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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句話最早出自何處已不可考，但每當你聽到這句話時，大多情況下都沒有好事。
但偏偏人家要是用這句話開頭，你還不好意思拒絕。
試想一下，怎麽拒絕？說“不當講”？
要真這麽迴答的話，即會當了說話之人的麵子，又會顯得自己沒有胸懷。
宋慕現在就麵臨著這個問題，更讓她鬱悶的是，說出這句話的人，大概率還是她未來的婆婆。
“高老師，這事兒您想說就說，不想說也不用勉強，有什麽該不該的呀？”電光火石之間，宋慕想出這麽一個打太極的迴答。
沈媽媽顯然是想說的那種人，因而她直接無視了宋慕後半段的太極答案，隻聽到了“這事兒您想說就說”。
在得到當事人宋慕的“肯定”後，沈媽媽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吧，本不該由我告訴你，可是今天看到你花錢這麽大手大腳，才讓我下定決心要把這事兒告訴你的。”
交代完這個前提，沈媽媽便開始了她的敘述。
原來，沈媽媽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現在補習學校、補習班大行其道，在學校放寒假之後，沈媽媽在家裏閑的厲害，就想出去找個補習的工作兼職一個寒假。
提到補習行業，自然就繞不過現在海市最大的補習機構，宋爸爸宋媽媽開的新元補習學校。
雖然新元補習學校從來不收臨時工，沈媽媽覺得以他們未來親家的關係，破格讓自己當個臨時工應該問題不大，於是便徑自去了新元補習學校。
順利的見到姚秀英，沈媽媽剛與她寒暄了幾句，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目的，姚秀英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在接過那個電話後，之前還與沈媽媽談笑風生的宋媽媽，臉上便蒙上了一層陰霾。雖然她還是極力想表現的淡定如常，但沈媽媽還是看出了前後的區別。
沈媽媽便沒有再說出自己的來意，在閑聊了片刻之後，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說話的時間裏，章四帶著人已經把空調搬了上來，見兩人像是在說比較重要的事兒，就沒過來打擾，自己默默的去裝起了空調。
“高老師，那天我媽接的那個電話，具體是什麽事兒？”宋慕在聽完沈媽媽的敘述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沈媽媽一邊迴想著，一邊為宋慕解釋道：“當時秀英雖然沒有專門避著我，我其實也沒有聽的特別清楚，隻是斷斷續續地聽到她說的幾句話，隱約有什麽搶生意、惡意壓價、他們這是虛假宣傳之類的話……”
“搶生意？惡意壓價？虛假宣傳？”宋慕輕聲重複著幾個關鍵詞，腦袋裏飛速思考著與其相關聯的可能。
她還沒想出個頭緒，沈媽媽卻已經繼續說了起來：“那些都是我隱約聽到的，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不過有兩句我聽的非常清楚，一個是‘咱們的宣傳資金快見底了’，一個是一個人的名字……呃，叫什麽來著？當時還記得挺清楚的……”
“李建國！”不等沈媽媽想起來，宋慕終於捋清楚了思路，開口說出一個名字。
“對，沒錯，就是叫李建國！”沈媽媽高興的拍了下手，隨即臉上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宋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
宋慕搖頭否定道：“您說之前還不知道，不過李伯伯搞事兒這不是第一迴了。”
沈媽媽不認識李建國，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因而她也沒在李建國身上糾纏，隻是對宋慕說道：“你看，你父母那邊的宣傳資金都快見底了，你還為我花錢大手大腳，這可怎麽行？與其給我花那些冤枉錢，還不如用在你父母的學校上，你說是不是？”
沈媽媽說這些都是出於好心，宋慕自然也不好說她不缺這點錢，此刻隻連連點頭稱是，並表示一會兒就把錢給爸媽送過去。
窗式空調的安裝非常簡單，說這幾句話的功夫，章四連測試都做的差不多了。
宋慕起身跟沈媽媽道了個別，便帶著章四等人離開了宿舍區，直接奔向新元補習學校。
新元補習學校的門衛認識宋慕，見到是她來了也不阻攔，直接把她和章四三人放了進去。久禾書苑
宋慕跟門衛道過謝後，帶著章四等人走到一個沒什麽人的角落裏。
章四對宋慕帶他們來新元補習學校的做法有些迷糊，因為這邊以前就測量過，訂的中央空調還在海上沒送過來呢，也不可能裝什麽空調啊？
就在這時，宋慕小聲說道：“四哥，我知道咱們之前看過這樓，但我今天有事要找我媽，卻沒有什麽合理的理由。所以我準備跟我媽謊稱上迴咱們測的數據有問題，今天需要重新測量一下……”
“行，我明白了。”不等宋慕多說，章四就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一會兒你盡管去找你媽，我就帶著他倆挨個房間磨蹭一會兒去。”
“謝謝四哥啦。”宋慕感激道。
與章四等人分開後，宋慕便來到了校長辦公室。輕輕敲響房門，得到“請進”的許可後，宋慕推門走了進去。
姚秀英正趴在桌子上不知算著什麽，抬頭見進來的人是宋慕，頓時喜出望外的把筆放下，主動來到宋慕身邊問道：“小幕你怎麽過來了？”
宋慕講她準備好的理由說了出來，姚秀英也沒多想，拉著宋慕來一旁坐了下來。
宋慕假裝好奇地問道：“剛剛進來見你在弄什麽，最近挺忙的嗎？”
姚秀英的麵色一滯，隨即勉強笑道：“倒也不算特別忙，就是有些瑣碎事兒而已。”
“瑣碎事？那次提上來的徐老師和羅老師看著挺能幹啊，他們竟然連瑣碎事兒都處理不了，還要交到您這兒來？看樣子當時我看走眼了。”宋慕這番話看似自責，實際卻是在說徐老師和羅老師不行。
事實上，這兩位自從被宋慕火速提拔之後，在工作上兢兢業業，能力比李建國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姚秀英不想讓宋慕錯怪他們，便連忙為二人開脫道：“不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都是麻煩事兒不說，這事兒他們也管不了。”
“嗯？”宋慕眉頭一挑：“媽呀，您不是說就是些瑣碎事嗎？現在怎麽又成麻煩事兒了？”
姚秀英自知失言說了真話，她看著宋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是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風聲？”宋慕繼續裝模作樣地說道：“什麽風聲？難道咱們新元碰上坎兒了？”
姚秀英沒有馬上迴答，她仔細的端詳了宋慕片刻，確定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之後，這才長歎了口氣道：“算是碰上了點小麻煩吧，小慕，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不過今天讓你發現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宋慕見宋媽媽終於說到肉戲，連忙端正一下坐姿，靜靜等著她往下說。
姚秀英沒有直接說事兒，而是對宋慕提問道：“你李伯伯被你掃地出門之後，帶著跟他一起離開的八個老師，又開了一家補習學校這事兒，你知道嗎？”
宋慕點了點頭：“有聽人在哪兒提起過，不過沒怎麽上心。”
姚秀英聽她不甚了解，便詳細地為她講解起來：“他開的這家叫新義補習學校，到現在大概有十幾二十個老師的模樣。如果隻是開了家新補習學校也就算了……”
說到這裏，姚秀英的臉上露出忿忿地表情：“以前咱們新元都是讓他跑各個學校的關係，他仗著這層關係，也不知道跟那些學校的領.導做了什麽交易，有些學校裏本來在咱們新元補習的孩子，全都被強製去了他的新義。
“這裏麵有些孩子在咱們這兒上習慣的，或者覺得新義教學環境不好的，不想轉去新義，他們就以不去新義就開除學籍作為要挾；有那不怕惹事兒的家長，他們則保證隻要願意在新義補習，就會偷偷補給他們一些錢當作補償……”
宋慕感覺自己簡直要被驚掉下巴了，這得是多無恥，才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啊？
然而，更無恥的還在後麵：“有兩家我之前已經談好合作意向的學校，本來約定這個寒假要來咱們新元包班給高三的學生補習的。放寒假好幾天以後也沒見人來，我就聯係了那邊，你猜那邊怎麽說？他們說早已經對接好了，寒假第一天就已經開班了！”
宋慕瞪大眼睛問道：“李建國跟他們對接的？！”
“不是李建國又是誰？！”不知是沒注意還是在氣頭上，姚秀英對宋慕直唿李建國其名竟然毫不在意：“人家學校那邊覺得對接的不是我，開始還不同意。這貨竟然謊稱新義是新元的新開分校，教學方麵更是抽調了新元的核心老師！
“還說去新義比新元老校好，因為老校的核心老師被調到新義去了，現在的新義才是原來的新元，現在的新元，已經不行了！”
聽了姚秀英的這番話，宋慕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李建國這把黑的說成白的、睜著眼說瞎話的能力，顯然完全不弱於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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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句話最早出自何處已不可考，但每當你聽到這句話時，大多情況下都沒有好事。
但偏偏人家要是用這句話開頭，你還不好意思拒絕。
試想一下，怎麽拒絕？說“不當講”？
要真這麽迴答的話，即會當了說話之人的麵子，又會顯得自己沒有胸懷。
宋慕現在就麵臨著這個問題，更讓她鬱悶的是，說出這句話的人，大概率還是她未來的婆婆。
“高老師，這事兒您想說就說，不想說也不用勉強，有什麽該不該的呀？”電光火石之間，宋慕想出這麽一個打太極的迴答。
沈媽媽顯然是想說的那種人，因而她直接無視了宋慕後半段的太極答案，隻聽到了“這事兒您想說就說”。
在得到當事人宋慕的“肯定”後，沈媽媽點了點頭道：“這事兒吧，本不該由我告訴你，可是今天看到你花錢這麽大手大腳，才讓我下定決心要把這事兒告訴你的。”
交代完這個前提，沈媽媽便開始了她的敘述。
原來，沈媽媽是一個閑不住的人，現在補習學校、補習班大行其道，在學校放寒假之後，沈媽媽在家裏閑的厲害，就想出去找個補習的工作兼職一個寒假。
提到補習行業，自然就繞不過現在海市最大的補習機構，宋爸爸宋媽媽開的新元補習學校。
雖然新元補習學校從來不收臨時工，沈媽媽覺得以他們未來親家的關係，破格讓自己當個臨時工應該問題不大，於是便徑自去了新元補習學校。
順利的見到姚秀英，沈媽媽剛與她寒暄了幾句，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目的，姚秀英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在接過那個電話後，之前還與沈媽媽談笑風生的宋媽媽，臉上便蒙上了一層陰霾。雖然她還是極力想表現的淡定如常，但沈媽媽還是看出了前後的區別。
沈媽媽便沒有再說出自己的來意，在閑聊了片刻之後，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說話的時間裏，章四帶著人已經把空調搬了上來，見兩人像是在說比較重要的事兒，就沒過來打擾，自己默默的去裝起了空調。
“高老師，那天我媽接的那個電話，具體是什麽事兒？”宋慕在聽完沈媽媽的敘述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沈媽媽一邊迴想著，一邊為宋慕解釋道：“當時秀英雖然沒有專門避著我，我其實也沒有聽的特別清楚，隻是斷斷續續地聽到她說的幾句話，隱約有什麽搶生意、惡意壓價、他們這是虛假宣傳之類的話……”
“搶生意？惡意壓價？虛假宣傳？”宋慕輕聲重複著幾個關鍵詞，腦袋裏飛速思考著與其相關聯的可能。
她還沒想出個頭緒，沈媽媽卻已經繼續說了起來：“那些都是我隱約聽到的，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不過有兩句我聽的非常清楚，一個是‘咱們的宣傳資金快見底了’，一個是一個人的名字……呃，叫什麽來著？當時還記得挺清楚的……”
“李建國！”不等沈媽媽想起來，宋慕終於捋清楚了思路，開口說出一個名字。
“對，沒錯，就是叫李建國！”沈媽媽高興的拍了下手，隨即臉上又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宋你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
宋慕搖頭否定道：“您說之前還不知道，不過李伯伯搞事兒這不是第一迴了。”
沈媽媽不認識李建國，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因而她也沒在李建國身上糾纏，隻是對宋慕說道：“你看，你父母那邊的宣傳資金都快見底了，你還為我花錢大手大腳，這可怎麽行？與其給我花那些冤枉錢，還不如用在你父母的學校上，你說是不是？”
沈媽媽說這些都是出於好心，宋慕自然也不好說她不缺這點錢，此刻隻連連點頭稱是，並表示一會兒就把錢給爸媽送過去。
窗式空調的安裝非常簡單，說這幾句話的功夫，章四連測試都做的差不多了。
宋慕起身跟沈媽媽道了個別，便帶著章四等人離開了宿舍區，直接奔向新元補習學校。
新元補習學校的門衛認識宋慕，見到是她來了也不阻攔，直接把她和章四三人放了進去。久禾書苑
宋慕跟門衛道過謝後，帶著章四等人走到一個沒什麽人的角落裏。
章四對宋慕帶他們來新元補習學校的做法有些迷糊，因為這邊以前就測量過，訂的中央空調還在海上沒送過來呢，也不可能裝什麽空調啊？
就在這時，宋慕小聲說道：“四哥，我知道咱們之前看過這樓，但我今天有事要找我媽，卻沒有什麽合理的理由。所以我準備跟我媽謊稱上迴咱們測的數據有問題，今天需要重新測量一下……”
“行，我明白了。”不等宋慕多說，章四就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一會兒你盡管去找你媽，我就帶著他倆挨個房間磨蹭一會兒去。”
“謝謝四哥啦。”宋慕感激道。
與章四等人分開後，宋慕便來到了校長辦公室。輕輕敲響房門，得到“請進”的許可後，宋慕推門走了進去。
姚秀英正趴在桌子上不知算著什麽，抬頭見進來的人是宋慕，頓時喜出望外的把筆放下，主動來到宋慕身邊問道：“小幕你怎麽過來了？”
宋慕講她準備好的理由說了出來，姚秀英也沒多想，拉著宋慕來一旁坐了下來。
宋慕假裝好奇地問道：“剛剛進來見你在弄什麽，最近挺忙的嗎？”
姚秀英的麵色一滯，隨即勉強笑道：“倒也不算特別忙，就是有些瑣碎事兒而已。”
“瑣碎事？那次提上來的徐老師和羅老師看著挺能幹啊，他們竟然連瑣碎事兒都處理不了，還要交到您這兒來？看樣子當時我看走眼了。”宋慕這番話看似自責，實際卻是在說徐老師和羅老師不行。
事實上，這兩位自從被宋慕火速提拔之後，在工作上兢兢業業，能力比李建國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姚秀英不想讓宋慕錯怪他們，便連忙為二人開脫道：“不是他們兩個的問題，都是麻煩事兒不說，這事兒他們也管不了。”
“嗯？”宋慕眉頭一挑：“媽呀，您不是說就是些瑣碎事嗎？現在怎麽又成麻煩事兒了？”
姚秀英自知失言說了真話，她看著宋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是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了？”
“風聲？”宋慕繼續裝模作樣地說道：“什麽風聲？難道咱們新元碰上坎兒了？”
姚秀英沒有馬上迴答，她仔細的端詳了宋慕片刻，確定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之後，這才長歎了口氣道：“算是碰上了點小麻煩吧，小慕，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不過今天讓你發現了，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宋慕見宋媽媽終於說到肉戲，連忙端正一下坐姿，靜靜等著她往下說。
姚秀英沒有直接說事兒，而是對宋慕提問道：“你李伯伯被你掃地出門之後，帶著跟他一起離開的八個老師，又開了一家補習學校這事兒，你知道嗎？”
宋慕點了點頭：“有聽人在哪兒提起過，不過沒怎麽上心。”
姚秀英聽她不甚了解，便詳細地為她講解起來：“他開的這家叫新義補習學校，到現在大概有十幾二十個老師的模樣。如果隻是開了家新補習學校也就算了……”
說到這裏，姚秀英的臉上露出忿忿地表情：“以前咱們新元都是讓他跑各個學校的關係，他仗著這層關係，也不知道跟那些學校的領.導做了什麽交易，有些學校裏本來在咱們新元補習的孩子，全都被強製去了他的新義。
“這裏麵有些孩子在咱們這兒上習慣的，或者覺得新義教學環境不好的，不想轉去新義，他們就以不去新義就開除學籍作為要挾；有那不怕惹事兒的家長，他們則保證隻要願意在新義補習，就會偷偷補給他們一些錢當作補償……”
宋慕感覺自己簡直要被驚掉下巴了，這得是多無恥，才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啊？
然而，更無恥的還在後麵：“有兩家我之前已經談好合作意向的學校，本來約定這個寒假要來咱們新元包班給高三的學生補習的。放寒假好幾天以後也沒見人來，我就聯係了那邊，你猜那邊怎麽說？他們說早已經對接好了，寒假第一天就已經開班了！”
宋慕瞪大眼睛問道：“李建國跟他們對接的？！”
“不是李建國又是誰？！”不知是沒注意還是在氣頭上，姚秀英對宋慕直唿李建國其名竟然毫不在意：“人家學校那邊覺得對接的不是我，開始還不同意。這貨竟然謊稱新義是新元的新開分校，教學方麵更是抽調了新元的核心老師！
“還說去新義比新元老校好，因為老校的核心老師被調到新義去了，現在的新義才是原來的新元，現在的新元，已經不行了！”
聽了姚秀英的這番話，宋慕嘴角不禁抽動了一下，李建國這把黑的說成白的、睜著眼說瞎話的能力，顯然完全不弱於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