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的女兒紅!”


    將軍大喝一聲,好似生無可戀。


    李珍香原本是想要氣一氣這自以為是的將軍,並不曾想將將軍隨身之物弄丟。


    隻是無意把玩之間,李珍香將事情搞砸。


    這壺酒愣是朝著溫池中跌去。


    將軍大驚,運氣全身,立馬朝著這壺酒飛去。


    隻是這酒壺下落太快,將軍縱有神通,也無法將酒壺接迴。


    突然,將軍的眼前,珍香晃影即逝,從礁石上一縱而躍,飛下池去。


    “誒,珍香!”


    將軍大驚,這女子竟為了自己的一壺酒,在初冬的深夜,跳進溫池。


    關鍵是,這女子,還穿著衣服。


    一聲跌水的巨響傳至將軍的耳。


    李珍香橫拍水麵濺起的洪流立柱,衝濕了將軍的臉。


    片刻過後,池麵恢複平靜。


    乳白的池麵之上,不見姑娘香飄的倩體,隻見一隻纖纖的細臂伸出水麵,直指天辰的星。


    隻是這女子的掌中,依然緊握將軍那壺未開封的上好女兒紅。


    ……


    “哈切!”


    李珍香又是得了流感,蜷縮在礁石上的火堆旁,雙手抱住膝蓋,瑟瑟發抖。


    “你這女子,酒壺實在掉了也就作罷,如今得了流感,軍醫也睡下,待會弄壞了身子可怎地得了。”將軍重迴柔情,時不時地瞟一眼身旁的李珍香。


    “無……無妨,將軍喜歡喝酒,就好生喝喝,在這軍營裏確實也煩悶得慌,姑娘今日隻是想開個玩笑,讓將軍笑話了!”


    李珍香羞羞澀澀,全身隻穿著一件將軍給予的打底小衫,自己的衣物卻被將軍拿於火上烘烤,也不知何時能烤幹迴營。


    突然,李珍香望向了自己擱置礁石的那瓶尚未喝完的女兒紅,正逢這月黑風高之際,自己全身也生冷得慌,便也悄悄瞟向一旁正坐的大將軍。


    “我說將軍,這兒怪冷的,咱一起喝一杯酒暖暖身咋樣?”


    李珍香甚是羞澀,渾身發冷,但這臉卻愣是焦熱,不曾直視將軍的眼。


    將軍抽抽柴火,通透的紅火照得將軍的臉通亮。


    李珍香默默凝視,將軍的眉如瓊勾的墨畫,將軍的眸若碧池的秋波,將軍的麵似冬霜的香梅,將軍身段氣宇非凡,天下再無二般。


    李珍香從未如此近距離的凝視將軍,頓覺左胸口內的小心髒肆意狂震,攪得李珍香天翻地覆,滿是遐想。


    透著火光,將軍眨眨眼,也是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深凝絕美的李珍香。


    “這……這本將哪來的酒與你把歡?”


    將軍立起身子,故作鎮定,隻是結巴的聲音,被李珍香聽得一清二楚。


    “將軍說笑了,本女子剛剛不還於一壺女兒紅給將軍?”


    珍香疑惑,明明剛剛的那壺女兒紅,將軍還沒開封,為嘛愣是說沒酒把歡。


    將軍見李珍香甚是疑惑,便起了身,撿起了那瓶上好女兒紅,抽開了瓶蓋。


    “你這將軍,還假裝正經,來來來,和本姑娘幹上一杯!”


    隨即,珍香舉壺,朝著將軍的酒壺生生撞來。


    突然,李珍香的壺還未碰上將軍的酒,李珍香便聽見股股細水的潺潺打石之聲響蕩溫池。


    “將軍,你這是?”


    礁石邊上,李珍香隻見將軍鼎立星辰間將那壺上好的女兒紅揮灑於蒼穹之間。


    “敬今日所有在戰場陣亡的將士們,爾等身在沙場屍骨寒,本將卻無法將你們平安帶迴家中,隻能立於這天地之間,奉上一壺好酒,願勇士們一路走好,本將定當不負天下眾望,攬天藉魂此生終!”


    隨即,將軍望向星辰,又一股清流從將軍的酒壺滴落礁石之上。


    “天上的姑娘,你可否安好?”


    話畢,香酒滴石之聲突然斷落,將軍舉壺灌頂,仰麵星辰,萬珠香酒倒瀉將軍的唇,氣宇環天地。


    “砰!”


    酒壺炸碎,將軍砸碎女兒紅的壺,單膝跪地,拜手雙揖。


    “你這將軍,沒想到如此仗義,豪氣衝天,夠味,夠味!”


    身後的李珍香望著火光中的將軍,體內的氣血如同蛟龍鬧海,蹦湧不止。


    ……


    溫池邊的礁石之上,一堆篝火升騰,一位將軍和一位女子盤坐篝火旁,地上還靜臥一壺李珍香沒喝完的女兒紅。


    “珍香且問將軍,將軍經常來這溫池的礁石之上嗎?”李珍香問向將軍。


    “也不是常來,隻是在每場戰役之後我都會過來為戰場上死去的勇士們敬上一壺酒,你們都統炎都頭的酒便是我命他私底下帶至軍中,我買下敬於無法迴鄉的將士。”


    聽聞將軍這麽一說,李珍香更是覺著這名將軍甚是重情重義,傾慕愛慕之心油然而生。


    李珍香舉起酒壺,隨意一口,隨即滿臉紅暈,暈暈乎乎,將酒壺突然遞給了將軍,喝令將軍也來一口,好交了這位知心朋友。


    將軍瞅了瞅濕漉的壺嘴,一把接過酒壺,剛想大喝一口又覺好似不妥,便將酒壺塞給了李珍香。


    李珍香對準壺嘴再來一口,頓覺頭腦更是暈乎,看著身前一本正經的大將軍,愣是將酒壺又塞了過去,喃喃道:“將軍喝,莫不是將軍嫌棄小女子不成?”


    將軍突然一驚,生怕這李珍香是認為自己嫌棄於她便也不管不顧,操起酒壺,生生的來上一口。


    如此,兩人便你一口,我一口,直至酒壺沒了酒。


    ……


    半個時辰後,凜塵為微微醉醺的李珍香穿上外衣兵甲,準備攙扶李珍香迴營休息。


    “凜塵,說,你那日在山中中毒後為……為嘛如此狠心,任憑我怎麽唿喚你,愣是朝著我的腦袋生生劈來。


    還有,中了跳……跳藻之毒的人全是吐露心中最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為……為嘛你卻滿臉煞紅,不分青紅皂白,見……見生就殺?”


    李珍香吞吞吐吐,好似已經喝醉,但是話語邏輯又是清醒,隻是聽上去像是囫圇吞棗一般。


    凜塵見珍香如此詢問,自己也甚是詫異,不覺那天自己失控過後,身前的這位女子卻是用自己的性命當賭注救了自己,而今日又和這女子促膝長談,甚是歡心,便盤坐下來,順便將李珍香扶下。


    李珍香軟軟趴趴,抽了經似的一頭栽在了將軍的肩膀之上。


    “珍香,你願不願意聽一個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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