裏,折騰半天發現是徒勞,失望鬱悶的他麵色沉鬱,到底怎樣才能迴到他自己的身體裏?


    “皇上,要不咱們再試試?”林姣姣心裏其實不想試,溺水太恐怖了,但又看不得蕭雋卿這樣。


    蕭雋卿沒理會林姣姣,深思熟慮過後,他才開口:“在沒有換迴身體前,你先代替朕。”


    林姣姣哪敢說不?


    “嬪妾遵命。”


    因為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隻能先迴去換衣服。


    林姣姣剛換好衣服,外頭元寶稟報:“皇上,淑妃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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