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你咋樣了,咋樣了,你的身怎會如此之冷,如此?”


    突然,李珍香發覺,小天的兩道傷口有一處已經傷及主要經脈,剛剛小主在幾次驚愕掙紮之中,小主體內的經脈卻是再度崩斷,氣血狂湧全身。


    “小天,你咋會傷得如此之重,走,姐帶你離開這青林,給你找藥醫治,走,咱走!”


    沐小天再次昏昏,這姑娘氣血倒閉,已不能再挪動半分。


    “珍……珍香姐姐!”小主再次撫住珍香的手,“咱不走了,“天下雖大,卻全是皇爹爹的江山,咱還能逃到哪裏?”


    “咱還能去北寒,去找你的夫君查木和,剛剛姐姐見著他了,是位英俊驍勇的大將軍,絕非傳言那般紈絝暴戾,你嫁與了他,便能消除兩國戰亂,走,姐帶你走!”


    “珍香!”


    沐小天突然一喝,卻是氣力盡散,再吐一血。


    “珍香,皇爹爹野心勃勃,他要的是天下一統,即便小主嫁過北寒,卻是不知下場算計何時到來,如何到來,若是兩國開戰,小主卻是夾在夫君和皇爹爹中間左右為難,罷了罷了!”


    “小天,你現在還深深念想著你的皇爹爹作甚,跟姐姐走!”


    “珍香,小主經脈已斷,已迴天無術,這北寒青林卻不知還有多深,姐姐還是獨自離去,好生活於世間,若是尋得機會,將軍再踏戎馬,一馬平川,如你爹爹所說,覆了這暴戾的皇政,覆了這表麵太平卻實乃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的混亂江山。”


    小主神色再度一緊,身體卻是越發冰涼。


    “珍香姐姐,娘……娘不在,小主就當你是我娘,姐姐就這樣抱於小主,抱久一些,成嗎?”


    幽昏洞穴,隻聽得一女將軍轟天咆哮,怒煞青林,洞穴方圓五丈之內,無一生靈靠近,山林遁入死寂。


    珍香抱起已無氣息的沐小天,將其扶下,隨即姑娘立抽寒刃,斬於青壁,滾滾黃土炸裂而落,又將寒刃遁地三尺。


    姑娘跪地三叩,麵朝沐小天的壘壘土墓,透滿英氣,聲若驚鴻,道:“軍馬蕭蕭定天下,平冤藉魂此生終!”


    ……


    北寒一城中大帳,一女子著一麻布外衫,麵色蒼白,雙目無光,入了一家醫館。


    “哎呀,這位女子啊,你咋傷得如此之重啊,你看你的肩膀,不是很美麗啊!”


    一錠銀子交到了老醫師的手中。


    “入城前被幾個毛頭山賊看中了身子,想占便宜,本姑娘便是教訓了他們一番,自己卻一個不慎,變成了如此之態。”


    醫者望向這女子手中銀白的細刀,再望望滿臉無光的女子,雙眸已是紅腫不堪,顯然以淚洗麵已有多時。


    大夫便也不再多問,拿上上好的金瘡藥和紗布,給珍香治傷。


    “這位姑娘,你這傷的是肩膀,需要退去些衣物敷藥,還望姑娘莫要見怪!”


    珍香神色黯淡,傷口又逢感染,已經全身發熱,無了精神,如此去衣之事已無心顧及,現如今是要盡快把傷治好,再從長計議,。


    如今,東秋的皇帝指定是鐵了心要除掉自己,自己便已是無法再踏足東秋。


    如今自己已經混入北寒之城,不如就在北寒城中安身立命,做一平凡女子做些生意,暫且先保住了性命。


    幾日的逃亡後,李珍香冷靜思考,雖說這東靈帝對皇室人員如此暴虐,但自己也是通曉古今曆史,但凡一位治世良軍,皇族之爭卻是不能避免,若是這東靈帝是一個心係萬民的好皇上,倒也作罷,自己便重歸平民,當一平凡女子。


    若是對百姓都昏庸殘暴,暴戾虐民,珍香發誓,一定會伺機行事,集結軍隊,一舉踏平他東秋皇城,免得百姓再遭塗炭。


    紗布繃緊,珍香吃痛,姑娘再次心力一閉,差點昏死過去。


    “姑娘,你可是從城外的青山上而來?”


    珍香猛然一驚,難不成自己東秋護衛將軍的身份暴露於此?


    臨雪城一戰過後,這北寒可是與東秋勢不兩立,如今特意派來和解的沐小天已經喪生山洞,自己身為東秋的護團指揮使便也成為北寒之敵,況且這城中指不定還有東秋的細作,一旦身份暴露,殺身之禍將再度襲來。


    姑娘立馬握住桌上的銀刀,全身繃緊,欲再度廝殺,逃出生天。


    “姑娘莫非真是從那山林而來?”


    珍香環顧四周確信並無殺氣,便舒緩下來,道是自己並非山上而來,隻是在山下遇上幾個小賊,打跑教訓之際不慎被劈了一刀,這才前來治傷。


    “姑娘可千萬別去那林子中,聽說那鬧惡賊,好似一個賊將軍將前來和親的小公主直接殺死於荒林之中,這賊將軍至今還未找到,甚是嚇人了,你說這賊將軍也是膽子大,敢跟兩國皇帝作對,哎,可千萬別到了咱的醫館中來,咱醫館可治不了這跟腦子有關的病。”


    “砰!”


    一怒掌拍在了老醫者的桌案之上。


    “你說誰腦子有病?”


    這醫館雖說不大,但是也有幾個小病患者在醫館問醫抓藥,珍香如此一拍,便是將所有醫館中眾人的目光集聚於自己身上。


    “誒,你這姑娘,好生兇煞,得了重傷,脾氣還這麽大,你又不是那賊將軍,動怒作甚,你看你,肩膀後的傷口又裂開了,又要重新換藥,這不找罪受不是?”


    珍香見自己剛剛一舉卻似魯莽,如今自個已不是驍勇大將軍,而是一平凡女子,絕不能意氣用事,暴露身份。


    “我說大夫,你這賊來賊去的煞是難聽,要不要換個字眼?”


    “換什麽換,以為老夫不知道,這賊將軍如此行事就是想找個借口挑起戰端,打我北寒,我北寒可是安分得很,家家自給自足,從不亂打仗,你還說她不賊?


    別讓這賊將軍來我醫館,老夫雖沒有耍刀弄槍的本事,下毒功夫倒是有著幾分。”


    李珍香撇著嘴唇,突地望向自己裹著紗布的肩膀,還好自己精通藥理之術,敷於自己肩膀的草藥並無奇毒。


    隻是醫者剛剛一言,李珍香卻是無言以對,如今,自個真是成了天下的罪人,人人欲除之後快,那沐淩天是真的狠毒,比自己研製的毒藥毒出百倍。


    “好了,藥已換好,姑娘記得定期過來換藥,這是湯藥方子,你去櫃台那邊自己抓藥,咱北寒大城之外雖說是有幾個小混混,但是城中卻是安生,姑娘放心,找個客棧好些住著便是。”


    珍香謝過大夫,起身欲去櫃台抓藥。


    “誒誒誒,你們聽說了沒,東秋皇帝在全國上下張榜,說是護送沐小主和親的總指揮使乃我北國的奸細,大怒,將這賊將軍在都城所相關人等全部抓獲,好像聽說還有一個將軍受到牽連,聽說官職挺大,抓著便是一頓嚴刑逼供,好生淒慘。”


    “是啊是啊,可淒慘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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