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店老板帶著妻子兒女搬出來二十多個暖水壺,紅色外殼上帶著金黃色的牡丹花,土美土美的。


    雲汐兩人打開塞子把內膽湊到耳朵邊聽聲音,有聲音的就是好的,一一檢查好,才問價錢。


    一個要價八塊錢。


    王麗麗看看暖水壺再看向老板,“老板,不是這麽做生意的吧,買這麽多一點也不給降價?”


    老板也是個會說話的,“女同誌不要這樣講,這已經是最低價了,別人來沒有九塊錢拿不走的。”


    王麗麗搖頭,“咱也別爭了,七塊錢一個,我們立馬付錢,這可是大生意。”


    “真賣不了,七塊錢從縣裏都拿不到貨,七塊八最低價。”


    “湊個整,七塊五。”


    “成成成,交個朋友,下次還來我這裏啊。”


    二十四個暖水壺,花了一百八十塊錢,對於雲汐來說不過是很小的一筆錢,這點錢妞妞可能攢一年就能攢到,捐給學校卻能幫助孩子們的健康。


    王麗麗去路邊招唿一輛三輪車來,兩人坐上車拉著暖水壺往學校趕去。


    鄉裏小學的校長姓章,從別村的小學校長升過來的,是個負責任的校長,但是再負責任,也解決不來冬天孩子們讀書冷的難題。


    聽到有人找,準備給每個教室多加一個火堆多章校長讓人進來。


    雲汐帶著兒媳還有三輪車的車夫,分兩趟把暖水壺提了過來。


    “章校長,你好你好,我是雲汐,五年級一班的周靖文的奶奶。”


    “雲同誌你好,你們來這裏是?”


    “是這樣的,我聽孩子說教室太冷,動的手僵寫不來字,這不,和家裏商量後,想給學校每個教室捐贈兩個暖水壺,讓孩子們在課間有口熱水喝,也許考慮不周,校長別見怪。”


    雲汐指著地上的暖水壺解釋。


    鄉小學有一年級到六年級,每個班級占兩個教室,總共十二個教室,每個教室裏有四十幾個學生,兩個熱水壺也隻能算勉強夠,那些帶幹糧作為午飯的學生也能在午時多燒些熱水喝。


    章校長驚訝,“這怎麽會不周,十分周到,我代表全校師生感謝您,我正想著給孩子們的教室多加一個火盆呢,有了熱水壺更周全。”


    “哈哈,校長不見怪就好,我們都是粗人。”


    雲汐和兒媳婦被請進了辦公室,屋裏窗戶緊閉,有個小火盆,有點熱乎氣但不多,聊起來才發現章校長以前是知青,媳婦是附近村裏村長的老姑娘,和王麗麗娘家一個村,論起來還有點遠房親戚關係在呢。


    說了會兒話,雲汐止住話頭,帶著兒媳婦離開,不打擾人家工作了。


    “娘,我覺得應該每個教室是不是應該送個搪瓷杯,不是每個學生都有水杯的。”


    “我聽說孩子們都是用老師的杯子喝水,沒事的,咱孩子都帶了保溫杯的。”


    保溫杯是雲汐給孩子們買的,有時候換季了容易生病帶點紅糖薑茶喝很方便的。


    做了這件事,雲汐在記賬本上添了一筆支出。


    迴到鄉裏,兩人去雜貨店進貨。


    雪花欲落滿天涯,寒氣逼人近晚霞。


    天越來越冷,雲汐準備多囤些貨。


    油鹽醬醋、水果蔬菜、瓜子幹貨和棉花皮子等等。


    另外買了不少糧食備著,雜貨間堆的滿滿當當。


    去大兒子兒媳租的屋子看了看,沒有暖氣確實冷,想著迴去給他們做兔皮靴吧,再給拿一張被子。


    “臘月二十就關門迴去吧,這裏太冷,凍病了就不好了,身上多穿幾件兒衣服,那個羽絨服都穿著啊,別省,關了門咱們一起去首都過年,等孩子們開學再迴來。”


    雲汐交代他們。


    北方鄉下的冬日日子很自在,南衣不知道躲去哪個親戚家生孩子去了,兩個男人負責鹵貨生意的供貨清洗,每天雲汐和兒媳婦都琢磨著該吃什麽,養的雞遭了殃,基本上每隔幾天殺一隻。


    冬天正是上膘的好時候,雲汐勢要把大家養胖一個度。


    轉眼到了孩子們放假的日子,下午周觀雪早早的去接他們迴來,拿到孩子們的成績單,學習最好的是妞妞,全年級第三名,周觀雪誇她,“很有長姐風範。”接著又對其他幾個孩子勉勵一番,


    “三妮,明年夏天你要去上一年級了,讓你大姐多教教你,咱也考前幾名。”


    三妮仰著頭天真爛漫,“爸爸,我考得好你給我買公主裙。”


    “沒問題,學習好想要什麽有什麽。”


    周觀雪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大蛋,大蛋後背一涼,“爸,我這次失誤了,真的!上次我考了全校第十名呢。”


    周觀雪不看他了,“迴去給你奶奶說去。”


    雲汐正在做豬肚燉雞,聽說這個養胃,不知道真假,試試看。


    院裏唿啦啦進來一群人,從廚房看過去,是老二帶孩子們迴來了,幾個孩子都挺開心的,唯有大蛋耷拉著腦瓜。


    客廳裏,周觀雪念出四個孩子的成績,這真是大型社死現場。


    “妞妞穩定發揮,考了第三名,二娃全校第十五名,比上次進步一名,大蛋全校第十八名,退步八名,二妮全校第八名,進步一名,都在進步,唯有大蛋退步。”


    王麗麗豎起眉毛,“怎麽還退步了,暑假花了一千塊請了家教呢,怎麽就退步了?”


    那錢不是白花了?


    雲汐讓豬肚包雞慢慢燉著,走出廚房,“都把考卷拿出來,咱們分析分析。”


    周福點頭,“趕緊的,好好看看哪裏還有進步空間。”


    先是妞妞的,和以前一樣,粗心大意寫錯字,算錯題,不然該能拿滿分的。


    “沒有不然要是,沒有拿到滿分就是沒有拿到,中考時差一分就差好些名次。”


    雲汐想了想,準備給妞妞多買些書,每天考她,多練習來培養她的細心度。


    “二娃,你這純粹是知識點不懂,就放在哪兒不管了,你瞧瞧這個題目,開學就學的,結果一個學期過去你還沒弄會。”


    “大蛋絕對是沒有好好聽課才退步那麽多,必須找出原因,家裏不缺吃不缺喝的,你也吃的飽穿的暖,沒有煩心事,怎麽不好好聽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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