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錦盒送至兩將軍牢中,盒內呈於各色香菜,味道鮮美,甚是誘人。


    錦盒打開,沉香卻是兩日未進吃食,已經頭腦昏昏,見這飯菜,兩眼冒光,也沒了淑女形象,胡口便是瞎造了起來。


    珍香卻是沒的胃口,今日城上虞純姬的那番言辭,說得自個甚是難受,莫不真是凜塵下令將自己抓進的這天牢。


    雖說她清楚凜塵是為皇上辦差,不識這東靈帝的陰險毒辣,奉命捉拿自己也是應當,如此不聞不問,不曾露麵,竟好似真把自個當成通敵叛國的奸賊,如此不信自個,姑娘心中也甚是堵得慌。


    一股怒氣便是湧上姑娘心間,不禁開始默罵那死將軍,自己貌似前來都城相救,將軍卻是躲著不和自己說道一聲,卻把自個抓來這天牢審問,嘴巴在不經意間便是嘟上了天。


    “珍香妹妹,吃飯呀,愣著幹嘛,涼了不好吃了,這牢中,定是沒有這好吃的香菜,想必是你那將軍念你,給你送的吃食吧!


    誒,這黑黑的一大塊是什麽,旁邊還有個小刀?”


    突地,姑娘望向這滿錦盒的香菜,一道西冷牛排甚是亮眼,這全天下也便隻有自己和自己親手教授牛排做法的凜塵才能做出如此異世界的牛排料理,落寞之中不禁一絲暖意劃過,也不再和這一盒子的香菜過意不去,便拿上筷子和小刀,吃上了一口香油牛肉。


    “砰!”


    一陶碟碰撞瓷碗,沉香手中的碗被李珍香突然飛來的瓷碟打落在地。


    “珍香妹妹,你這是作甚,姐姐我可兩天!”


    “快吐掉,這菜中,有奇毒!”


    珍香早已精通天下百毒之術,這菜肴一入珍香的口姑娘便是嚐出這香菜有毒。


    突然,沉香頭腦一昏,口吐白沫,栽倒於地,不省人事。


    房門開啟,牢頭攜於兩隨從,望見躺地的沉香,便是一縷微笑揚起,隨即駐足珍香麵前。


    “你也是用毒高手,呢,她中毒了,中什麽毒,咱也不說,這包解藥卻是在刑訊房的刑具台上,您看,可否煩勞兩位將軍大駕,隨本牢頭去刑房走一趟?”


    珍香扶起倒地的沉香,麵相甚是凝重,一眼瞥向牢頭,卻是沒有了好生色。


    “趕緊帶路!”


    ……


    刑房之內,沉香剛服用解藥蘇醒,卻是被死死綁於刑架之上,不能動彈萬分。


    幾位獄卒不敵珍香之勇,將珍香全身上下綁於麻身,五名獄卒死死勒住纏身的麻繩子,珍香也便無法動彈半分。


    “喲,你這將軍打是能打,這皮肉卻是這般細膩,不錯不錯!”


    牢頭兩指指甲嵌進李將軍的香腮,直晃李珍香的腦袋。


    “今兒個,咱是受了上麵的話,你這將軍還是配合一點好,將這張通敵叛國的罪狀給簽了,省得咱各自麻煩,待會你我難受,何必浪費時間!”


    一張狀紙遞向珍香。


    珍香細看,這狀紙之上通篇叛國,隻讓得姑娘昏昏作嘔。


    姑娘拒簽,牢頭便是一怒:“你性子剛烈,如此般刑具用在你身想必一時半會也難請得動你這嬌貴的手,太費事,咱簡單一點,給你條凳子,給你個舒服,將軍就坐在這看綁在架子上的姑娘受刑吧!”


    說罷,一條軟凳駕上,珍香被摁在凳子之上麵朝沉香,隻因綁得太緊,姑娘的氣力無法聚散,便也無能反抗。


    如此,諸般刑具臨上沉香的身,珍香實屬不忍,便是閉上雙目,心如火焚。


    沉香性子也甚是剛烈,唯恐珍香難受,也是一聲不吭,卻愣是讓牢頭一驚。


    片刻,珍香實屬不忍沉香再度受刑,喚過牢頭,要下那一紙訴狀簽下,將沉香從刑架台上救下。


    “珍……珍香妹妹,你簽……簽了這狀……狀子作甚?”


    ……


    夜深,天牢之外,牢頭提著一空錦盒走出,遞給了在牢外等候多時的凜塵大將軍。


    “有勞,那姑娘吃下我做的飯了?”


    “全吃了,還讓我謝過將軍,說是自個犯下了滔天大罪,叫將軍和將軍夫人過好餘生,此生勿再牽掛姑娘。”


    牢頭離去,月下天牢,層層高壁,無法窺伺珍香倩影。


    將軍打開錦盒,錦盒之中空空如也,並未留下任何訊息。


    幾聲蟬鳴,天牢的月色不似都城街道那般迷人,卻是透上了絲絲寒楚。


    ……


    牢中,沉香睡於床榻之上,絲絲低吟,隻讓得珍香心揪。


    一旁切於一小口的西冷牛排,還靜置牢獄的桌案之上。


    突然,珍香怒湧金鼎,牛排隨同磁碟飛出,轟落天牢大地,又是震天一嘯刺蒼穹,天牢之外的凜塵聞得姑娘此聲,身似浴火,卻無力進入銅壁般的天牢。


    ……


    翌日,大都城內,皇榜張貼全城,珍香通敵叛國之罪坐實,五日之後,都城庭外斬首示眾。


    ……


    沈清宮內,所有婢子全全退於後院之內,廂房上下隻留東靈帝和沈牧辰相對。


    “你這賊皇帝,你殺我女兒作甚,你殺了我女兒是作甚啊?”


    沈牧辰卻已癲狂,再已顧不上貴妃之態,滿臉哭喪,掄拳就往東靈帝身上撲來。


    “你當年覬覦本宮的美色,本宮便冒著天下之罵名,轉嫁於你,就是想著肚中的孩子,本宮都如此待你,沐小天也待你如親爹,你還要殺我的兒,為啥要殺我的兒,你這暴君,今兒個本宮拚了,拚了!”


    沈牧辰已不識冷暖,反手操起桌上的一把剪刀,朝著東靈帝的脖頸刺來。


    一腳襲來,將沈牧辰踢飛兩丈,牧辰手中的剪刀也被震飛廂房之外。


    “嗯,別跟朕嘮叨,你跟原來那狗皇帝生下的孽種怎可有臉活在我東秋宮內,賜死她是她的福分,你這賤妃,欺我十七年,朕看你還有幾分姿色,便是不將你處死,今後就永留於這沈清宮中,安分的好生待著,若你不鬧出事端,朕還是會常來看你,若你不識時務,冥頑不化,你便就在這冷宮度過餘生,朕絕不再踏進這沈清宮一步!”


    沐淩天揮袍而去,隨即喝令兩禦前侍衛靜守宮門,著實將這沈牧辰打入了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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