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肯尼斯大人的身體狀況怎樣了?”在廢棄的天橋涵洞外,迪盧木多還有同為槍兵職階從者的英靈站在高處,還特意避開了光線,使自己完全被陰影所覆蓋。而且因為那個英靈始終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所以迪盧木多隻能用“這位先生”“那位先生”ncer”這些代號來稱唿他。


    不知名的從者看著靠著牆壁的迪盧木多,想了想說:“我隻學過一些簡單的戰地應急醫療處理,手術縫合還有必要的複原措施我已經盡我所能地做了,肯尼斯他的性命至少是保住了,但以我對他身體的檢測,那種傷勢,恐怕靠人體自愈能力是辦不到的。”


    “你能存在於現世,靠的是索菲亞的魔力;而我不同,我消耗的是肯尼斯的魔力,所以他的情況我甚至比他自己還要清楚,如果走運的話,肯尼斯的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嚴重的話,魔力迴路的紊亂而造成的破壞會從神經係統蔓延到整個身體,導致循環係統、唿吸係統、乃至消化係統的功能性衰退。


    那樣的話就算是擁有將從冥土將患者的魂魄追迴來的醫生,也會束手無策的,要想治愈好肯尼斯的身體,恐怕要向信仰的神明祈禱有奇跡發生了。”


    “如果真的有奇跡誕生呢?”迪盧木多目光灼灼,看著不知道有什麽心事的不知名英靈:“聖杯是能夠帶來奇跡的東西,如果我們最後能贏得聖杯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個不知名的英靈忽然放肆地大笑起來,聲音洪亮異常,嚇得在這裏休憩的鳥類撲棱著翅膀在夜空中向著遠方飛去,準備有所動作逼迫肯尼斯將令咒轉給自己的索菲婭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來了動作,看著目光澄澈仿佛參悟佛家‘四大皆空’的肯尼斯,竟隱隱感覺有些心虛。


    不知名的英靈笑夠了以後,才指著迪盧木多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這家夥,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一點吧!你的能力很強嗎?你以為你一個幸運為e的家夥加上一個幸運同樣為e的我,能夠負負得正,十分僥幸地贏得聖杯嗎?別天真了!”


    “讓肯尼斯大人負傷是我的責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君主負傷,這是一個騎士的恥辱。”迪盧木多的目光有些暗淡,像一個被生活打擊到的人,說:“我要奪得聖杯,讓我發誓宣告效忠的君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重拾他應有的威望,我必須將聖杯親手奉給他。”


    “哈哈哈……”不知名的從者又開始放聲大笑起來,或許是之前的笑聲消耗了他過多的體力,笑了一小會兒他就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嘴,強迫自己把笑聲止住,說:“以前沒發現,你原來是這麽幽默啊!劍之騎士職階的那個男性英靈的能力有多強你又不是不知道,交手時幸好他沒對我們產生殺意,不然就憑那份實力,他把我們留在愛因茲貝倫古堡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即使不算那個從者,之前在未立川碼頭,那個推算為騎兵職階從者的英靈,你知道他是誰嗎?——赫拉克勒斯,希臘傳說中的大英雄,死後獲得神位的強者。那道箭(劍)的威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爆發出來的力量直接將狂戰士蒸發掉了,而他(它)卻靠自己的身體就擋下了那種衝擊波,使你們也收到了庇護……”


    “還有那個能操控複數以上寶具的弓兵,那將寶具列在身後,鋪天蓋地的氣勢,恐怕連行動都會受到影響吧!也就是那個被狂化效果抹消了意識,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的狂戰士才不感到畏懼,而且那龐大的魔力量以及神乎其技的反應能力及技巧,才能在弓兵寶具的一輪射擊之下得以幸存。”


    “你確定你有能力嗎?以槍兵職階被召喚到現世的你,沒有了生前賴以成名的武器,恐怕連正常情況下的五成實力都沒有,那些人隻要有一個出現在你麵前,即使是單打獨鬥你都應付不了。”


    “與其期望著贏得聖杯,還不如有個人帶來東方傳說中能夠讓人長生不死的仙藥,憑那龐大的藥力讓肯尼斯重新恢複過來——相比贏得聖杯那個不靠譜的想法,還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一點。”


    不用那個同為槍兵職階的從者打擊,迪盧木多自己好像也沒有自信,仿佛自言自語地說:“我之所以順應召喚而來到現世,所期望的隻不過是完成生前未完成的心願,效忠君主的忠義,以及一場戰鬥。”


    那個從者帶著掩飾不住是笑意,說:“我想這個很難辦到,你臉上的那顆黑痣,就是你的悲劇之源,除了少數極其優秀的女性外,恐怕沒有女性能抵禦它‘愛的魔力’,肯尼斯的未婚妻索菲亞小·姐恐怕已經愛你愛得已經發了狂,戀愛中的男男女女是非常不理智的,她會采取什麽極端手段,我就不得而知了。”


    “讓你娶了她或者像帶著你的公主一樣帶著她私奔那還算好的;如果她強行讓肯尼斯將令咒轉移給她,並以此使用令咒向你下達殺死她的未婚夫肯尼斯的命令,我想,這也是有可能的吧!?”


    迪盧木多咬著牙,屬於騎士的忠義之心使他說不出話來,這種惡劣的人性,讓他非常捉摸不透。


    不知名的從者忽然指著非常苦惱的迪盧木多,說:“喂,我記得你的破魔的紅薔薇好像可以在接觸對方武器時,強行抹消於武裝上的魔術強化、附加能力等一切效果。”


    迪盧木多的心情在不知名從者的挑動之下猶如過山車一樣此起彼伏,聽到不知名從者的這麽一問,他的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點頭確認以後說:“嗨,是的。”


    不知名的從者一拍手,說:“如果你想避免那悲慘的命運重新上演的話,那麽你把自己的毀容就好了。不用太多,隻需要用破魔的紅薔薇在你的淚痣上劃上一下,讓誘惑女性的能力消失,這不就是一了百了嗎?”


    迪盧木多的悲劇被視為蘭斯洛特與亞瑟王的王後桂妮維亞之間戀情故事的原型,在他生前的君主芬恩·麥克庫爾與其未婚妻愛爾蘭公主格拉尼·康馬克的結婚宴上,迪盧木多被格蘭妮公主強令帶她私奔,然後經曆了長達十六年的逃亡曆程;後來經過有人居中調結,芬恩·麥克庫爾重新接納了迪盧木多,但直到迪盧木多臨死之前,他都沒有得到君主的諒解。


    “有人來了!”聽到不知名英靈的建議,迪盧木多恍然大悟,掏出破魔的紅薔薇調轉槍頭就要在自己的臉上來上一下,避免不知名英靈那個可怕的假設成真。


    但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轟鳴聲響起,那聲音很輕,尋常人是根本聽不見的,他們這些英靈的感官超出常人數倍,在這種偏遠僻靜的環境下才能聽見。


    不知名的從者端出一杆槍身兩米多長的狙·擊步·槍,不管看不看的見目標,將子彈上膛後槍口瞄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我也聽到了——老戰術,我在高處伺機狙擊,你在下方正麵迎敵。”


    迪盧木多點點頭,情況緊急便不再管淚痣的事情了,左手握著破魔的紅薔薇,右手拿著必滅的黃薔薇,三下兩下就從高高的地方調到了涵洞前的空地上,如果來人想攻擊肯尼斯,這裏是他的必經之路。


    那個聲音由遠及近,快速地縮短著距離,雖然聽上去是機械運轉、引擎咆哮的聲音,但在這夜空中聽起來更像是蝙蝠在撲打著翅膀飛行的聲音——給人一種莫名其妙卻又深入骨髓的恐懼感。


    來人正是駕駛著蝙蝠俠超速行駛的韋仕文,此時他又將自己喬裝打扮成了韋伯的樣子,為了見在某條時間線裏幫助韋伯走下去的謝禮及推廣新體係的助力;這個雖然被衛宮切嗣一發起源彈給廢了,但魔術師的彎彎繞比較精通的資深講師,如果能取得他的幫助,比起衛宮切嗣這個拿魔術當工具使的人,走研究路子的肯尼斯好像更合適韋伯一點。


    因為是前來談合作而不是來挑事兒的,所以韋仕文在看到手握雙槍嚴陣以待的迪盧木多以後,立即停車熄火,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來人止步!”迪盧木多見到是(韋伯)韋仕文,這個與肯尼斯有些淵源的人,暗送了一口氣,但還是製止了韋仕文繼續靠近肯尼斯所在的天橋涵洞的行為,用兩尺長的破魔的紅薔薇的槍尖指著韋仕文的胸口,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他刺個透心涼的意思。


    “嘿,嘿嘿嘿……帥哥,別動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韋仕文見狀,立即高舉雙手做出來投降的動作,並且還原地轉了個圈,跳了幾下,並且打開自己的外套向迪盧木多展示了一下,說:“看吧!我身上沒帶武器,我隻是來送東西的——一種能夠將肯尼斯主任救迴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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