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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宋慕隱藏身份隻是出於惡作劇的心態,接觸一陣子之後,發現章四這個人做買賣的確有誠信,便想讓他幫忙弄幾台空調,分別給精英小組和新元補習學校那邊裝上,這才在他要走時又挽留了他。


    沒成想這一挽留,章四竟然直接問起了宋慕的身份。


    這讓宋慕多少有些尷尬。


    就在剛剛她的腦海中閃出一個靈感,本來打算給精英小組和新元補習學校裝上空調,跟章四多接觸幾次之後再說出自己的身份,進而與他談一下合作。


    現在章四直接問到了宋慕的臉上,雖然不知道他怎麽猜到的,但是宋慕再隱瞞下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她隻好如實迴答道:“章四哥,重新做一次介紹,首先我叫宋慕,是草申的董事長;那邊坐著的叫沈暢,是草申的總經理、副董事長;副總經理陳哥你認識,這個是副總小孫,孫亮。”


    伴隨著宋慕的介紹,沈暢和孫亮分別衝著章四點了點頭,陳展鵬則是一臉的壞笑,顯然對章四表現出來的震驚非常滿意。


    章四愣愣地看了一圈辦公室裏的幾個人,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間掛著“草申計算機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室”牌子的辦公室裏,竟然聚集了草申最頂層的幾個人!令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草申的領.導層竟然都如此的年輕!


    “你……你們不是開玩笑吧?”章四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到現在還盼望著,宋慕在下一秒笑著對他說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然而事與願違,陳展鵬直接打碎了他的期盼:“這有什麽好跟你開玩笑的?這廠子當初要完的時候,就是小宋帶著小沈,他們兩個人過來收購的……”


    “不對不對,”不等陳展鵬說完,章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們要是董事長和總經理的話,你怎麽直接叫他們小宋、小沈?”


    在他看來,孫亮和陳展鵬平級,叫聲小孫也不怎麽過分。可事宋慕和沈暢作為草申的正副董事長,兩人都比陳展鵬的地位高,陳展鵬沒有理由也稱唿他們叫“小宋、小沈”啊?


    “這……”這裏麵牽扯的問題比較多,陳展鵬撓了撓頭,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好,索性直接說道:“反正就那麽叫習慣了,也就那麽叫了唄。”


    “反……反正叫習慣了?”章四的嘴張得大大的,看架勢幾乎能塞進一隻拳頭進去,他怎麽都不能相信,在華國這麽重視禮儀和上下尊卑的地方,一個副總竟然不叫領.導的尊稱,而是直接叫小x!


    章四的三觀快被玩壞了,宋慕還指望他給自己辦大事兒,自然不能讓他繼續這麽下去,她樂嗬嗬地接話道:“沒錯啊,我叫他陳哥,他叫我小宋早就習慣了,沒必要非講究那些虛禮嘛,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就像現在我叫你章四哥,你叫我小宋對吧?難不成有朝一日你也加入了草申的話,還不叫我小宋了?”


    聽了宋慕的這一通繞,章四試圖在腦袋中捋順這一層思路,誰知宋慕卻大手一揮,直接將這個話題跳了過去:“章四哥,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你不是說你還有事兒嗎?咱們還是直接說正事兒吧,可別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耽誤了你的功夫。”


    “啊……啊?”章四本來還在糾結,冷不丁聽宋慕說有正事兒,他連忙打斷了對稱唿的糾結,將目光聚焦在了宋慕身上:“正事兒?什麽正事兒?”


    這一次,他再看向宋慕的眼神直接變了。


    之前隻當這個“小宋”是個學徒,他便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現在宋慕搖身一變成了草申的領.導者,他則必須要用商場上的態度,來麵對這位年輕的領.導者了。


    宋慕感覺到了章四對她的不同,然而她對此並不以為意,依舊一樂嗬嗬地模樣對章四說道:“我這兒還有幾筆買賣,不知道章四哥願不願意接下來?”


    有了先前被騙的經驗,即便宋慕還是那副模樣,章四卻也不得不更加鄭重,他在心中暗暗盤算,之前她說的明明是有事要問自己,現在怎麽又變成有買賣了?


    一時摸不清宋慕的套路,章四索性模棱兩可的將問題又拋迴給宋慕道:“不知道宋總有什麽買賣想要交給我?”


    “章四哥你這就見外了,”宋慕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話鋒一轉又攀起了交情:“剛剛不就說了麽,還是叫我小宋就完!你要是再這麽生分的話,我這兒就沒什麽買賣了,你去新閘那邊忙你的去吧。”


    章四不禁為之一滯,這個宋慕怎麽這麽愛攀交情?還是說她是有求於我,所以才這麽禮賢下士?


    如果是前者也就罷了,如果是後者……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得是想求我辦多大的事兒?可她又說是幾筆買賣,“買賣”應該牽扯不到求我辦事兒上吧?


    話說迴來,現在整個草申正在冉冉上升,一個月的流水估計比我手底下的博信一年都多,按說應該也看不上我什麽吧。所以,這應該真就是幾筆買賣?


    想到這裏,章四心中不再那麽謹慎,他勉強擺出談生意時的笑容道:“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叫一聲小宋吧。”


    “這就對了嘛。”宋慕滿意的點了點頭:“章四哥,我看你給我們裝的這組空調挺不錯,所以想從你那兒再訂些空調,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愛網


    一聽宋慕隻是要買空調,章四心中最終的一絲擔心也消失了,再加上空調又是他的老本行,這時他臉上的笑容終於不那麽僵硬了:“嗐,還當是多大的買賣,不就是空調嘛!別的不敢說,空調這個行當,咱們華國就沒幾個比我更懂的!”


    宋慕麵帶笑容的點頭道:“我也是覺得章四哥專業,這不才想從你這兒繼續訂嘛。”


    也不知道是因為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還是因為宋慕的彩虹屁拍的他很舒服,又或者因為剛剛聊過半天,他對宋慕的印象也挺好的緣故,總之章四在這來迴幾句話之後,終於恢複了之前跟“小宋”聊天時的模樣:“小宋你先說說都有什麽需求,我好專門給你規劃規劃。”


    宋慕稍微迴想了一下,這才對章四說道:“首先,草申這邊過陣子應該會給生產口再蓋一座樓,具體可能跟現在計算機口這座差不多。


    “其次我手底下還有個補習學校,那個樓隻有現在這座的三分之二大。


    “再然後有兩個大房間,每個大概有二、三百個平方米上下吧。


    “最後還有兩間跟這間辦公室差不多大的辦公室……


    “啊,對了,還有兩間五六十平方米的民居,我也想給都裝上空調。


    “啊,對了,還有一個錄像廳,大概……呃,有個七八十平方米的樣子?也給裝上一個空調吧。


    “呃……暫時就先這些,剩下的想起來再說吧。”


    章四聽完宋慕的要求後,嘴巴再一次變得能塞拳頭了。


    他以為宋慕所謂的幾筆買賣,可能也就是買幾台窗式空調,撐死都要分體式空調就了不得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大的單子!


    先不說那兩套民居和兩間辦公室,就說補習學校的樓,兩間二三百平方米的廠房,再加上草申隨後蓋起來的新樓,這三項平均下來,等於每筆都不亞於草申計算機口的這筆買賣啊!


    隻要把這一波幹下來,就算明年海市這邊一年都不接活兒都不會虧損了!


    章四心中激動的不得了,然而這種激動隻維持了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因為在一分鍾之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兒——這麽大的買賣,他根本就吞不下來!


    無奈地歎了口氣,章四咧嘴苦笑道:“小宋啊,雖然我還沒有了解具體的情況,但是通過你的描述我大致估算了一下,我手底下的博信,沒本事接下這麽大的單來。”


    宋慕聽了不禁一愣,她本來打的算盤,是先給章四一通猛塞錢,培養好感情後再圖後事,所以這才把各種跟他有關係的人,都給安排上了空調。


    誰知一片好心辦了壞事,她一心想把單子做大,用錢把章四直接拍暈,誰知竟然直接搞得章四吃不下來了!


    “那個……”宋慕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章四哥……為什麽你說你沒本事接下來?難道是你們能力不行?要不我……”


    再給你減點兒去還沒說出口,章四卻對實力不行起了反應: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他直接開口打斷了宋慕的話:“小宋啊,不是你章四哥吹,我們博信的能力絕對沒問題。我不是喜歡彎彎繞的人,之前也跟你說過我那邊的情況。


    “說句不好聽的,我要真想接下這單買賣是完全能接下來的,但是為了不讓那幫老兄弟們丟飯碗,博信就得到處拆東牆補西牆,可以拿出來動用的流動資金並不算高,所以……”


    章四的話沒再往下說,雖然有合理的理由解釋,但是他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情況,說白了不還是沒實力嗎?


    如果有實力,又怎麽會出現現在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狀況?


    然而,宋慕在聽完她的話後,一雙明媚的大眼睛頓時閃閃發起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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