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衍微笑著,抬手壓了壓:“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忙自己的活吧。”


    說完,他轉頭看向劉胖子,問道:“趙敏兩人審的怎麽樣了?賈玲玲送到看守所去了?”


    劉胖子和他並肩往辦公室走去,邊走邊說:


    “賈玲玲是送到看守所了,小李還打電話過去交代過了,她得罪的可是咱們老大,陸隊的女人,不許任何人保釋。”


    “那個趙敏像個瘋子一樣,什麽話也不肯說,一整天情緒都不太好,動不動就暴躁不已。”


    “那個吳小波倒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嗬,趙敏、劉三、吳小波,這三個小霸王,真不是東西。”


    “做了不少缺德事,還說一個月前,誘騙弄死了村上的王小花,還將屍體丟在了臭水塘裏。”


    陸璟衍頓住進步子,眉頭一緊,狐疑的問:


    “局裏怎麽沒有接到報案?”


    劉胖子聳了聳肩,癟癟嘴迴話:“農村人怕不是以為王小花失足跌進去的,打撈起來埋了就是。”


    “據吳小波說,那王小花腦子還有點不正常,估計家裏人還嫌是個累贅,死了就死了唄。”


    “……”


    陸璟衍不自主地扯了扯嘴角,輕輕歎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麽。


    想來也是,農村裏好多家庭還重男輕女,死了一個女孩子,還少了一張嘴巴吃飯,誰會去報案?


    “哦,對了,那個劉三,被發狂的趙敏那天夜裏就失手打死,屍體在河壩邊,被他家人帶了迴去,倒是來局裏報了案。”


    陸璟衍露出一抹苦笑,無奈搖了搖頭,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和劉胖子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然後劉胖子拿出了吳小波的筆錄放在陸璟衍辦公桌上。


    給他大概講了講吳小波坦白的一些這幾年,三人做過的那些偷雞摸狗的缺德事。


    最近一起就是捅傷小牛仔的事,唯一的命案也就是那個王小花。


    趙敏情節嚴重,襲擊公安人員,打死劉三,王小花事件和小牛仔又是主犯,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基於吳小波主動坦白一切犯罪事實,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立刻執行!


    劉三已死,雖然不能接受法律的製裁,公安人員還是將他生前的犯罪事實,以及如果他現在還活著,應該得到的判決。


    都一一給他家人說了一遍,這事了了後,公安人員還不定期上村子裏給大家普及一些法律常識。


    鼓勵大家遇到不文明的事,盡量采取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然後就有人問了:


    “公安同誌,我們的孩子, 王小橘、文婷婷、史冬花、劉莉 ,前些日子突然失蹤了,我們在半山腰找到她們。”


    “她們瘋瘋癲癲,身上有屎有尿,我們懷疑她們被人欺負了,可以報警嗎?”


    公安同誌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同誌,聽到村民們這樣問,她清了清嗓子迴道:


    “當然可以,請你們將她們幾個具體的事情給我說明白些,比如她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失蹤前有沒有異常?有沒有看到她們怎麽去的山坡?”


    村民們被問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迴答女公安同誌。


    二柱癟癟嘴,冷不丁冒了句:


    “一向都是她們幾個欺負人,要說有仇人,秦詩晗就是她們最大的仇人,她們幾個經常都欺負人家秦詩晗。”


    有次他還碰見了,說了她們幾句,還被王小橘罵了好久呢。


    “秦詩晗?” 女公安怎麽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呢,她在腦子裏迴憶搜索了一番。


    突地想起來了,就是前些日子被幾個街溜子犯罪未遂的那個秦詩晗嘛。


    她記起來了,當時陸隊還讓自己好好安慰了她一番呢。


    好像當時那幾個街溜子傷得挺嚴重,聽局裏的人說,都是陸隊揍的。


    但是據醫院的診斷,沒有明顯的外傷,嚴重的傷都在內髒,幾個人到現在還在市裏醫院治著呢。


    就算治好,下半輩子也是廢人一個了。


    她覺得陸隊,作為一個公安人員,下手應該不會那麽重。


    可如果不是陸隊揍的,又解釋不通了,總不能是她秦詩晗打的吧?


    誒,這麽一想,好像都跟秦詩晗有關?


    這幾個女孩子,也是欺負過秦詩晗的。


    人群中竄出個瘋瘋癲癲,發絲淩亂不堪的瘋婆子。


    聽到了二柱和女公安口中的秦詩晗,她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秦,詩,晗……嗬嗬……啊,不要,不要……有鬼啊……”


    倏地大叫出聲後,蜷縮著抱頭縮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口中還在不停低聲喃語:“不要抓我,我錯了,我錯了…嗚嗚嗚……”


    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哭唧唧的跑到她跟前,一把將她圈在了懷中。


    “婷婷,婷婷啊,我可憐的娃兒。”


    女公安蹙起了眉頭,看樣子好像真的跟秦詩晗脫不了幹係?


    思忖了一番,她決定去看一眼秦詩晗,跟她聊一聊。


    於是,她看向村民,問道:


    “秦詩晗家怎麽走?我去了解一下情況。”


    “我在這裏,公安同誌,你找我有什麽事?”


    女公安聞聲,轉頭望去,就看到秦詩晗和小牛仔緩緩朝她走了來。


    原本今天不用上工,村長在廣播裏喊了一聲,想了解法律知識的就到村中心的壩子裏來聽聽。


    秦宵賢就讓小牛仔去聽了迴來複述給他們聽。


    秦詩晗就在家裏做飯的,沒想到小牛仔突然就跑了迴來,跟她說村壩子那裏,有人在討論她。


    所以她才讓秦霄賢繼續做飯,說有點事出來一下,和小牛仔跑過來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女公安將她寸寸打量,看著她走過來的樣子,從容淡定,一點都沒了之前在公安局裏柔柔弱弱的模樣。


    女公安麵露微笑和她說:


    “我想了解一下,你和……。”她一時沒想起來剛才她們說的那幾個女孩子的名字。


    餘光瞄到了,還縮在地上的文婷婷,她伸手指向文婷婷,繼續說:


    “你和這個婷婷之間的一些事,可以嗎?”


    她語氣帶有一絲征詢,說完,眸光複雜的看著她。


    在等待她的迴應。


    秦詩晗唇角微勾,不緊不慢的迴道:


    “公安同誌是想問我,知不知道她們幾個為什麽會突然失蹤,而被找到後,又怎麽會變得瘋瘋癲癲,對嗎?”


    女公安神色一喜:“你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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