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的主人公是兩個年輕的女生,這兩人薑梨初都不認識,是夢境虛構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女孩子跟薑梨初一樣是一個大學生,在刷小紅書時刷到了一個患癌的女孩子。患癌的女孩已經是晚期了,父母都不在了,還有一個弟弟要撫養。


    大學生加了這個女孩子微信,偶爾給她一些言語上的鼓勵。


    有一天,患病的女孩跟大學生提出了借錢,因為弟弟的學費。


    大學生沒有猶豫的借了,但其實這筆錢也是她提前給她的學費,一共是五千。


    她沒有猶豫是患病的女孩跟她說,我下個月就可以還給你。


    後來……自然是沒有還。


    大學生家裏不算富裕,但貧窮好像也說不上。爸爸是在家具廠工作的工人,媽媽是保潔,幹的都是力氣活。


    很辛苦。


    大學生想了許久,決定還是去找一下患病的女孩,跟她說明情況希望她能理解還給她這筆錢。


    去了患病女孩的家裏,大學生才發現,原來那個患病的女孩根本不是給弟弟借的學費而是拿著這五千塊去旅遊了。


    她在女孩對她屏蔽的朋友圈裏看到了真相。


    當然,患病的女孩生病是真的。


    她想要迴自己的錢。


    可那個患病的女孩說:“你沒有這筆錢又不會死,你逼我的話我會死。”


    薑梨初當時夢到這裏時,很難受很難受。


    是啊……大學生沒有這五千塊不會死,她就算是公開要錢,世人大概率隻會同情患病的女孩。


    “她都生病了呀。”


    “你就不能自己再去跟爸爸媽媽要嗎?”


    “你有手有腳的,身體健康。”


    “……”


    一句句議論把她淹沒了……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可是那本來就是是她的錢啊?”


    薑梨初垂下眼,右手拇指使勁掐在食指上。


    她開始給自己下一些暗示,企圖轉移到另外一個無解的問題,比如:為什麽漢族人,左手食指都會又一道斜著的傷口?


    盯著自己左手食指的那道疤,她眉頭緊鎖。


    這道疤,是怎麽來的?


    這個時候,梁冊拖著行李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薑梨初眼神茫然,好像看到了那個夢境裏拖著行李箱的患病女孩。


    她全身猛僵!


    梁冊用一種不快不慢的速度,走到沙發這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一字字輕聲問:“薑梨初,這盒舍曲林是你的嗎?”


    客廳裏時間似乎凝結了,慘白的臉抬起。


    嘩啦——


    杯子落地摔碎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對峙,薑梨初的雙手不斷抖動,整個人像是要碎掉了。


    她要怎麽辦?


    “我有次正好經過三樓看到了,應該是你的吧。用於抑鬱症、焦躁等治療……你有抑鬱症?”


    “……”


    薑梨初的臉白的嚇人,剛要出聲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但馬上就被一邊的顧見白握住了手。


    顧見白也看到了她已經被掐紅的食指,幾道指痕幾乎要滲血。


    顧見白靠緊上前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手,“手怎麽了?”


    問這話時,他將薑梨初的手往眼前一帶,輕輕對著她的手指吹了吹。


    “還好,沒什麽事。”薑梨初臉上有難以掩飾的悲涼,把手抽了迴來,“不用擔心。”


    隨即她抬頭,猝然對著梁冊一笑。


    梁冊還站在那裏,看見薑梨初看向她,說話依舊非常小心,“薑小姐,你臉色看著不太好,是需要吃藥了嗎?”


    薑擎宇和薑夫人還在震驚中,顧老爺子雙手交疊放在大腿上,精明的眼神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顧見白向他瞥了眼,然後收迴目光點點頭,“那是我的。”


    梁冊的臉色出現了一種有些古怪的表情,瑟縮著擠出了一句話,“顧總,藥可不能亂吃。”


    顧見白眯起了眼睛。


    “我迴國後有段時間接受過心理治療,這件事好像還被幾個記者拍到過。怎麽,你對這事有疑問?”


    顧見白射向他的眼神深寒。


    梁冊頭皮有些發麻。


    顧見白立刻發問:“我倒是有件事也蠻感興趣的,聽說你最近常常出入x酒吧?”


    “是……又怎麽樣。”


    顧見白突然轉向了薑擎宇,“我有個不大爭氣的侄子,前幾天迴來給了我一根煙。我大哥大嫂就這麽一個兒子,平日管教上鬆了些。我這個做叔叔的不免有時候多操點心,我找人驗了下你們有大麻。”


    薑擎宇聽明白了他說的這個不大爭氣的侄子,就是之前他們上趕著想把梨初跟他湊對的顧家輝。


    臉色有幾分尷尬,就問:“家輝沒事吧?”


    “他倒是沒什麽事,還算沒蠢到家。”


    梁冊這時似乎也明白了什麽,表情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半晌他才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不可能。”


    “我後來倒是也問過他,為什麽沒碰?他說x酒吧出了名的東西不幹淨。薑叔叔,我倒是建議您帶人去檢查檢查。”


    梁側瞪大了眼睛,似乎在迴憶什麽,沁入骨髓的恐懼慢慢湧上來。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薑擎宇怒聲問:“你幹了什麽?”


    “……”梁冊渾身發著顫,抖動著,“爸爸,您相信我,我沒有。”


    額頭上有冷汗滲出,脊椎也似乎像是有螞蟻爬過。心裏有著某種欲念,想要聞到或是吸入些什麽。


    客廳裏的人視線都集中在他渾然有些不正常的臉色上。


    “你說謊……明明是薑梨初得了精神病,你故意的……”


    “是我給顧家輝的煙,不對……是盧三少,可是……我不知道……不可能有毒……我沒有吸毒……”


    薑梨初整個人臉色都變了。


    梁冊的話如果是真的話,那藥真的是梨初的……他也是真的染上了毒品!


    不行!不能都毀在這!


    “混賬!”薑擎宇從沙發上起來,一巴掌扇了過去。


    梁冊被打的臉偏向一邊,腦子裏嗡嗡響。


    “你一大早上喝多了來這裏鬧什麽,還不給我滾迴去。”說完就衝著外麵喊,“老吳,送他迴去。”


    司機聽到後,立刻衝了進來拉住梁冊往外走。


    梁冊被扯住,扯得他胳膊都疼了。


    “梁冊!”


    顧見白叫停了他,薑擎宇想攔著點,被顧見白臉上的表情嚇得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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