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若是雲娘子下一本書能更上一層樓,倒是可以重新簽契約。”史掌櫃還有些猶豫,怕不好賣。


    雲汐隻好道:“成,先按照二八分成簽契約吧。”


    史書承諾,“我下午就開始安排印書,先印五十本看看銷量。”


    “好,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全憑史掌櫃做主。”


    雲汐道謝離開。


    滄瀾書店在東城,距離家裏還挺遠的,走到一處街尾時,不知從哪兒出來一個石子兒打到雲汐麵前,她微微一怔看到一旁胡同冒出來一個髒兮兮看不出性別的小孩子,便趕緊跑了過去。


    “有什麽消息嗎?”


    “有幾個消息,一個消息一百文?”


    “是的,現付錢。”


    “行,我說你記。”


    “第一個,京城眾所周知的八皇子不學無術,為人醜怪,身短而麵長,沒有一絲皇帝的英武,八皇子是宮裏安妃所生,外家是京城新晉大商人許家……”


    “第二個,長平伯府的小公子雖美卻無一絲聰明勁兒,文不成武不就,做為長平伯府唯二的男丁,他需要去往邊境戍邊的,可到現在什麽都不會。”


    “第三個,遠仁伯夫人以前是京城第一美人,其子卻麵相平庸,全靠氣質撐。”


    “第四是靖和侯府,一家子武人生出了一個早產嬌弱女兒,常年喝藥。”


    “第五冠慶侯爵幾年前得了龍鳳胎……”


    “第六……”


    ……


    這小姑娘提供了三十幾個消息,雲汐付了錢後,道:“能不能搞些皇城裏的消息,二百文一條,另外我想查幾個外地人的消息,你們能不能辦?”


    “可以辦,要加錢。”


    “行,我先付十兩路費,你們把消息送來我再給二十兩,越詳細越好,對了,把剛剛你說的前十條裏涉及的人出生時的事情,全都查清楚,一條消息二百文,要盡快。”


    “成交。”


    簡短的一次見麵後,雲汐悄無聲息迴了家,拿起紙筆把那些消息記錄下來。


    盯著紙上的消息,雲汐對京城的一些大致局勢有了些了解。


    她所在的朝代叫東濮,西麵有西陵,南麵有桑南也被人稱作南蠻,北麵有草原,二十年前才統一建國北襄。


    所有國家裏東濮麵積最大,地理位置最好,被其他三個國家覬覦,東麵設有海軍,西南北邊境設有邊防軍。


    而問題就是,東麵海軍由靖和侯府掌管,西麵則是長平伯戍邊,南方是遠仁伯守著,北麵是冠慶侯爵守,偏偏這四家表麵似乎都有問題。


    當年原主為什麽會大了肚子?難道是吃胖了?是誰為她接生的呢?自己生?似乎都說得過去,偏偏原主不自知,還真以為生了孩子。


    最後一個問題,別人家孩子被調換的陸家,總要有孩子替換過去,這些孩子又是從哪兒來的?反正不可能是原主生的。


    局勢如同一團迷霧,她似乎抓住了什麽,又覺得不太可能,若是真的,這該是多大的一盤棋啊。


    “娘,小五餓了。”


    陸小五“噠噠噠”跑過來,停在兩米遠的地方。


    “哦?家裏做飯沒有?”


    雲汐看向天色,確實不早了。


    被哥哥姐姐教育過的陸小五站得筆直,乖乖道:“姐姐蒸了米飯,不會炒菜。”


    “我剛剛帶迴來一籃子雞蛋和肉,我去做個蒸雞蛋,炒個菜。”


    冬日裏,雞蛋難買,遇到便全都買了迴來,敲了三個雞蛋加水攪和勻上鍋蒸,一斤瘦肉切成片和蘿卜一起炒了炒,晚飯就這兩樣。


    菜做好後,給大瓦罐加滿水,這水要燒兩次,第一次給大家洗漱泡腳,第二次的熱水分別倒進小瓦罐裏,一屋子放一罐水,晚上渴了喝。


    北方的冬天實在幹燥,家裏的人一天一人都要喝一罐水,晚上經常被渴醒,就算這樣,大家的臉也很快皴了,嘴唇幹癟,手上裂著口子。


    雲汐把四妹小五叫來,挖了一坨豬油給她們,“豬油抹到臉上和手上可以保護皮膚,以後你們一天抹一次。”


    陸小五偷偷舔了一口,捂著嘴笑,“豬油好香啊。”


    “豬油當然好吃。”


    陸四妹一言不發,安靜的如一朵荷花,淡雅,美麗,與世無爭。


    視線在陸四妹柔美動人的臉蛋上停留一瞬,雲汐若無其事給她們抹好豬油,便開飯了。


    飯後,陸大幾人去洗碗,雲汐心神不寧,衛氏已經離開這麽久了,按理說該有消息傳來才對啊。


    真相如何總該給個準話。


    另一邊的遠仁伯府,遠仁伯聽完衛氏的揭發,眼眸幽深,一言不發,


    衛氏殷切的看向他,“伯爺?”


    遠仁伯淡淡道:“衛氏,此事另有隱情。”


    衛氏覺得有些不對勁,“隱情?”


    “好了,你安心迴去住下,以後不用去伺候少爺。就在針線房幫忙吧。”遠仁伯隨意安排了她的去處把她打發了。


    衛氏惴惴不安,越想越不對,迴了下人房,看到明天放假的丫鬟荷香,塞過去一大一小兩枚銀錠子,“荷香,幫我傳個消息,行不?”


    “行啊,給錢太見外了。”


    “不是的,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受寒暈倒在地上,被人救了,怕人家惦記,麻煩你托人去報一聲平安,一兩銀是跑腿費,五兩銀是給對方的謝禮。”


    “你不親自去嗎?”


    “不了,老爺給我調到針線房,我有忙呢。”


    “好吧,我明天走一趟。”


    遠仁伯主院,一身華衣的遠仁伯長身玉立,定定的看著牆上的輿圖。


    “少爺在做什麽?”


    暗處一人出聲,“少爺買了老鼠藥。”


    “嗯,護著點衛氏,對了,那件事有消息嗎?”


    “雙方接觸的不多,下屬查到了北城惠林坊,沒想到對方金蟬脫殼後不知所蹤。”


    “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惠林坊已經解封,下屬會盡快查清楚。”


    “速度快些。”


    “是!”


    第二天,家門口來了一個陌生的美麗姑娘,少女不過二八年華的樣子,穿著半新的淡綠色羅衣,一張鵝蛋臉微圓,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沉靜溫婉的氣息,


    雲汐好奇的盯著對方,對方也好奇的盯著她。


    “請問,你是雲娘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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